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沒有急著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轉身看了看身後的肖雪，讓肖雪和李小雨都是有些不解的看著江辰。「這個東西其實每個人都有，但是沒有了這個東西，那可能就……」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你就別賣關子了，急死人了。」

「骨髓。」

「骨髓？」李小雨和肖雪都是一愣，轉而倒是微微的鬆了口氣，本來還以為是什麼珍貴的藥材呢，原來只是骨髓。骨髓這個東西對於每個人來說都非常重要，但是好在現在都有骨髓庫了，有的時候匹配雖然有些難度，但是至少還是有希望的。

「嗯，骨髓，而且是要至親之人的骨髓。」

「那用我的吧，要哪裡的都行，只要能治好小冬。」李小雨急忙說道。

「呵呵，你雖然是小冬的母親，也是直系血緣，但是你的年齡偏大了一些，我需要的骨髓最好是和小冬的年齡相差在十年以內的，而且是相差越短越好，這樣排斥性也越小，危險性也越小，成功率也越大。」

「十歲以內……」這一下，李小雨和肖雪都瞬間明白江辰剛剛為什麼要看一眼肖雪了，敢情是因為這個。

「小雪，求求你救救小冬，之前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罪孽，和這個孩子無關，你要打要罵隨便，只要你願意救小冬，就算是讓我去死都行，求求你小雪。」瞬間明白過來的李小雨，竟然直接抓住肖雪的小手跪在了肖雪的面前，讓肖雪也是一驚，但是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不該扶起眼前這個女人，同樣是母親，為什麼她對小冬如此只好，對自己卻是如此冷漠？

「先起來吧。」江辰直接用內力將李小雨從地上扶起，接著說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抽取骨髓自然有著一些危險但是現在的醫學技術並不是難事，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這次需要的骨髓的量很大，就算小雪願意，一旦抽出那麼大量的骨髓，輕則全身癱瘓，重則直接死亡。」

「什麼！」李小雨和肖雪都是一驚，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兩人都是意想不到的，輕則都要全身癱瘓，這個代價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耳聽到這個後果之後，李小雨也是有些放棄了，雖然她很想醫治小冬，但是還沒有瘋狂到用肖雪的命來換的地步，在怎麼說肖雪也是她的孩子。

「當然，除了小雪之外，茹霜的骨髓也可以用，如果兩人都願意捐獻骨髓的話，倒是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至少應該是下身癱瘓的結果。用小雪和茹霜的下身癱瘓，換你兒子的痊癒，你換不換呢？」江辰饒有興緻的看著李小雨，而李小雨則是瞪著眼睛，看了看肖雪又看了看床上的小冬，腦袋一個勁的搖著，顯然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用肖雪和蕭如霜這輩子的行動自由，來還小冬的痊癒，這如果肖雪和蕭如霜不是自己的孩子，李小雨或許會去做，頂多就是給肖雪和蕭如霜多一些錢足夠她們這一生的花費，但是肖雪和蕭如霜可也是自己的孩子，這讓李小雨怎麼可能做得出來？肖雪和蕭如霜雖然都恨她，甚至於可能都已經恨到了巴不得讓自己去死的地步，總是如此也改變不了肖雪和蕭如霜是自己孩子的事實，她雖然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但是卻還不是一個毫無人性的母親。

「只有這樣的辦法了么？沒有別的可能了？我的能用么？用我的可以么，我是小冬的母親，應該更合適吧？我死了不要緊，只要能治好小冬就行……」李小雨苦苦的看著江辰，期望著江辰的點頭，但是江辰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你和小冬的年紀差別太大，已經不適合了，用你的只能是增大失敗的概率，而且你這個年紀抽取這麼多的骨髓，基本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生的可能，這你要是死了，就算把小冬治好了，小冬誰來撫養呢？」

「我……那也不能用小雪和茹霜的健康來換啊，與其這樣還不如就這樣撫養小冬一輩子吧，只是等我死後……」

「呵呵，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小冬絕對比你死得早。」江辰的話讓李小雨又是一驚，一臉不敢置信的盯著江辰。

「你這話……什麼意思？小冬雖然腦子不好，但是身體很健康啊，為什麼你說……」

「呵呵，小冬的身體的確很簡單，但是關鍵就在於他的毛病是在腦子，剛才我好好的查探了一下小冬的腦部，發現小冬腦部很多血管已經被堵塞，很多神經元已經因為血管的阻塞，供氧不足還有擠壓造成了壞死了，按照目前這樣的情況，樂觀一點，小冬還可以活個四五年，不樂觀的話……就難說了。」

「什麼！」李小雨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床上安逸的睡著的小冬，「這是老天爺在懲罰我么？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為什麼不懲罰我而要去懲罰小冬，小冬是無罪的啊，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李小雨瞬間就啜泣了起來，而看著李小雨這個樣子，肖雪心中也是糾結萬分。

