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

  那如同小山般的身體發出隆隆悶響，當這雙巨大的眼睛睜開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無數鐐銬鎖了起來。

  不過對於已經融合毀滅日力量的他來說，這些鐐銬根本拘束不住他才對，真正讓他徹底無法動彈的，是那密密麻麻就像刺蝟一樣扎在他身上的半透明金色長矛。

  「這裡是孤獨堡壘，超級少女體內的毀滅日病毒已經被我清理乾淨，其他人也一樣——但你是一個例外，布魯斯。你身上的原型病毒會不斷變異，從概念上無法消除，這是對於你差點毀滅這個世界的詛咒。」

  在被寒冰包圍的房間內部，卡爾身後是這個世界倖存下來的超級英雄，例如超級少女，芭芭拉等等，不過剩下來的也不多，因為大部分都已經被超人殺死，或者之前不願意被蝙蝠俠感染而自殺。

  但是，這個黑暗多元宇宙負1的世界，還會在倖存者們的努力下進行重建，不過面前的蹂躪者，布魯斯韋恩恐怕就無法看見了。

  雖然蹂躪者有著毀滅日的特性，擁有絕對不死的再生能力，就算只剩下一顆細胞，乃至完全毀滅都無法徹底銷毀，不過，卡爾的勝利之矛還是能封鎖住他的行動，接下來只要將他扔進幻影地帶就可以徹底消除威脅了。

  「我沒有錯！」

  在即將被幻影地帶的開口吸入之前，蹂躪者發出憤怒的咆孝。

  「我唯一做錯的，是沒有在超人暴走之前，用毀滅日病毒讓所有人都變得更強，成為抵擋他的武器，我原本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如果我不是看見了某個面對暴走超人，也同樣努力進行抗爭的蝙蝠俠，我都信了你的鬼話，別傻了，蹂躪者。在依賴力量而不是智慧的一瞬間開始，你已經沒有資格當蝙蝠俠了。」

  卡爾用力一踹，將蹂躪者踢進了幻影地帶裡面。

  「不過好消息是，你有著無數年歲去思考自己的做法，為你的愚蠢懺悔吧，蹂躪者。」

  ——

  最後，黑暗多元宇宙就只剩下最後兩名成員，紅死魔和狂笑之蝠。

  原本卡爾是這麼想的，不過很顯然，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

  「看起來，就是你在暗中破壞我們的計劃對吧。」

  在卡爾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讓他生理和心理上都本能感到反感厭惡的身影，他消瘦修長的身軀完全沒有布魯斯韋恩的痕跡，頭上戴著一個猙獰的尖刺眼罩，那塗了大紅色口紅的癲狂笑容，看起來格外瘮人。

  狂笑之蝠，黑暗多元宇宙負22的黑化蝙蝠俠，也是最危險最噁心的蝙蝠俠。

  在黑暗多元宇宙負22，小丑設計抓住了蝙蝠俠，然後在他面前將戈登局長和所有其他反派都殺害，然後屠殺所有的哥譚居民，只留下小孩感染小丑病毒。

  忍無可忍的蝙蝠俠在掙脫束縛之後，終於下定決心殺死了小丑，然而這是一個圈套，小丑體內的狂笑病毒感染了蝙蝠俠，並且將他一步步轉變成另一種更加恐怖危險的生物。

  狂笑之蝠。

  狂笑之蝠很快就殺死了蝙蝠家族成員，還有整個正義聯盟，將他的世界變成一片死寂，隨後他也是第一個接受巴巴托斯邀請，參與毀滅多元宇宙作戰的黑暗蝙蝠俠，這個同時擁有蝙蝠俠智商和小丑癲狂的瘋子，成為黑暗騎士團的首領。

  原本卡爾不打算管這個狂笑之蝠，所以其實他這次是穿越到黑暗多元宇宙負52的世界，打算解決掉紅死魔，然而看起來狂笑之蝠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恭喜你，狂笑之蝠，你終於逮到我了，在我將你徹底變成光棍司令之前——」

  卡爾看起來依然十分從容不迫，他將聖光十字架召喚出來，轟然佇在面前。

  這裡從建築布局上看起來像是中心城，不過周圍一片破落不堪，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不過，現在你手下也只剩下一個人了，你以為你們兩個就可以對付我了嗎？」

  「哈哈哈哈哈」

  聽到卡爾的話，狂笑之蝠人如其名，發出尖利刺耳的狂亂笑聲。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呢？」

