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你們當初那麼盛大的婚禮……」慕想容的目光裡帶了十二分的疑惑,「這得忙活多久呀?蘇小姐居然沒收你的錢?」
「她大方嘛。」
陸景琛無所謂地笑笑,「再說放長線才能釣大魚,不是么?現在找她,價格可貴了。」
「說得也有道理。」
慕想容憨笑出聲,「蘇小姐目光長遠,可真會做生意。」
「見笑。」
顧南舒陪笑道。說是陪笑,但那笑比哭還要難看。
「這麼說,蘇姨和粑粑,早就認識了呀?」惜惜又反應過來了,「我記得我粑粑和麻麻是在美國舉行的婚禮……」
「哦?」慕想容眸光一動,「蘇小姐也去過美國嗎?蘇小姐和阿琛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校友。」顧南舒說。
陸景琛顯然對她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補充道:「我比她高兩屆,當時她整天『學長』前『學長』后的,可能很早就已經瞄上我這個大客戶了。」
「阿琛你可真會開玩笑,人家蘇小姐一看就不是那種圖錢的人。」慕想容側開臉對顧南舒道,「蘇小姐,你別跟他一般計較。他這個人,就是嘴巴毒。」
「我可沒有毒舌。她不圖我錢,圖我什麼?」陸景琛淺淡的眸光里藏著不易察覺的恨意,「圖我這個人嗎?」
這算什麼?
法庭逼供嗎?
顧南舒一雙眼睛酸澀得厲害,淚水快要奪眶而出的時候,她慌忙掩面,沙啞著嗓音開口:「不好意思,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下一秒,她就倉皇而逃。
……
秦氏婚紗的洗手間很豪華,一整面鏡子將她的狼狽照得一清二楚。
她將水龍頭看到最大,方才的焦慮和隱忍這才得以釋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蒼勁有力的大掌伸過來,當著顧南舒的面,擰上了水龍頭。
剛才還嘈雜不止的空間,一瞬間寂靜到可以聽到繡花針落地的聲音。
顧南舒的抽泣,自然也掩飾不住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哭呢。」
陸景琛側臉對著鏡子,扯著嘴角,淺淺地笑,「怎麼?現在我要二婚了,你又捨不得了?」
顧南舒紅著眼睛不說話。
「是江醫生對你不夠好嗎?」
陸景琛又低頭淺笑了一下,那笑意里藏了幾分嘲諷,「所以又覺得我這個前夫還可以?被別的女人搶走了,有些划不來?」
「也是啊。我比他有錢比他帥……為了你,可以吃辣吃到胃出血,為了你,可以被車撞到進ICU下病危通知,甚至……你拿刀子戳我,我都沒有躲。」
陸景琛側身靠在洗手台上,「你說說,你到哪兒再去找這樣一個男人啊。」
「對不起。」
顧南舒紅著眼睛,「剛剛眼睛里進了蟲子,所以失態了。」
「無所謂。」陸景琛眯了眯眼,「又不是我老婆了,你怎麼失態都跟我沒關係。」
顧南舒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擦乾了臉,然後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背脊:「阿琛,既然話都說開了,可以告訴我,你這次來北城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