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無疑讓喬念措手不及。
儘管剛剛她已經隱約了有了一點預感，可沒想到秦默這個人說話這麼直接果斷，連一點含蓄的緩衝都沒有。
「你怎麼突然……我們也就見過兩次而已。」喬念面對秦默類似於告白的話語，一時有些吞吞吐吐。
「可能是有些突然了。」秦默看著她笑道，「但是對一個人有沒有感覺，我覺得見兩次就夠了，而且我們兩家知根知底，也不算陌生。」
他說完觀察著喬念的臉色。
她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害羞歡喜，這說明她對自己原先是沒有動心思的。
可是她也沒有立刻拒絕或者表現出排斥，而是一臉意外和猶豫。
或許是自己心直口快了一些，她一時還接受不了，而且看的出來，她也在考慮這方面的事情，那麼他還是有希望的。
就在喬念陷入沉思的時候，秦默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就掛斷了。
喬念抬頭看著他，以為他是不想有人打擾他們的談話。
可是秦默又微笑的說道：「我同事在樓下等我了，我知道我今天的話有些唐突，你可以回去慢慢考慮，我可以等，如果你想拒絕，我們以後就做朋友。」
他說著已經站起身，喬念的臉色不再是不知所措的為難，她也好好的打量了秦默一眼。
秦默坦然接受她的審視。
然後說道：「我先走了，你不用送我。」
喬念看著他點點頭，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茶水間，然後她又坐了下來。
窗外陽光肆意，秦默剛剛坐的位置上，紙杯里的咖啡還在冒著些許熱氣。
秦默的表白突如其來，卻也正好提醒了喬念。
上次她跟席莫庭見面，說他們會有各自的生活，也勸他去找更好的女人。
那麼現在，她自己是不是也該以身作則呢，她和席莫庭既然沒有了可能，那麼以後她也會找新的伴侶，秦默這時候出現，似乎真是一種緣分。
她能看的出來，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他比席莫庭要普通很多，如果以後跟他在一起，她或許可以過一些平常的日子。
而且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們兩家知根知底，上次見面，秦家長輩看著也是和藹可親，如果真的成了，會是很幸福的一大家，不會再重蹈她嫁入席家的覆轍。
所以剛剛，她沒有立刻拒絕他。
想到這裡，喬念露出一抹無奈又自嘲的笑。
她突然發現，開始一段新的旅程其實並不難，難得是如何和過去好好的沒有牽挂的做告別。
她也想把這句話送給席莫庭，願他們都能好好的和過去告別。
這麼想著，她心裡有些釋然了。
……
樓下檢察院的車開走了兩輛，還剩一輛在門口等著。
「處長到底幹嘛去了？」小錢看了看時間，有些著急，他們這都等多久了。
小李坐在駕駛室里，一邊把玩著手機，一邊笑道：「八成是去泡妞了，剛剛連我的電話都不接。」
「你可別胡說了，處長那麼敬業的人，怎麼可能在上班時間做那種事。」坐在後面的許清如，想也沒想的，就為秦默打抱不平起來。
「就是，再說我們是來查案的，處長也許是單獨行動去了。」小錢立刻和許清如站在同一戰隊。
「單獨行動？」小李噗嗤笑了出來，樂不可支。
「可不就是單獨行動去了，人家現在正在和喬小姐幽會呢。」他轉頭看了一眼後面兩個衷心維護秦默的女粉絲，嘖嘖搖頭。
真是羨慕處長長了一張正義滿滿的臉，什麼也不用說，就成了這些小姑娘心裡的大英雄。
「什麼喬小姐，你別胡說。」許清如瞪他，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
「不信拉倒，反正是我親耳聽到的，他向榮盛喬總打聽了他妹妹在哪一層，然後他就消失到現在還沒出現。」
還不接他的電話，說明他是在辦私事，這麼顯而易見，小李搖搖頭，不知道她們是太單純，還是太較真。
處長也是男人嘛，又不是工作機器，哪天他真的結婚了，她們還不得把處長夫人給滅了。
聽了小李言之鑿鑿的證詞之後，小錢和許清如都愣了一下。
小錢鼓著嘴，看起來不大高興，許清如則是一臉恍惚不定，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副駕駛的車門突然被人拉開，秦默一臉春風的坐了進來。
車裡的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朝他看了過去。
「處長，你剛剛去哪了，怎麼打你電話你都不接？」小李看著他，呵呵笑道，一邊發動了引擎。
秦默轉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的私事，你也要過問？」
他雖然是在佯裝擺威嚴，但是他眉梢間卻蕩漾著一股藏不住的輕快。
小李看了憋住笑，回頭看著後面兩姑娘，笑的心照不宣，好像在說，我說的沒錯吧。
許清如咬了下嘴唇，有些怨念的看著秦默的側臉。
正不巧，秦默正好回頭，兩人目光不期而遇。
秦默目光溫和，臉上帶笑，許清如則是稚嫩了一點，趕緊垂下頭，眼神東躲西藏，好像做了什麼壞事被抓住一樣。
「小許，我聽說，你舅舅是席正明？」秦默看她不鎮定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
還以為是自己平時太刻板，他們這些實習生都怕他。
「嗯，是的。」許清如點頭，眼神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可是又不敢盯著看太久。
秦默是她工作以來接觸到的一個很不一樣的人，他工作的時候，嚴肅認真，一絲不苟。
而且運籌帷幄、不畏強權，只要有他在，其他同事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和正義感。
所以在她心裡，他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能和這樣的人共事，她每天都很開心，也越來越熱愛這份工作。
秦默看著她，笑著點點頭，沒了後續。
他剛剛看見許清如，突然想到之前有人跟他打過招呼，讓他關照這個小姑娘，說她舅舅家是大名鼎鼎的席家。
原本這事他都要忘記了，在知道喬念的前夫是席莫庭后，他莫名又記在了心上。
許清如見他只問了自己一句，又轉過頭，心裡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