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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開局被活埋,靈帝扶我登基 - 第八十九章 食人祿卻殺人主,此非義也!字體大小: A+
     
      掠過醫館外的西側道,剛衝進正院的月亮門,就看見二、三道門之間的那小庭院裡人影翻動,打的甚是熱鬧。Google搜索

      關羽的拳頭硬,可張飛的拳頭更剛猛,兩人拳掌之間大開大合,力量之雄勁猶如兩頭雄獅互搏時一般。

      「好傢夥!」張飛大呼痛快,許些年沒遇到這麼能打的了。

      關羽也是亢奮無比,究是那亘古不變的面癱臉上,眉毛連連挑動。

      在他看來,與眼前的黑漢角力,遠比對付那幾十賊人要困難的多。

      「再來!」關羽收住拳勢,拳頭回錯,再度蓄力,下一拳勢必力道更勝…

      「好啊!」張飛嚷嚷著再度出拳。

      哪曾想,拳掌之間,一個人影突然竄出,一手抓住了張飛的手腕,一手攔住了關羽的臂膀,力道驚人。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劉備劉玄德,他竟憑著一雙長臂,愣生生攔在兩人中間。

      「兩位兄弟,速速停手!」

      見劉備如此開口,張飛退了一步,關羽也不趁勢緊逼,雙拳回錯,雖未散力,卻也停住了攻勢。

      兩人均驚駭於劉備的臂力…

      不過很快,張飛就抱怨起來。

      「玄德,你這是作甚?俺們正打的痛快呢?」

      劉備忙不迭的解釋道:「兩位兄弟均有萬夫不當之勇,這較個高低,卻並無意義,當務之急…」

      說到這兒,劉備轉頭望向醫館正堂,「當務之急是張姑娘重傷,無法遠行,恰恰她有一封重要的信箋,要送往中山無極縣。」

      「再去通知家人就耽擱了,咱們得去趟中山無極縣,替張姑娘送去此信。」

      不怪劉備如此積極…

      當他問清楚張玉蘭的身份時,他都驚呆了。

      他南下洛陽,便是去拜見這位「柳觀主」,可偏生坊間傳言,柳觀主謝絕一切豪門的拜帖,劉備正愁著如何去拜見,恰巧,救下了柳觀主的夫人——張玉蘭。

      當然,劉備也很驚愕,按照傳言柳觀主也才十二歲,這麼年輕就已經娶妻了麼?

      可他無暇多想,當即勸說張玉蘭。

      也誠如他所勸,再回洛陽去告知柳觀主,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故而張玉蘭只能拜託劉備送去此信。

      「如果是這樣,那關某就幫不上忙了。」關羽拱手,語氣中有些歉意。「不瞞兩位義士,關某乃是這河東解良縣『秦府』的護院,若是無故擅離,萬一主家出個什麼意外,關某就犯了失職之責。」

      護院…

      在大漢豪門府邸院落,護院這等身份僅僅要高於尋常奴役,與「部曲」類似,甚至還比不上上等丫鬟。

      可偏偏關羽自報身份時,語氣泰然自若,絲毫沒有因為「身份」的低微就覺得矮人一籌。

      「原來『長生』還有要事。」劉備當即道:「如此,那『長生』自當歸府,翼德權且在此護衛張姑娘,這送信就交給我吧!」

      此言一出,張飛邁出一步,搶著答道:「俺也能去!」

      「還是我去吧!」劉備道:「咱們與賊人結下樑子,翼德的武藝更高,護衛張姑娘,責任更大!」

      其實,劉備是不放心張飛去送信。

      他性子粗獷,辦事兒大大咧咧,這信又事關『柳觀主』,可不能有什麼閃失…

      「噢!」張飛撓撓頭。「那也是,玄德空有一身臂力,可這功夫還是差點意思,攔不住這些胡狗!」

      「他們可不是胡人!」劉備當即提醒。

      「啥?」張飛一愣。

      劉備繼續道:「方才,就這些賊人,我與張姑娘攀談,張姑娘提到追殺他的決計不是胡人,我也有些疑竇。」

      「啥疑竇?」張飛的好奇心完全被調出來了。

      「張姑娘說,胡人南下劫掠往往是在秋天,因為秋天是戰馬最膘肥體壯的時候,也是大漢百姓辛苦一年收貨的時候,只有在秋天才能搶到最多的糧食。」

      劉備細細的說道。「可現在是春天,漢軍反擊三胡往往是在春天,因為春天是胡人最困難的時候,經過一個冬天,糧草和牧草的儲備已經消耗殆盡,青草還沒長出來,社畜開始發情,是一年中胡人最虛弱的時候!」

      「這個時間,胡人部落中每一隻母羊的失去,就等於失去了一個羊群,且幾年之內都無法彌補!如此總總情景之下,胡人尚且自顧不暇,如何會南下冀州,深入腹地的去劫掠,這不符合常理!」

      聽到這兒,關羽眉毛一挑。「這張姑娘好見識!」

      劉備微微搖頭。「哪裡是張姑娘好見識,這是她夫君講給她聽得,故而也才會放心她這個時候赴冀州送信!」

      關羽頷首,卻莫名的對這位張姑娘的夫君多出了幾許好奇!

