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舒的心臟悶悶的，陸景琛不經意間的一句話，總能準確無誤地戳到她的短處。

儘管如此，她還是比一開始鎮定了許多。

陸爸爸沒有問臻臻的名字，他應該只是把臻臻當成了惜惜的一個玩伴而已。

「下一次，有外人來，可以先讓我知道嗎？」

顧南舒臉色嚴肅地開口。

「外人？」

陸景琛側過身，臉上滿布著陰霾，「你管我爸叫『外人』？」

顧南舒一噎。

明明說錯，可陸景琛這麼一質問，她好像犯了什麼大錯似的。

他們已經離婚了，陸爸爸於她而言，當然是外人。

「再怎麼說也是惜惜的爺爺。」

陸景琛倏地逼近了一步，「你覺得惜惜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話，也行。」

「我……」

顧南舒想要再開口，那人沒再給她機會，兀自從她身旁繞過，直奔書房而去。

「外人。」惜惜也跟着念叨了一聲，然後朝顧南舒做了個鬼臉：「哼！」

「惜惜，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南舒想要解釋。

惜惜已經頭也不回地奔進了卧室。

臻臻眨巴着眼睛看向顧南舒：「麻麻，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燙手似地，他扔掉了抱着的玩具，皺着眉道：「以後，別人給的玩具，我再也不拿了。」

顧南舒見他眼睛裏泛著淚光，不覺一陣心疼，彎腰把玩具撿起來，又重新塞回了臻臻的手中：「不怪臻臻，都是麻麻的錯。」

……

晚餐的時候，一桌子沉默無語，除了偶爾能聽到惜惜和臻臻吧唧嘴的聲音。

陸景琛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突然抬起頭，神情嚴肅道：「明天，小暖會過來，帶臻臻和惜惜去公園玩。」

「小暖？」

顧南舒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陸雲暖？」

陸雲暖曾經是什麼樣的人啊，陸景琛到底是怎麼放心的，他怎麼敢把自己的兩個孩子交到繼妹手中的？

「我就是通知你一聲。」

陸景琛又說，「你剛剛不是說了么，有外人來，提前跟你說。你要是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跟過去，至於小暖認出了你，會不會回去跟我的家人說，我就不敢保證了。」

他這話帶了三分威脅的味道，顧南舒算是聽出來了。

「臻臻是我的孩子，他去哪兒玩，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顧南舒說，「我不同意讓他跟着陸雲暖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如果阿姨不方便照顧的話，我可以托江醫生照顧。」

「可以。」

陸景琛鄭重地點了點頭，「那就讓司機送臻臻去江醫生的酒店。至於惜惜，明天她一個人跟着小暖去公園。」

「惜惜？一個人？」

顧南舒更不放心了。

臻臻跟在她身邊，多少學會了一些保護自己的技能。

被人欺負了，會找家長告狀。

遇到危險了，會求助別人。

碰到緊急情況，也會大聲喊「救命」。

至於惜惜，她一直跟着陸景琛身邊長大，她有多少安全意識，顧南舒完全不知道。

惜惜一個人跟着陸雲暖出門，顧南舒大概會急出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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