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間界,入眼全是一片哀鴻遍野的景象。
但是法玄就算有心去管,可他同樣更加清楚,必須先穩定住修行者這邊講明白所謂的神明究竟是什麼東西之後。
只要修行者不要亂了陣腳,很快人間界也會重新穩定下來。
加上他與黑蛟龍談妥聯手的事情,等到妖族的人源源不斷的也幫忙一起對付魔族。到時混亂的局面就會被控制住。
雖然說法玄也心有不忍,但是騰雲駕霧的時候掠過一個個村子。
就算再見到怎樣的人間疾苦,他也能做到直接一躍而過。
否則如今世人皆苦,就算在如何普渡眾生也救不了所有人。
只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叫所有人都清楚,神明是不能信奉的,要不然這個局面註定不會被打破僵局。
可是在路經一個名叫安華城的時候。
忽然間法玄就瞧見這城內,如同他之前看見過的景象一樣,在大肆跪拜神明。
只是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法玄的眼帘。
而還沒等法玄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的時候就聽得他身邊的法海一聽,驚咦出聲的說道:
「這不是慧沖師叔,他怎麼會在這裏,而且還在主持祭拜神明的大典。」
法玄其實剛剛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是有些不敢認罷了。
畢竟他並非金山寺的地址,雖然說與慧沖有過幾次照面,但到底並不算多熟悉。
可是如今就連法海都這樣說,法玄知道自己應該是沒有看錯人。
「咱們下去瞧一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到時不就真相大白了。」
別看一晃法海離開金山寺也是有着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甚至細算下來應該已經百餘年不止了。
但是對於同門之中的師叔伯法海自然也是在意的,就演演算法玄要趕路,其實他也想單獨留下來,把事情弄清楚再趕上眾人的行程也不遲。
結果如今法玄提議大家都去看一看,雖然法海沖着他露出了歉意的表情,但最終還是點點頭。
因為涉及到慧沖,所以說法玄等人為了謹慎一些,來到場內之後也直接幻化成富商模樣。
彷彿是路經這裏的商賈一般,所以等到尋了一處客棧下榻之後就見法玄看向掌柜笑着詢問道:
「不知能否勞駕問一句,這場內究竟在舉辦什麼盛典,竟然如此的熱鬧非凡。而且如今這世道經商不容易,但是我瞧你們這場內倒是一副其樂融融極為熱鬧的繁華模樣這又是為何。」
這客棧的掌柜者明顯也是個極為健談的聽到法玄的這番詢問,只見他立刻笑呵呵地說道:
「客官這就有所不知了吧,其實像你們經商之人若是可以的話不如也在我們城內安家落戶。畢竟我們可是得到了神明的庇護,而且每天都能看見神跡現世,自然是沒有任何妖精魔物敢在我們城內作祟了。」
法玄雖然想一步步的詢問,不想叫人察覺出來異樣。
但是很顯然法海卻等不及了,所以就見他來到客棧掌柜子的近前,直接將十兩銀子塞到了對方的手中。
「你們這裏供奉的神明我也親眼看見了,並非佛門之中的佛陀菩薩們,但是主持大局的卻是個僧人,這又是為何,他怎麼會在這裏。」
經過研製的長貴志,頓時笑得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就見他態度更加好的一邊將銀子收起來,一邊解釋道:
「諸位說道,這點那可是能叫人配案叫絕的。本來這僧人名叫慧沖,是來我們場內要對神明不敬的,說出來的一番神明不會庇護世人不能相信他們的話,結果你猜怎麼着,神明不大立刻展露神跡,甚至明明能打敗他,也沒有直接出手,反倒單獨見了這生人,曉之以理,對方受到點撥,從此成了最忠誠的信徒。」
妄機等人之所以看見慧沖會覺得格外的震驚,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任何宗門或許會受到這些神明的蠱惑,但是佛門弟子卻沒有這個顧慮。
畢竟是佛門信奉的,真正意義上來講,應該是西方的佛陀與菩薩,根本就與神明沾不上半點的邊兒。
可是現在倒好,一個從小是孤兒時候起就吃齋念佛,一晃數百年修為的得道高手。
竟然只是因為與這城內的神明徹夜談心了一次,竟然就連一輩子,追求佛門功法的得道高僧都徹底淪陷了,這時在想叫人不覺得匪夷所思都難。
所以法海聽到這裏就知道,慧沖是真的出事了,因此為救對方,他甚至此刻已經冒出來獨闖神殿的想法了。
但是相處這麼久,法玄對於法海還是很清楚的,就見他一把將對方攔住,然後搖了搖頭,滿臉凝重的說道:
「如今敵岸,我明不能莽撞行事,我知道你擔心自己師門的前輩,但若是貿貿然出手的話,只怕會適得其反。」
法海其實被法玄攔住的同時,他就意識到自己做的不對勁兒了,只是當時想停下來也已經徹底了。
只是這一次就很不同了,就這樣,法海一瞬不瞬的盯着法玄瞧了好一會兒后,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
「那師弟你說該怎麼辦,我全聽你的,這會兒我的腦子裏亂作一團,但我只有一點我必須將自己師門裏的人好好帶回去。」
法海的意思也很明白,斬妖除魔也好,對抗神明也罷,但是金山寺的人不能出事。
法玄聽到這番話,半點沒有猶豫的就姐頭答應了,更是苦笑一聲說道:
「無論是金山寺也好還是我的中門也罷,咱們本都是佛門出身,自然在眼下這種情況中更要彼此扶持。既然知道慧沖禪師應該是受到了蠱惑心智被影響才變成這般模樣,那咱們更要想辦法幫他,我自然不會將他視若邪魔歪道的出手對付。」
聽到法玄的這番承諾法海的表情才緩和了一些,同時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有些過激了。
「對不住法玄師弟都是我不好,不應該這樣懷疑你,只是眼下我們與神明這邊的關係太過緊繃。我怕你厭惡神明之下,將我師叔伯也視為異類,如今看來確實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