      那必是個有見識的公子!

      反觀張飛,他聽不懂這些,當即擺擺手。「管他秋天、春天,只要這些胡狗敢寇咱們大漢的邊關,俺就用這殺豬刀捅他們一百個透明窟窿!」

      講到這兒,張飛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

      「玄德?那不對呀,咱們不是要南下洛陽去登門拜見那玉林觀主麼?你這折道去中山無極,那何時咱們才能趕赴洛陽?何時才能拜會那玉林觀主呢?」

      張飛想起此行的目的了。

      「哈哈…」劉備拍了拍張飛的肩膀。「翼德,再沒有比去『中山無極』離那玉林觀主更近了,翼德好生照顧張姑娘,我就先行一步!」

      一番話,說的張飛是雲裡霧裡。

      「噢!」張飛再度敲敲腦門,見劉備朝他行辭禮,他也一拱手,很粗獷的回了一個。

      劉備再拜向關羽。「我與『長生』一見如故,本該擺酒言歡,不醉不歸,怎奈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得不辭別!」

      關羽拱手。「玄德真義士也!他日,關某必與玄德不醉不歸!」

      「得得得」…

      隨著一聲馬兒的嘶鳴。

      一匹快馬從解良縣出發,朝中山國的無極縣行去,一匹騾車也再度踏上征程,穿過東城門便是關羽的主家「秦」家的莊園。

      而秦家在解良縣,算是赫赫有名的商賈之家了。

      當然,在整個河東解良縣,人盡皆知,秦家與縣長關係極好!

      在這一方交通要道,一切貨物想要運入、運出,若不通過秦家的商隊,只會遭逢劫掠,寸步難行!

      …

      …

      木地板被踩得「咚咚」作響,秦家老爺秦牛焦慮不安的在正堂左右踱步。

      他的眼前,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人面色冷然,言語間絲毫也不客氣。

      「秦牛,別以為如今多了幾個臭錢,就忘了曾經的身份,老子能把你從『雲中郡』帶出來,成為富甲一方的商賈,就能讓你再滾回去,做回你的奴僕,狗一樣的東西!」

      說話的正是解良縣的縣長顏氏一族的族長——顏和!

      說起來,顏和除了生下顏良這麼一個兒子外,他還有「顏雲」、「顏雨」兩個女兒。

      而眼前的秦牛,曾幾何時,也只是顏家的一個「忠實」的奴僕罷了。

      出於斂財的目的。

      顏家將「秦牛」培養成解良縣明面上首屈一指的大商賈,與文丑的『竊天塢』一黑一白互相勾結,做的是沒有本錢的生意,賺的是黑心的買賣!

      而這些「黑錢」,少部分留在了秦府與竊天塢,大多數歸於顏家,也有一部分作為「孝敬」送到了四世三公袁氏的故居汝南郡,以此換取袁氏在朝野中對顏家的庇護!

      這是一條源源不斷,黑暗至極的斂財之路。

      除了『竊天塢』假扮胡人模樣,劫掠過往客商,或是秦家收去高昂的「過路錢」外:

      許多當地富戶莫名其妙的就被劫掠;

      許多百姓更是被燒毀了田畝,無奈之下,只能賣身為秦家的奴隸,一輩子為其耕種,受其剝削。

      至於這些奴隸背後的真正主人,或許姓「顏」,或許姓「袁」!

      故而…

      此刻的「大商賈」秦牛站在官老爺「顏和」的身前,擺出的是一副很鮮明的「下位者」模樣,就像是孫子面對爺爺一般,大氣不敢喘一下。

      「顏老…怎生…怎生得這麼大的氣?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顏老了?」

      秦牛年過五旬,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偏偏在小他幾歲的顏和面前,竟是無比卑微的模樣。

      哪怕在外人眼裡,他是富甲一方的商賈,可他心裡知道,他不過是為顏家干「髒活」的,進一步說,他的家族不過是「汝南袁氏」龐大脈絡下的一條狗!

      顏和面色陰沉,冷冷的瞪了秦牛一眼,他沒有說話,而是拍了拍手。

      門外,一個二十歲男人步入此間,正是顏和的兒子顏良。

      縱使顏良是小一輩兒,可站在秦牛面前,依舊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你家護院幹的好事兒,一次性就折了丑大哥十幾個兄弟,幾十匹馬?」

      說話間,顏良將一封竹簡砸到木地板上,清脆的聲響,讓秦牛心頭一震。

      他趕忙撿起竹簡,這上面是一干小弟的口述,講述了他們如何去追捕一個女子,如何被女子反殺,如何一擁而上,如何被幾個『多管閒事』的大漢給打翻在地…狼狽逃竄!

