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陸景琛眼底的繾綣消失不見，薄唇崩成一線，臉上帶了幾分冷漠，「不是為了陪未婚妻選婚紗，而是為了來這裡和曾經拋棄我的前妻久別重逢？」

顧南舒咽了一口口水，舌尖酸澀得厲害。

陸景琛傾身向前，單手撐在洗手池上，將對方束縛在了極其狹小的空間里。狹小到，能聽得清彼此的呼吸聲。

「值得嗎？」

陸景琛的聲音落在她的頭頂。

顧南舒不安地捏著手指。

「你覺得我那個前妻……她值得嗎？」得不到回應，陸景琛又追問了一遍。

顧南舒的一顆心揪緊成一團。

「打掉我們的孩子，扔下病危的丈夫，一聲不吭，就從錦城徹底消失！」

「這樣一個女人，她值得嗎？」

顧南舒的手腕一涼，陸景琛的大掌已經扣了上來，一寸寸地收緊，發泄似地非要逼她說出個答案來。

「為什麼啊？！到底為什麼啊？！」

他的瞳仁驟然緊縮，手上的力道愈來愈大，似要掐破她的血肉似的，「她就算不肯原諒我，為什麼要對那個孩子下手？！」

「我……」

顧南舒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陸顧兩家的事，盤根錯節，她不能為了她自己的幸福，去犧牲整個顧家。

「不重要了。」

陸景琛冷笑一聲，長臂一甩，就鬆開了顧南舒的手腕，「時隔一年，我已經想通了。我的前妻，她就是冷血無情罷了。」

顧南舒一張臉煞白如紙，不敢反駁，也不能反駁。

「走吧！蘇大設計師，呆久了，小容會起疑心的。」陸景琛無所謂地笑笑，「但凡你還想賺我的錢，你應該都不希望我們的事被小容發現吧？」

說罷，陸景琛輕嗤了一聲，就漠然走出了洗手間。

一瞬間的功夫，顧南舒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幹了似地，腿腳發軟，直接癱坐在洗手池旁。

……

顧南舒收拾完情緒，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陸景琛和慕想容已經出了展廳。

惜惜拉著臻臻飛快跑過來：「蘇姨，快點！粑粑要帶我們去引江河畔看焰火表演！」

「焰火表演？」

顧南舒有些詫異。

惜惜連連點頭：「小容阿姨喜歡看！很早就定下了！」

「那婚紗的事……」

顧南舒皺著眉頭。

惜惜有些驚訝地看向她：「婚紗不是交給蘇姨來設計嗎？還有粑粑和小容阿姨的婚禮，全權交給蘇姨跟進呀！粑粑剛剛去洗手間，不是跟蘇姨商討這件事的嗎？」

「我……我們……」

顧南舒想說「我們沒有」，可是又害怕惜惜追問，話說一半，就卡在了嗓子里。

「不管了啦！反正粑粑已經跟小容阿姨說過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再說了！我就喜歡蘇姨，也喜歡蘇姨的設計！」惜惜撇了撇嘴，「除了蘇姨，誰設計的禮服，我都不要穿！」

臻臻橫臂過來，攔在顧南舒面前：「我麻麻可沒有那麼閑！辦婚禮，應該找婚慶公司，找我麻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