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劍聽了他的話后，心道：「你這是要拿個辦公室主任和我換一科的職務啊！這倒是利益分配。」

這廝也裝出一副大爺的樣，往沙發上輕微的一靠，稍微的緩緩，那意思，他要想想。這姿態完全是做給吳洋看的。

之後，張子劍坐起來說道：「吳市長，我也是剛到咱們招商局，很多情況還摸的不透，尤其是對下面的同志們，要是找個幹活利索，體諒領導心思的，我心中一個人影也沒有。您是一把手，我會參考領導的意見。」

這話一說，弄了吳洋一個大黑臉，他的話解釋的夠清楚了，要是隨便說給個局長，絕對高興的屁顛屁顛的。可倒了張子劍這廝這裡，竟然給拒絕了，難道他打算要一科科長的位置？這可就讓吳洋犯難了，那位置是他保證給楊娜的，雖然有很多的意外出現，但只要他和張子劍溝通好了，意外的發生幾率就小了很多。

頓時心中也生氣的很，要不是有把柄在楊娜手中，他也不會這麼低三下四的過來和張子劍妥協，商量著來啊！

頓時吳洋說道：「小張啊！辦公室還是關鍵，由你盯著，我還放心，畢竟想牛建哲這樣做事利索的人不好找。你先考慮一下。」

「行啊！對了吳市長，一科的王志飛也是您推薦的，暫時代替他工作，我想建議李春雷同志，這位同志的檔案，我還研究過，對工作認真性也很強，尤其是有獨斷的能力，做事風格也很果斷。」張子劍吸了一口煙的說道。

一聽他所指的位置竟然是一科的位置，吳洋心裡只有怒火，但不敢表現在臉上。還說李春雷有果斷的思想，就那位優柔寡斷的人，還能武斷？開什麼國際玩笑？

「小張啊！對於任命一位幹部。不能光憑感覺，局裡還有更優秀的同志，在業務性上，楊娜。楊科長還是比李春雷同志要強的。我個人認為楊娜同志暫時代替去省委黨校學習的王志飛同志位置。」吳洋不假思索的說道，口氣倒是有些果斷了。

張子劍也點點頭的說道：「楊科長這人，我也了解過，一科是我們局的一把利劍，誰擔任一科科長，用好這把劍，關鍵還是要看人！楊科長雖然業務能力強。但還是欠缺點。」

「話不能這麼說，楊娜雖然是女同志，但也能頂半邊天，也是我們局的女英雄，李春雷同志可以擔任二科科長嘛？」吳洋說著，還看看張子劍的臉上，要是他的臉上出現凝疑的表情，那就說明。張子劍這個異數要出現了，關於任命楊娜為一科科長的任命很可能出現變數。

關鍵現在張子劍借著他的後台，擺出一副強勢的做派來。哪怕吳洋和張子劍有點過節，也要忍著，不然過來找他幹嘛？他直接任命得了。

「要不，咱們好好但研究一下，上會商討一下。」張子劍想了一會說道。

這話又弄了吳洋一個楞，心道：「他什麼意思，難道腦子壞了。」明知到上會對他有利，要是那樣的話，給他提拔一位辦公室主任的機會都沒有了。他吳洋說是誰還就是誰。張子劍會那麼大方的讓給他，哪怕是之前的那點過節。也不會錯過這難逢的機會。平時大破頭的爭搶位置，現在倒好，完全讓給他，始終琢磨不透他到底何意。

「既然上會，我尊重小張同志的意見，那就定在下午吧！」吳洋雖然想不透張子劍為何這麼大方。但怎麼琢磨都對他有利，所以帶著笑容沖著張子劍說道。

「好，那就聽從吳市長的安排。」張子劍輕微一點頭的說道。

待把吳洋送走後，張子劍在門口，沖著鮑凌祖招招手，把他叫過來。

「老闆，有何指示。」鮑凌祖走到張子劍跟前說道。

「你把我剛才和吳市長的說的話，當做消息放出去。就說，吳市長想拿辦公室主任換一科科長的位置，我有想要一科科長的位置，我推薦的是三科科長李春雷。」張子劍吩咐道。

鮑凌祖問道：「吳市長推薦誰擔任一科科長。哦！我明白了。是楊科長吧！好，我這就放出消息去，其實剛才，牛主任過來兩趟了。他知道吳市長來找您，想進來看看有啥服務的沒有，被我擋了一下，也沒生氣。」