      一封小小的竹簡上,幾乎將整個「路見不平一聲吼」的過程淋漓盡致的展現在秦牛的面前。

      起初,他還沒覺得怎樣,可到最後,當他看到出手的人中,最能打的那個自保家門「河東解良人關長生」,秦牛的後背冷汗淋漓。

      「我…我…我…我日…」

      他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哪怕是一個字,他也磕絆了起來。

      至於緣由,這關長生是他家的護院哪…是看護他小妾「杜氏」院門的「護院」哪!

      原本瞅著他武藝高強,本本分分的,可…可…

      「誒…誒呀,這…這不蝦兵蟹將私自下大雨沖了咱龍王廟嘛,這…這…這挨千刀的關長生,竟…竟敢攔顏爺的財路!我…我…」

      不等秦牛把話講完。

      顏和開口了。「將一個『護院』關進牢獄待斬,三天!足夠了吧!」

      「夠…夠!」秦牛抱住顏和的大腿,一副滿是歉意的模樣。

      「哼…」顏和冷哼一聲,一把甩開秦牛,他望向顏良。「吾兒,咱們走!」

      「是,爹!」顏良答應一聲,朝著秦牛伸手比劃出一個「三」的手勢。

      三天!

      就三天!

      他和文丑都等著呢,這關長生的日子是活到頭了!

      「呼…」

      望著顏家父子離去的背影,秦牛低著頭,喘著大氣。

      待得顏家父子的腳步聲消散於無形,他方才疾呼。「吾兒宜祿呢?吾兒宜祿在哪?速速去尋吾兒。」

      秦牛的兒子,正是三國時期大名鼎鼎的「綠帽俠」——秦宜祿。

      而關長生守護的院門,則是秦牛的小妾「杜氏」的院門。

      說起來,這位年紀輕輕就淪為小妾的杜氏,如果按照歷史原本的車輪,在三國這片風起雲湧的戰場上,她也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先後讓袁術、呂布、關羽、曹操…這些梟雄盡數為其沉淪!

      甚至,還讓魏王不惜背棄對關羽承諾,強行霸占!

      最後,還為曹操生下了曹林、曹袞、金鄉公主…

      只是委屈了那時候的「關雲長」,他昔日看家護院守護著這個女人,卻最後,被失信的曹操摘了桃子!

      史書言——「曹操留下杜氏,關羽內心惶惶,動搖不定。」

      …

      …

      關羽回到秦府,先將騾車送往庫房,清點過採買的紅棗、綠豆後,就回了杜氏的宅院。

      剛剛進入院門,關羽便看到杜氏失神的癱坐在地,蒼白的面目如月夜下的梨花。

      關羽本想去扶。

      哪曾想…一個男人從花木後走出,他戴著綠帽,披著披風,輕輕的摘下帽子,扶起了杜氏,旋即凝望著她。

      男人真摯熱切的目光和杜氏真摯憂傷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如此近距離讓兩人彼此間覺得沉醉又恐懼,仿佛空氣都在微微的震顫。

      關羽趕忙躲在了樹後。

      他認出了那男人,秦府老爺秦牛的次子——秦宜祿!

      因為秦家長子早夭的緣故,秦宜祿是秦家的獨子,與關羽年齡相仿,也不過二十歲。

      「秦公子,想不到,你真的來了。」

      杜氏忽然向秦宜祿下拜,秦宜祿慌忙扶起她,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娘快請起,小娘一向疼我,有什麼差遣,我一定全力以赴。」

      秦宜祿拉著杜氏的手,關羽是又驚又怒,他本欲走開,可…杜氏的聲音接踵傳來。

      「你也叫我小娘…」

      語氣中有些哀婉。「你知道的,我本是農家女子,是你父親買來嫁於你兄長的,那時我尚不知你兄長已經殞命,只能被迫與公雞拜堂,誰能想到…想到最後又淪為了你父親的名不正言不順的『妾』室,一個被永遠幽禁在牢籠里的女人!」

      這…

      聽到這兒,秦宜祿還沒反應過來。

      關羽眉頭緊鎖,他想到的是,從周朝流傳至今的「陰骨之習」麼!

      杜氏的悲慘境遇關羽是知道的,可作為其院中護衛,他無能為力,只能對她宛若親妹妹一般照顧。

      照顧的久了,自然也就有了感情。

      杜氏是為數不多能讓他動心的女人。

      很多時候,關羽都想一刀劈了那老不死的「秦牛」,拯救杜氏一生的命運…可…劈了他,關長生算什麼呢?

      且不說此後會淪為逃犯!

      單單食人俸祿,卻殺人主,這能算是《春秋》中的大義麼?

      就在這時。

      杜氏輕微的聲音接踵而出。

      「你爹…他…他根本不行。」

      「他納我為妾,只是為了…為了這個…」

      說話間,杜氏拿出了兩個紅棗,濕漉漉,粘稠的厲害…讓人看的別樣的可怕。

      她的語調中已滿是哭腔。

      「他…他便是用這個…用這個折磨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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