話說到最後，葉凡的聲音自然而然地就弱了下去，她的肩膀甚至在顫抖……

  夢境裡的那些事……雖然不全面，但她感覺得到，有些她做的是錯的。

  她在做一些對大家不好的事，她在追逐著蕭祁，在傷害蕭祁。

  原本，蕭祁以為葉凡會說出跟自己分開的話，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說……甚至提到了五年前……

  想到葉凡曾經說過的視頻，蕭祁忽然怔住……

  面上也帶著一種複雜的……表情。

  他生怕刺激到葉凡一般，雙手捧著她的臉，額頭貼著她的額頭，極其輕柔地問：「你看到的記憶中，五年前，我們就在一起？」

  葉凡的呼吸微微的有些重，好似溺水了一般，雙手握住他的手腕，點頭，「是，陸甜甜提過，我又看到了……蕭祁，或許我曾經真的是個小三，是個壞女人。」

  否則陸甜甜為什麼會是那樣的反應？

  然而下一秒，回應她的是蕭祁更加溫柔的吻。

  鋪天蓋地而來，一點一點的，將她從冰河世紀拯救出來，給予她冰雪消融，萬物復甦的力量……

  這樣的蕭祁讓她有些意外。

  她原以為，蕭祁知道她曾經做過不好的事，會嫌惡她的。

  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在葉凡幾乎失神的時候，蕭祁忽然咬了下她的唇，「你老實說，剛才有沒有想過跟我分開？」

  葉凡皺著眉頭，臉上剛剛生出的紅暈，此刻變聲了薄怒，帶著控訴地看著男人。

  蕭祁似乎是看不懂她的情緒一樣，在她唇上又輕輕地咬了一下，「告訴我，不准撒謊，你是不是想過分開？」

  葉凡本來不想說的，被他這樣步步緊逼的感覺，也只能老實的搖頭，「我其實不想分開……」

  說其實不想，蕭祁覺得，那在剛才讓他來之前，是有過這樣分開的衝動的。

  「葉凡，你覺得我有多好？我在跟你見面之前，可是個沒人敢真心託付的花花公子，紈絝廢物！」蕭祁捧著她的臉，有些激動地說。

  「你不是……你從來都不是。而且……五年前你很優秀，說不定是我讓你……」葉凡有些激動的說著。

  然而後面的話，葉凡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蕭祁已經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親吻著她的臉頰。

  隨後在她耳邊小聲道：「葉凡，你聽清楚了……如果是五年前，那也是我在勾引你……是我對你見色起意，是我想要你成為我的女人。從始至終，都不是你在傷害別人，搶別人的愛情，明白嗎？」

  「如果這個世界是黑暗的，那麼我一定是黑暗中的魔鬼，而你是拯救我們所有人的光。所以，絕對不是你在犯罪在傷害人，而是我……是我在讓你這個天使折翼，是我讓你墜入深淵……」

  「你不會讓我痛苦，永遠永遠不會，明白嗎？」

  葉凡原本是在忍著的，但是聽到這話之後，她的情緒徹底的失控，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

  夢境裡發生的事都太清晰了，那些美好的，那些痛苦的，交疊在一起，幾乎是要將她徹底的撕碎了。

  她是真的有些痛，有些難過，有些不自信。

  蕭祁小心翼翼地親吻著她落下來的每一顆眼淚，眸子裡全部是疼惜。

  其實，他也在慢慢懷疑，他跟葉凡大概是很早之前就認識的。

  只是他忘記了葉凡。

  他相信……他的葉凡是最為美好的，真正有什麼不美好的，一定是他！

  現在，她被那些記憶折磨著，他要做的不是讓她被那些東西折磨，而是帶她一起走出深淵。

  就像她救贖他一樣。

  「蕭祁……」葉凡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緩過神的時候，視線已經清明，腦海中的記憶也清楚了很多。

  她認真地看著蕭祁，抿了抿唇，然後才說：「就是……我的記憶，不只是關於我們的，還有一些……」

  她需要再整理一下用詞。

  那些東西比她想像中的複雜……

  蕭祁看著她的反應，腦海中湧入了最近遇到的事。

  如果葉凡不是普通人，如果葉凡是在最高實驗室生存過的人類……那麼葉凡極大可能地接觸了一些外星人。

  「你……是看到了關於外星人的事？」蕭祁幾乎是肯定的語氣說著。

  葉凡點了點頭，雖然夢境中的很多事是斷斷續續的，但是她基本上可以確定了，「我們……現在處於的地球，正在外星人最瘋狂的一個遊戲中。

  那些外星人想要用十一天改造地球，毀滅人類。」

  蕭祁的眸色驟然一沉，「你說……是外星人的是一天改造地球計劃？」

  葉凡點頭，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手機，連忙說：「蕭祁，我手機呢？你把手機給我。」

  如果夢境中她是那樣的研究員，如果她有那種能力，那麼她一定能夠解開手機的絕密文件。

  蕭祁看她神色嚴肅，立刻轉身幫她找手機。

  看到手機的時候，葉凡腦海中閃過了很多畫面。

  曾經失去的大半記憶，此刻全部湧現出來，一點一點地占據著她的心。

  在她幾次深呼吸之後，又慢慢地蔓延著，最後填滿了她空缺的一些位置。

  葉凡冷靜的點開了手機屏幕，然後在其中一塊兒屏幕上，打開了一個文件夾，快速地輸入密碼。

  緊接著，就看到文件中有一份帶著未知文字的。

  她慢慢地點開。

  然後，她竟然看懂了這其中的內容。

  並且很快的，她的臉色蒼白如紙。

  「葉凡……怎麼了？」蕭祁緊張地看著她。

  而葉凡抬起頭，眼眸之中儘是難以形容的憤怒，她的肩膀輕輕的顫抖，拳頭捏緊了，然後又鬆開。

  鬆開了，接著又捏緊了。

  最後……幾個呼吸輾轉之間，才說：「從一開始，這就是外星人布的局。智人AI這樣的系統，並不是人類自主研發出來的，而是外星人引導創造，並且一步步交給人類的。

  這種系統並不能幫助人類更好地生活，相反的，會將人類當成傀儡，讓他們成為外星人的玩偶。」

  「智人AI是載體。」蕭祁喃喃著。

  一瞬間，他明白了什麼。

  怪不得他跟葉凡他們不會被外星人控制了。

  因為，他，葉凡，方遠嵐，還有三個道士少年，沒有再戴著智人AI系統！

  「我跟你的系統因為壞掉，所以我們後來沒有再被控制，方老師從來不需要系統，他從一開始就是自由的。

  阿爾克斯他們，更是生活在深山中，他們靠著修行進階，並不是靠系統……我早該想到的，早該發現那個系統是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