  來了，狂笑之蝠的經典台詞，卡爾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的怪物。

  「就算是也無所謂，只要我的目的達到，我才不管你的計劃是什麼——大不了之後再將你的計劃粉碎而已。」

  狂笑之蝠的笑容收斂了一點，他舉起手，噠地一聲打了一個響指。

  嗡！

  「那就得看你有沒有機會活著親眼看到我的計劃實現的時刻了。」

  狂笑之蝠話音剛落，一道耀眼的紅色殘影就從天空掠過，同時出現的還有成千上萬的黑色蝙蝠。

  卡爾知道他是誰，這個就是位於這個黑暗多元宇宙的蝙蝠俠，吞噬了閃電俠的布魯斯韋恩，紅死魔。

  「你的速度，時間，都會被我奪走，我將會讓你在垂垂老矣的時候死去。」

  紅死魔繞著卡爾飛速奔跑，可以看到他的身上有無數黑色蝙蝠出現，那是神速力在紅死魔身上的體現方式。

  不過即使如此，卡爾站在紅死魔製造的時間漩渦中心，看起來卻依然怡然自得，沒有任何緊迫感。

  紅死魔並非虛張聲勢，他的神速力的確可以加速其他人的衰老，讓別人迅速衰老致死，但對於卡爾來說，這種攻擊似乎並不怎麼有效。

  「怎麼可能，為什麼沒有任何作用」

  「不，已經起作用了——我那億萬年的壽命大概因為你的能力而減少了幾十年左右吧。」

  卡爾用略帶調侃的語氣說道，不過他也不打算和紅死魔繼續玩下去，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聖光之力從天而降注入他的體內，並以他為中心轟然釋放出去。

  轟！

  紅死魔雖然速度極快，但還是被卡爾這真正的光速瞬間擊中並且轟飛到空中，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卡爾已經衝到他的面前，一把將他的腦門抓住。

  「你殺不死我的，我可以——」

  紅死魔身體在高速震動，想用高頻率振動來躲避任何物理性攻擊，然而卡爾的解決方法也很簡單。

  「快速治癒！」

  一道綠光從天而降，將紅死魔的身體完全籠罩，後者先是一愣，然後突然痛苦地捂住了頭部，發出尖利的哀嚎。

  「我的頭，好疼！

  你這傢伙到底想對我幹什麼？！

  立刻給我住手！

  」

  「我在幫助你，紅死魔——」

  卡爾繼續進行治療，可以看到紅死魔的身體開始加快震動，並且似乎產生了分裂。

  「準確地來說，是在幫助你，巴里艾倫！」

  轟隆!

  在一聲爆炸巨響之後，紅死魔的身體被一分為二彈成兩半，其中一個穿著蝙蝠俠的衣服，而另一個人赫然就是穿著紅色緊身衣的閃電俠。

  「不！

  把神速力還給我，這是我的力量——」

  蝙蝠俠發出憤怒的咆孝，他失去理智一般沖向了閃電俠，然後在下一秒鐘，閃電俠的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他的面前，當巴里重新出現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根繩子將蝙蝠俠牢牢捆住。

  「呼呼呼布魯斯，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而且你難道還沒親身明白這個道理嗎，玩弄時間會造成極為嚴重的後果。」

  閃電俠將蝙蝠俠制服之後，長嘆了一口氣，充滿感激地轉頭看向卡爾。

  「謝謝你，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可以把我和布魯斯重新分離」

  「小心！」

  砰！

  卡爾突然伸出手，一道聖光沁盾從閃電俠身後升騰而起，擋住了朝著他頭部攻擊的一枚子彈。

  「是誰？怎麼會布魯斯？」

  閃電俠轉頭看到攻擊他的人之後，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又看了看腳邊已經被捆成粽子的蝙蝠俠，看起來陷入了混亂當中。

  只見攻擊閃電俠的，是一個穿著蝙蝠俠制服的男人，不過他身上綁滿了各種手榴彈、槍械等知名武器，看到偷襲失敗之後，嘖地一聲砸了咂舌，將手中的狙擊槍扔掉並換上了衝鋒鎗。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準確地來說，他是殘酷騎士蝙蝠俠。」

