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
蘇牧放下酒杯,不緊不慢地說道。
畢竟像周荒遭遇的這種俗套故事,實在太多了。
要是擱在別人身上,蘇牧才懶得去管,但這人是周荒,他就不能無視了。
誰讓周荒和李臻是他昔日宗門摯友,算得上是死黨了。
既然是死黨,自然是要幫忙。
「哎,今非昔比,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
周荒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形勢比人強啊,自己倘若沒有這個官身,在這州府之中,又能算什麼呢?
「鄭文德是罪有應得?」
蘇牧跟著問道。
「對,證據確鑿。」
周荒點了點頭。
「那你和他牽扯的很深嗎?」
蘇牧皺了皺眉頭道。
「那倒沒有,其實我就是在鎮妖司中被他誇獎過幾次,然後提拔的時候幫我說了話而已。」
周荒坦然說道。
「那他為何器重你呢?」
蘇牧跟著問道。
「因為我對妖魔的研究深得他意,他覺得這方面可以有所作為,誰想因為這個被牽連波及到。」
說到這裡,周荒表情略帶幾分苦澀。
「當然值得慶幸的是,也幸好只是因為公事,沒什麼私交,要不然的話,估計你這次過來都看不到我了。」
蘇牧點了點頭,他很清楚周荒不是個喜歡結黨營私之人,原來是無妄之災。
「這樣的話……」
蘇牧微微翹起唇角。
「你就將研究出來的法術拿出來,交給現任的副司長或者司長不就行了,只要你的仙術能入他們的法眼,你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蘇牧,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你當仙術都是兒戲嗎?隨隨便便就能研究出個體系來?」
「我要是真能研究出一個體系,就算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來找我。」
周荒又倒了杯酒一口乾下。
「哦,你在琢磨什麼體系呢?」蘇牧不由得問道。
「怎麼,你有興趣?」
周荒說出這話後,突然一拍腦門說道:「對了,我差點忘記在宗門中,你對妖魔這一塊也是有所涉略,頗有心得,沒準真能幫到我呢。」
「我前段時間在研究抓捕的幾頭噬金螳螂,想根據這種螳螂特性,推敲出一種主攻殺伐的仙術,大概是這樣……」
「我還在琢磨有沒有一種仙術,可以大規模的繁殖星紋雷獸……」
「……」
周荒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蘇牧則平心靜氣地聆聽。
能看出來,周荒現在和剛才相比,心情明顯是好出許多。
這傢伙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只要是涉及到妖魔仙術就會變成話癆,其他全都被拋到腦後。
「等等!」
就在周荒正說著起勁的時候,蘇牧突然揚手打斷道。
「啊……怎麼了?」
周荒帶著幾分愕然之色。
「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蘇牧凝神問道。
「你指哪個?」
「就是關於鎮妖司副司長葉東青的,再說一遍。」
看到蘇牧若有所思的表情後,周荒很隨意的說道:「我剛才說鎮妖司排名第二的副司長葉東青,前兩天在司裡面宣布了一件事,說的是想要編纂出來一個妖魔體系,這個體系就是用來辨別天庭治下的妖魔。」
「他說雖然有些妖魔已經臣服,但沒人敢保證他們會永遠臣服。假如說他們有了二心,暗地裡做出擾亂天庭秩序的事,怎麼緝拿?」
「畢竟妖魔眾多,抓捕起來也是難事。甚至就算是將他們全都登記造冊,也未必能第一時間找對目標。」
周荒一口氣說道。
「怎麼,你不會是對這個感興趣吧?我告訴你,沒戲的,知道嗎?這可是葉東青副司長親自頒布的。」
「誰都知道要是能拿出來點硬貨的話,肯定能得到他的垂青,甚至還能進他統領的編撰處,那樣的話在鎮妖司是絕對能橫著走的。但我們鎮妖司上下都沒轍,誰也想不出來。」
這話說的很明白了。
我們鎮妖司這種學院派都琢磨不透的事,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
知道你對妖魔也是有興趣的,可興趣是興趣,你還能比得過我們這些潛心鑽研的修士嗎?
「這位葉司長為人如何?」
蘇牧不置可否地道。
「風評很好,喜歡唯才是用,只要被他看中的,都被得到重用。」
周荒想了想說道。
「那就好辦了,我提醒你一個:紋路!」
蘇牧豎起一個手掌,淡淡說道。
「紋路?」
周荒皺了皺眉:「什麼意思?你是想說通過紋路來分辨嗎?」
「對,就是通過紋路來分辨,你對紋路應該有所研究吧?」
蘇牧點點頭道。
「是有研究,但我覺得你說錯了,想要靠紋路來判斷那些妖魔們的身份是行不通的。那些妖魔能千變萬化,倘若變得一模一樣還怎麼分辨?」
周荒搖搖頭,又端起一杯酒。
「誰說妖魔們身上的紋路是一樣的?」
看到周荒的表情,蘇牧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懸樑啊,我跟你說,你鑽牛角尖了。」
「先入為主認為妖魔的紋路就該一樣,其實則不然。」
「我敢肯定,妖魔們的指紋和膚紋都是惟一的,根本不存在任何兩個完全一樣的指紋!」
「而且所有妖魔的指紋和膚紋都是終身不變!」
猛然間聽到這些話的周荒,腦海中響起一道悶雷,心跳加速,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你若不信,隨意考證!」
蘇牧看著周荒,真切地說道:「懸樑啊,知道你喜歡研究妖魔,但有時候研究也要講究方式方法不是?」
「別只會那些傳統之法,還要會走出來另闢蹊徑,走出來你會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路可不能走窄嘍。」
路不能走窄。
指紋惟一。
膚紋惟一。
指紋膚紋終身不變。
啪嗒!
放在桌面上的筷子掉落。
砰!
拿在周荒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
他興奮的站起身來,在房間中來回走動,整個人像是陷入到一種魔障似的,看著蘇牧不斷的念叨著剛才的話語。
「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周歡突然激動地大笑道。
「知道就先坐下陪我喝酒,」
蘇牧雲笑著說道:「只要你能拿出切實的法子,能讓那位葉東青葉司長垂青,覺得你可堪造就,那麼也算是翻身了。」
「回頭再去找你那個愛慕虛榮的老岳丈好好聊聊,別再迂腐了。」
「這事兒不用我教你了吧?」
蘇牧意有所指地說道。
「不用不用,我懂。」
周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從剛才的激動中慢慢平靜下來,瞪大雙眼盯著蘇牧,充滿疑惑地問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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