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深吸了一口氣，墨瞳漸深：「阿舒，眼見未必為實。」

「眼見未必為實？！那什麼才是真實？！」

顧南舒想了想，又從手機里翻出那條八卦新聞來：「這不是真實，陸總說得才是真實么？！」

陸景琛盯著她手機上的娛樂消息，眉頭越擰越緊。

標題上寫的是：【藍可可生母為娼妓，從小在歌舞院長大】。

標題下面還配了圖，正是藍可可生母的照片。

「陸總不是說，藍可可是奶奶摯友的女兒么？！這就是奶奶的摯友么？！」

「陸總不是她的媽媽已經去世多年么？！人家明明好好地活著，陸總為什麼要詛咒人家呀？！」

沒有回答，整個空間，鴉雀無聲……

原本顧爸爸是要勸和的，卻還沒開口，就硬生生被顧媽媽拉進了房間。

「怎麼不說話？」

「回答不上來了么？！」

「回答不上來，就讓我來替陸總回答！」

「奶奶一早就已經把藍可可的孩子接回了老宅照看！陸雲暖來找我告密，陸總怕我發現真相，才虛構了以上謊言！」

「不得不說，陸總為了藍可可的孩子，還真是處心積慮啊！」

「如果我沒有去做親子鑒定，如果我沒有發現這一切，陸總是不是要我替藍可可養一輩子的兒子？！」

嘶啞著嗓音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顧南舒終於情緒崩潰。

她踉蹌了一步，險些摔倒。

陸景琛一把挽住她的胳膊，眉睫斂得更深：「你說什麼？你去做了親子鑒定？」

「是啊！我去做了親子鑒定。小寶不是我的臻臻。」恍惚間，顧南舒笑出聲來，「陸總再也不用為難，不用編織無數個謊言，不用繼續瞞我。該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

「全都知道了？」

陸景琛瞳仁緊縮。

「是！全都知道了。」顧南舒一寸寸掰開他的手指，掙脫他的束縛，然後目光冷冽的迎上他的視線，「其實陸總不用害怕什麼……就這麼點破事，就算曝出來，對陸氏的股價也只是短暫的影響。陸總年輕有為，在您的帶領下，陸氏總歸是蒸蒸日上的。曝出來了也好，曝出來了，陸總就再也不用隱瞞了。陸總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藍可可和兒子接回陸家老宅住，犯不著為了我，拿一個億去堵人家的嘴，不是么？」

「你要我接藍可可回老宅？」

剎那，陸景琛的臉色陰沉難言。

「是啊！我不反對你接她和小寶回老宅，或者你們住進蘇城一號也無所謂……」顧南舒死咬著牙關，「但是陸景琛，我就一個要求，把我的兒子還給我！我別的什麼都不要了，我就想要回臻臻！只要臻臻！」

「只要臻臻……」

陸景琛一字一頓地重複著她的話，眼眸中血絲滿布，手背上青筋暴起，「我……你也不要了？」

「不要了。」顧南舒篤定地搖頭，「陸景琛，你覺得現在的你，我還會要麼？」

「就因為我騙了你？」陸景琛的嗓音猛然拔高，單手攫緊了她的手腕，捏得她的腕骨咯咯作響，「顧南舒，我在你心裡，始終就佔了這麼丁點兒位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