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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 第611章 這一次啥也別說了,俺替你死!字體大小: A+
     
      第611章 這一次啥也別說了,俺替你死!

      那北邙山方向的炸響激盪起沖天的火光,仿佛時間與空間都要被尖銳地撕裂。

      就在爆炸聲響起的片刻之後,接踵而來的是一道耀眼的光束衝破天際,如同夜空中被生生撕裂的銀河,明亮到令人無法直視。

      隨之而來的是愈發震耳欲聾的巨響,它像是雷霆的怒吼,又似天神的咆哮,震撼著每一寸空氣,直透人心。

      是火,是沖天的大火…

      那大火從北邙山席捲開來,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無情地席捲周圍的一切。

      無數的枯枝、敗葉,數不盡的木頭房屋,在這股火焰面前都顯得脆弱不堪…木屑的碎片如同冰雹般四濺,尖銳的碎片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寒光。

      煙塵和火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團巨大的蘑菇雲,直衝雲霄,仿佛要將整個天空都染成灰燼的顏色。

      儘管…那北邙山是漢皇宮北宮以北,可遙遙去看…空氣中瀰漫著燒焦的味道和濃重的煙塵,讓人呼吸困難。

      爆炸產生的熾熱氣流還在升騰,還在地面上肆虐,捲起一片片塵土和殘骸。

      洛陽城內,已經遍布著百姓的驚叫聲。

      仿佛…那北邙山的火焰,早晚有一刻會燒到這裡,混亂…整個洛陽城…一片混亂不堪。

      一時間…

      哭喊聲,驚怖聲與爆炸的餘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驚心動魄的末日景象。

      在這一刻,洛陽城內所有的平靜和安寧都被徹底打破,大魏的雄闊與霸道亦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慌和混亂。

      這一份爆炸,這一份沖天炸起的蘑菇雲,它帶來的不僅僅是物理上的破壞,更是人們內心深處那份安然的渴望被無情地撕碎、踐踏!

      反觀曹操,此刻的他早已走出了宮闕,他站在魏宮的高處,一雙虎目炯炯的瞪大,雙手更是牢牢的握緊。

      「孤…孤…」

      那驚悚與詫異,那彷徨與茫然的面色下,一時間…究是曹操,究是這個大魏霸主,此刻…也不由得語氣哽咽,張開的嘴巴里,只能吟出一個「孤」字,儼然…哪怕是他,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從這驚怖聲中走出,從遙遙眼前那沖天大火中走出…甚至有那一刻,曹操都懵逼了,他這輩子就犯火是麼?

      「臣有罪…」

      李藐第一時間雙手拱起,單膝跪地,他一本正經的說,「是臣的校事府失查,臣懂了…定是那陳禕假借誣陷於魏諷、吉平他們,以此吸引大王的注意力,實則…他的目的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是借這正旦之日,大王所有的注意力、兵力都集中在洛陽城內,反倒是對北邙山兵工房的疏忽,他的目的是…是焚燒大王的飛球與飛球製造的工房啊!」

      李藐在最合適的時機說出了這一番最適宜、最富有邏輯性的話語。

      說是惡人先告狀也好,說是…完美再度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也罷。

      無疑…

      在此爆炸,在此北邙山火光沖天之際,這一番話起到了應有的效果。

      程昱是第一個從慌亂中回過神兒來的,他一邊敲著那沖天的火光,一邊連忙拱手,向曹操進言,「大王,北邙山有大魏飛球軍團,有大魏飛球之兵工廠,那裡干係重大,大王需即刻派人去救火呀…」

      程昱的話總算將曹操的思緒從驚詫中拉回,曹操這才意識到,今夜…是北邙山那邊飛球軍團騰空之時,是飛球軍團攜帶白磷去焚燼許昌城之日。

      而那北邙山…更是…更是他那無比器重的駙馬都尉馬鈞與孫女兒曹嬰所在之地。

      「啊…啊…啊!」

      隨著曹操憤怒的一拳砸在身前的石壁上,他帶著憤怒與咆哮立刻吩咐,「傳孤軍令,即刻調集各營兵馬迅速赴北邙山救火,且不論那些飛球與工房,爾等必須救下孤的那駙馬都尉,救下孤的孫女兒…」

      是啊,北邙山不止有飛球與兵工房,更有「當世之奇巧」的馬鈞,曹操無法想像,若是馬鈞被這一把火給燒死了,那…他的大魏要如何抵抗關麟那層出不窮的「百工」與「奇巧」!

      這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地方。

      這才是大魏危急存亡的地方!