「他還能生氣，現在有氣也不會生了，滿肚子都是怨氣。」張子劍輕微一笑的說道。

收消息和放消息，也是看一位秘書的本事，從中看出一位秘書的能力來，收消息倒是簡單，但放消息就有點水準了，總不能故意說去吧！那秘書嘴太不嚴實了。

對於初來乍到的鮑凌祖，他的人脈關係真的很少，但好在張子劍打擊牛建哲和王志飛后，倒是有不少人去拜訪張子劍，順便他這位秘書也水漲船高。當收集東西的時候，故意說漏嘴，這消息就放出去了，現在去科室，不是讓水就是讓煙，甚至還聊上幾句，甚至提出晚上吃請來討好鮑凌祖，體制內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關乎自己的利益，哪怕殺父大仇奪妻之恨，也要把利益弄到手，在去考慮報仇的事兒。

消息放出去沒半個小時，局裡有三四個人知道這兒了，之後慢慢的擴大消息的範圍，兩個小時候，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今天吳市長親自去張子劍那邊商量提拔誰的問題，雖然消息來源還待證實，但不少人看著吳市長親自去張子劍辦公室，這假不了。那麼很多人就會想到，吳市長難道要低頭了，招商局真的要變天了。

其實多少相信消息的還有牛建哲，這位雖然經過失落，但腦子好事兒，有經常接觸領導，沒事兒就琢磨領導意圖，那麼對領導們的意思，稍微動點腦子就能分辨個七七八八。

既然說吳洋找張子劍共同分配利益，拿他的位置換楊娜上位，這點還是有可能的，吳洋和楊娜的關係，別人不知道，他多少也清楚點，楊娜怎麼上來的，被看吳洋沒怎麼幫她，甚至避諱一些事情做的很隱秘，但牛建哲還是清楚兩人始終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存在著。

楊娜那個人他更了解，野心很大的女人，找到空隙就往上鑽，雖然有時候經常被吳洋壓一壓，但也沒阻止人家進步啊！這次突然提出扶持楊娜，難道招商局真的沒人了嗎？一科的位置不是那麼好做的，也就楊娜，至於張子劍提議說李春雷，那完全搬出來和吳洋打擂台的，要沒個對比性，還掙啥，至於提拔外人，有比內部人選了解情況的嗎?

數著指頭算，還就是楊娜最合適，可是張子劍為何要跟吳洋唱反調呢？更提出上會研究一下，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勢力很弱勢嗎？吳洋只要定下人選來，他絕對沒機會反駁了。」

短時想到一點，張子劍是要看他的反應，還有劉清雲的反應。想明白后，牛建哲一拍腦頂，痛苦的自言道：「我怎麼那麼傻啊！人家不是初鳥，而是手段很高的高手啊！還和人家斗，人家那是裝傻，讓你輕敵啊！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牛建哲從張子劍這段時間的出手后，到現在才悟透這個道理。這是逼著牛建哲站隊啊！既然能把他放出去，那麼也能把他收回來，要是學習回來，有可能還能擔任這個主任，或者調到個養老性的衙門。哪怕給你高一級，也讓人心裡難受。

那種苦惱別提多麼難受了，混了這麼多年竟然被個孩子領導給玩了，就這樣，心裡還不帶怪人家的，其實路都是自己走的，當初那樣對人家，現在人家沒落井下石已經不錯了，這就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要是還想不明白，那張子劍真可能扔下塊石頭去，可大可小的石頭，那不是鬧著玩的。

衡量了很久也沒想出破解的辦法來，畢竟他的能力有限，現在招人說情都沒人幫他，主要的領導現在也低頭了，能顧上他才怪，可是逼著他站隊，他絕對不會站到張子劍那邊，這也是原則性的問題。

除非吳洋倒了。正在思索的時候，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一聽是鮑凌祖打過來的，說道：「牛主任，現在有空嗎？張局有點事兒找你。」

「好，我現在馬上過去。」說著掛上電話，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領，匆忙的出門。

來到張子劍的辦公室，稍微的點頭對著張子劍說道：「張局，您找我。」

聽到對方用上敬語了，這就是一個好的開端，招招手讓他過來，坐到跟前來。遞出牛建哲一根煙后，張子劍倒是打量著他。

看的牛建哲心裡發毛，心裡顫顫的坐下，不看正視張子劍的目光。

張子劍點上煙后，說道：「早上的時候吳市長，找我商量，說你的位置，誰代替好，我剛來，對局裡的一些人事啊！真的不了解，就算用人，也會用知根知底的。老牛啊！你在招商局工作怎麼多年，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