  卡爾話音剛落，就向後使用了一個聖光球，將某個隱藏在霧氣中的身影硬生生地逼了出來。

  那看起來是由無數納米機器包圍的蝙蝠俠，他的斗篷看起來破爛不堪，仿佛失去了四肢一般漂浮在半空。

  卡爾知道，他是黑暗多元宇宙中的殘破之蝠，與此同時，還有陸陸續續數不清的黑暗蝙蝠俠從四周出現，甚至還有恐龍版本的蝙蝠俠。

  「只要英雄產生夢魔，就會生成一個黑暗多元宇宙，你以為消滅了其中的幾個，就對我的計劃有任何干擾嗎？」

  狂笑之蝠露出癲狂的笑容，他張開雙臂，無數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小孩子，狂笑羅賓從四面八方湧出，將卡爾和這個世界的閃電俠包圍其中。

  「黑暗之夜終將籠罩DC宇宙，DC宇宙將會被我所終結！

  ！」

  看著這一幕，閃電俠露出了絕望的目光，看起來他還記得作為紅死魔時候的記憶，也知道狂笑之蝠並非虛張聲勢，他的確有能耐將源源不斷黑暗多元宇宙的黑化蝙蝠俠召喚。

  但無窮無盡？卡爾可不是這樣想的。

  「如果每一個黑暗蝙蝠俠都是從蝙蝠俠的夢魔中誕生的話，那就簡單多了。」

  卡爾看著周圍各色各樣的黑暗蝙蝠俠，臉上看不到任何慌亂，反而笑的愈加的燦爛。

  「讓我猜猜，蝙蝠俠從元年開始，也只當了二十多年的蝙蝠俠我想他就算每天晚上都做噩夢的話，估計一年也就365個黑暗化身，二十多年的話我想應該還不破萬，看起來也沒多少，不是嗎？」

  只見卡爾緩緩飛到了半空之中，他身後展開了一雙潔白無瑕的光翼，如同神明一般照耀著這無數的黑暗蝙蝠俠。

  「那麼，我只要把你們全部解決，就可以了！」

  阿破克烈！

  天啟之珠在天空閃耀，無數紫色光柱從天而降掃蕩過這些黑暗蝙蝠俠，但很快卡爾就感覺到不對勁。

  不是因為這些蝙蝠俠太強，而是因為這些蝙蝠俠太菜了。

  在黑暗天啟之珠的攻擊之下，黑暗蝙蝠俠們完全沒有反抗餘地，輕而易舉地就被掃蕩乾淨，但狂笑之蝠就像是在跳舞一般，輕鬆地躲避著紫色的視線，面對自己召喚的黑暗蝙蝠俠成片成片的死亡，仿佛一點擔心都沒有。

  「乾的不錯，卡爾羅索，和我聽說的一樣，你是當之無愧的蝙蝠俠煞星——這些黑暗蝙蝠俠，完全不是你的對手。」

  然而隨之而來，狂笑之蝠露出了更加興奮的獰笑。

  「不過，這也在我的計劃之中！」

  嗡！

  只見天空突然變得陰沉了下來，巨大的陰影從天而降，將整個中心城籠罩其中，那些黑暗蝙蝠俠的屍體化作一縷縷黑煙湧向了天空，聚集到某個類似於繭的物體上。

  卡爾眉頭微縮，他能感受到這個繭上面有著所有黑暗蝙蝠俠都具備的氣息，但與此同時，他還感受到了某些其他東西。

  使徒的氣息！

  啪！

  只見天空的黑色巨繭自動炸開，從裡面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和卡爾相對而立，他背後也伸出了黑色的翅膀，不過他的頭顱介乎於鳥類和蝙蝠之間。

  「你將黑暗蝙蝠俠殺死的過程，就等於將黑暗力量回歸到巴巴托斯的身上，將這位黑暗之神從世界的熔爐召喚過來！」

  「黑暗之神？我看是世界建造者的寵物對吧。」

  卡爾冷笑著看向面前的巴巴托斯，不過後者看起來並沒有生氣，只是背後六隻翅膀同時一振，黑暗的力量瞬間席捲了整個中心城。

  「我不只是巴巴托斯，我吸收了代表天空的使徒之力」

  巴巴托斯那通紅的雙眼中，散發著令人戰慄的恐怖殘酷光芒，天空悶雷陣陣，這個存在本身就是對世界的禍害。

  卡爾也馬上知道了，他吸收的是哪一個使徒的力量了。

  「我是巴巴托斯·尹西斯普雷——我將用永恆的黑暗，完全籠罩DC世界，成為這個多元宇宙的唯一主人！」

  卡爾輕嘆了一口氣，金光閃閃的錘子出現在他的手上。

  「不過在這之前，先過我這一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