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望著上方的續漸變紅的天空,察覺到了不對勁。
其身旁的愛德琳感嘆道:「真是讓我長見識了,獻祭捲軸這種古老的東西都能拿出來。」
凱恩擔憂地問道:「閣下,我們是否能夠」
還未等他說完,上方天空艷紅的顏色竟然加深了起來,並且逐漸散發出高階的氣息。
三階!
四階!
五階!!!
愛德琳大聲喊道:「阿斯科林!」
「好的,尊敬的女士。」
愛德琳低聲快速詠唱起法術咒語來,另一邊的水元素也開始將法術凝聚。
西茨見狀也想一同上前幫忙,但卻被愛德琳用眼神制止了。
「去!水涌成牆。」
只見護罩的上方出現了一大片巨型的水牆來。
與此同時,水元素阿斯科林的法術也激發了出來,仿佛是心有靈犀,它施展出的竟然同樣是一片水牆,並且續漸和愛德琳的法術融合在了一起。
天空顏色已從艷紅變為了血紅,上方的氣息直升五階高位,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要從中出現。
終於,一顆巨型的火球出現於天空之上,緊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仿佛無法停息了一樣,越來越多的火球出現於天空之中,並且開始下墜,形成一道道更為龐大的火焰洪流。
撲面而來的火光,將所有人的臉色照耀成艷紅色,就如同隕石一般砸落在了水牆之上。
「滋滋!」
大量的水蒸氣向上冒起,這是一場水與火的交鋒。
然而,就在此刻,這片碰撞中的火球竟然爆炸開來。
「轟!!」
瞬息之間將水牆炸的四分五裂,化作點點滴水灑落於護罩之上。
「竟然沒擋住」愛德琳低聲說道。
雖然爆炸的烈焰還未碰撞到護罩,但她已經明白要發生什麼了。
當即,她對著周圍大聲喊道:「臥倒!所有人臥倒!」
話音剛落,劇烈的碰撞聲再度響起。
「砰。」
「噼啪!」
能夠完美抵禦四階以下攻勢的護罩,在火焰洪流面前沒有半點反抗,好似紙糊的一般,破碎開來。
萬幸的是,這片火焰洪流在與水牆,靈能護罩兩次碰撞後消散了不少。
熱浪襲向城牆,周遭的溫度正在上升,就連眾人趴下的地面也變得滾燙起來。
見攻勢已過,愛德林當先站起,低聲詠唱起來。
處於烈火之中的水元素冒出了陣陣水蒸氣來,它趕忙使出法術撲滅周遭的大火,並用水法術給自己修補。
「去!湧泉術!」
愛德林的法術激發而出,大量的水源出現在她的面前,將城牆之上的焰火熄滅,熾熱的灼燒感也消失不見。
「什麼!?」
下方當中正在圍觀的曼維拉大軍皆是大驚,這可是把公爵老底都拉出來的五階獻祭捲軸,竟然只是甚甚破掉對方的那層護罩而已?
一個這幾日對方指揮官始終不願意面對的問題,出現在他腦海中。
難道!?
對方的城堡當中有五階法師?
對了,若是沒有五階法師又如何解釋,他們只憑藉一道水法術和護罩就將獻祭捲軸的五階法術【隕星降臨】給破除呢?
「曼維拉大人錯估了」
指揮官喃喃自語道。
他身旁的副官聞言,從震驚的情緒中脫離,趕忙問道:「你什麼意思?波德克。」
指揮官說道:「就如你聽到的一般,曼維拉大人錯估了對方的實力,他們竟然有五階的法術存在。」
副官聽聞,先是陷入一陣錯愕當中,隨後恍然大悟。
難怪自己等人先前每次都是屢戰屢敗,原來是因為對方有著五階法師的緣故。
副官不確定地向著指揮官問道:「波德克,我們還要進攻麼?」
畢竟就連自己等人最為強大的後置手段都已被對方破解開來。
指揮官咬了咬牙堅定地說道:「當然,你忘了我們在公爵大人面前立下的誓言?」
「自然不會忘記。」
「那就上,我軍並不害怕傷亡,況且對面的護罩早已擊破,他們已經失去了最有力的防禦手段。」
仿佛是在說服自己一般,指揮官對著副官說道。
副官嘆了口氣。
是啊,自己等人昨日,可是在公爵大人的信使面前立下了軍令狀。
他方才被對方的實力所震懾到,所以沒有反應過來,但其實他們這些人早已沒有了後路,今日必須就是將對方攻下。
「全體都有。」指揮官大聲喊道
「弓箭手、法師掩護。」
「攻城車、雲梯準備。」
在一聲聲命令之下,曼維拉的大軍行動了起來。
雄鷹堡上方,才熄滅烈火的眾人望見攻來的曼維拉大軍,趕忙又進行起了防禦工事來。
望著襲來的箭雨以及各色法術,凱薩琳當即命令道:「持盾手準備,所有人進行躲避。」
然而沒有了愛德林的護罩,這片城牆又能幫助眾人抵擋多少呢?
大量的箭雨傾瀉在持盾兵的身前,發出「鐺鐺」的聲響,儘管他們都在盡力抵抗著,但在箭雨後方的法術面前顯得十分蒼白無力。
「砰!」
一名持盾兵手中的巨盾與一道火法術碰撞在一起,撲面而來的火焰立刻將巨盾的外殼籠罩住。
炙熱的灼燒感從巨盾的表面延伸至內部,將持盾兵的雙手燙的發紅,並隨之散發出烤肉的氣味來。
痛苦地神情出現在持盾兵的臉上,但他還是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挺住了。
他明白,此刻若是自己鬆開雙手,的確可以從痛苦中掙脫,但又有什麼區別呢?
不到片刻的時間,面前的火焰就會將自己和身後的弓箭手一起吞噬下去。
不止是如此,因為自己照成的空缺,會讓大量的法術湧入其中,從而對城牆上的所有人照成傷害來。
於情於理,作為持盾兵的他絕不能將手鬆開,下定決心後,持盾兵當即不顧手中的灼熱感,更加用力的頂住面前的火焰來。
然而,事與願違,他面前的火焰還未消退,又有一道巨石衝擊來,將其與身旁兩人一同擊落到城牆之下。
在人生的最後時刻,這幾名持盾兵的腦海中依舊在思考著,自己是否盡到了該有的責任。
鮮血從他們破裂的腦後流出,向著四周慢慢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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