「有沒有折中一點的解決辦法，小冬不用死，我……我和茹霜也不用……」看到李小雨那個樣子，肖雪心軟的毛病一下子又犯了，輕聲問道，而江辰的回答只是搖了搖頭，讓肖雪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雖然很恨李小雨，但是那只是恨李小雨拋下她們姐妹而已，並沒有因此而去記恨李小冬，何況李小冬還是這樣的乖巧，從肖雪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對他有些好感。內心深處也是很希望能夠治好李小冬，但是要是要用自己以後日子的癱瘓來換，這怎麼能讓肖雪不排斥？何況還要牽扯到茹霜，並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夠說了算的。

現場的氣氛一陣的壓抑，而江辰只是淡然的看著這兩個想法一大堆的女人，這個選擇題根本就不需要他去參與的，所以他倒是饒有興緻的開始觀賞房間里的各種各樣玩具，這些東西哪是他童年的時候能夠擁有的。別說是這麼龐大的兒童樂園了，就算是最基本的玩具都買不起一個，在江辰的童年，或許唯一的玩具就是江峰以前給他做的玩具小車。

「江辰……」李小雨低落的聲音響起，讓江辰轉過了頭。

「嗯？什麼事？」

「這病不治了，只是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小冬儘可能的多活幾年？」

「有。」江辰淡然的一笑，「就像現在這樣，讓小冬進入沉睡就行，這樣身體的新陳代謝就會變緩很多，對於腦部的壓迫也會小了很多，小冬就可以多活幾年。」

「一直睡著？那多活一段時間有什麼意義啊？」肖雪有些激動的說道。

「有啊，說不定過幾年科學技術發達了，能發明換腦之類的手術，給小冬換個腦子不就可以活了？只不過這樣的技術，估計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發明的出來了，倒不如讓小冬開開心心的活著，讓他最後的這段日子好好的過。」

「換腦……」肖雪苦笑了一下，這種技術怎麼可能辦得到？腦子是多麼的脆弱，就算她不接觸醫術也知道腦子的脆弱，更何況要移植了，而且腦子還有那麼多的血管，那麼多的神經元，血管或許還有可能連接，但是這個神經元哪有那麼容易重新連接起來？換腦，這簡直就是存在在幻想之中的一種技術，別說近幾年了，就算是再過百年肖雪都不覺得能夠辦得到，顯然小冬是不可能活到那個時候。

「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了一趟。」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心理調整，李小雨總算是接受了這麼一個事實，接下來的時間她準備好好的陪伴小冬，至於生意什麼的直接交給自己的手下去管理了。小冬已經沒有幾年時間可以活了，在此之前李小雨就是準備好好的陪陪小冬，順便帶著小冬四處走走，這麼多年怕這個怕那個的都沒有讓小冬好好的出去玩過，眼下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原本李小雨還熱情的邀請江辰和肖雪留下來吃個午飯什麼的，但是江辰還是婉言拒絕了，江辰不留下肖雪自然沒有留下的必要，對於小冬的事情她雖然有些不忍，但是因為和李小雨的矛盾，自然也不可能坦然的留下來，更何況和江辰一起走，接下來可能還有約會呢。

約會，的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需要去做的江辰，倒是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帶肖雪四處玩玩，只是這個千載難逢的約會卻是讓肖雪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走神，而看到肖雪這個樣子江辰也沒有多說什麼，就算不問也知道這個溫柔的妮子肯定滿腦子都是小冬的事情，而這件事到底真的就此為止了么？江辰可不這麼覺得，何況關於李小冬的病情和治療方法那只是江辰隨口一說而已，真正的情況並不是如此，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想要看看李小雨的反應，還有肖雪姐妹的做法。

只不過，有點小意外的是，和肖雪這麼簡單的約會，竟然還能碰到唐敏，她和一群朋友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當江辰和肖雪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裡面的唐敏，而唐敏也是第一時間的發現了江辰，讓江辰沒有了逃走的機會，而唐敏則是有些在意的看了看江辰身邊的肖雪，最後恨恨的瞪了江辰一眼之後就哼了一聲轉過了頭去。

「這個是？」顯然，雖然肖雪時不時的出神，但是女孩子在這方面還是挺敏銳的。

「我大學的班主任。」

「班主任？你們班主任這麼年輕？還玩cos？」

「嗯？」江辰有些意外肖雪怎麼會知道唐敏玩cos，卻發現原來唐敏這邊旁邊的凳子上還放著很多cos的道具，而且看這群朋友顯然就是和唐敏一起玩cos的朋友。「噓，不要說出去，她比喜歡別人知道她玩cos，你現在看她那個樣子好像挺可愛的樣子，其實是個母老虎，絕對不能惹。」

「跟你的關係不錯吧？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算了算了，還是別打攪她們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