      「快,你們快去——」

      隨著曹操的吩咐。

      「喏…」徐晃、夏侯惇、李典齊聲回應,然後就馬不停蹄的去點兵。

      在大魏,不會有人不知道飛球、工房、馬鈞的重要性,他們…是在與大魏將來的榮辱、成敗賽跑。

      「呼…」看著這些人走遠,曹操尤是不放心,他望向許褚,「仲康,你也去,務必把孤的駙馬都尉帶回來。」

      「喏!」許褚正要離開。

      程昱一把攔住,「大王,虎侯需得護衛在大王身邊哪…」

      這…隨著程昱的提醒,曹操的面頰有些略微的動容,但…看著那北邙山的大火,看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與那關麟「對等」的軍械、發明…一夜間化為灰燼!

      曹操的心情無以復加,急不可耐。

      「仲康留下,虎賁軍也去救火,救人要緊——」

      曹操最後妥協了,他實在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這把大火,將他所有的願景,將大魏所有的希望給焚毀。

      「喏,末將這就去安排…」許褚答應一聲,即刻差遣虎賁軍士。

      事實上,他也不會把所有的虎賁軍士給派出去,但是這種時候,看著大王曹操那心碎一般的面頰,聽著他急不可耐的話語,許褚也只敢留下少部分的虎賁兵勇。

      就在曹操吩咐過後,原本的聚集在魏宮的百官也紛紛退下。

      魏諷與吉平他們走在最後。

      吉平不由得小聲嘀咕道。「方才好險…不過,現在,至少你、我洗清了嫌疑!不會再有人注意到我們,這有助於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說到這兒,吉平不由得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方才…他表面再是平靜,可身體上卻是誠實的,他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呼…隨著一聲粗重的呼氣,吉平再度開口:「雲旗公子的計劃…這時要開始了麼?」

      沒有回話,取而代之的是魏諷重重的點頭。

      吉平接著問:「那…陳禕既然沒有在密室找尋到我們的死士,我們的死士又在哪裡?」

      「呵…」聽著吉平的話,魏諷突然笑了,他的腳步一頓,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陳禕知道的密道才有多少?呵呵…吉先生還不知道吧,這整個洛陽城的地下,可是縱橫交錯著數不盡的密道,那些密道下的密道中才藏匿著我們的死士,如今…只等曹賊的兵馬從洛陽城調離,我們就該動手了!」

      這…

      吉平聞言一怔,然後迅速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眼眸亦是望向北邙山的大火,「也不知道,那邊…會燒成什麼模樣?」

      「更不知道,雲旗公子的人執行的這項任務,他們…是怎麼完成的?」

      …

      …

      一炷香之前。

      北邙山,曹魏仿製飛球的兵工廠,也是大漢帝陵之所,雄偉、巍峨的帝陵在朦朧的霧氣中若隱若現。

      陵墓周圍的松柏在霧氣中顯得更加蒼翠,它們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是在守護著這片古老的土地。

      霧氣在帝陵間繚繞,如同一條白色的絲帶,輕輕地在陵墓、石碑和雕塑間穿行。

      遠處的建築也在霧氣中時隱時現,增添了一絲神秘和莊嚴。

      就在此時…就在這陵墓前,一個個曹魏的大氣球正在充氣,幾個月的仿製,無論是大魏的工匠,還是操作這飛球的兵勇,他們可謂是對這飛球了如指掌。

      此時已經有不少熱氣球鼓起來,漸漸的開始飄起,熱氣球之下是個火油罐子,罐子裡裝的則是大量的魚油…這些幾乎都與荊州飛球騰空時的準備一模一樣。

      不斷的有兵士將一個個藤罐從帝陵中運出,裝填入飛球的藤筐內,這些藤罐內的便是白磷。

      「報…大王在高台上暈厥,似是頭風發作,已經傳喚太醫署的吉平神醫去診治,如今不知道情況如何…」

      隨著一條急報的傳來。

      原本正在指揮飛球兵登上藤筐的姜囧與姜維,均是怔了一下。

      姜維說,「大王吩咐今夜大宴之時飛球騰空,明日黎明焚燼許昌城,如今大王這頭風發作,這個軍令…父親還要不要執行?」

      隨著姜維的話吟出。

      他的父親姜囧不由得揣著下巴,陷入沉思,他沒有下結論,卻是反問姜維:「吾兒覺得呢?」

      「孩兒覺得…父親不妨稍等片刻,大王近來頭風發作的愈發頻繁,可哪怕是頭風發作,當也會記得這邊的行動,若是計劃有變,當會派人再來傳報,父親不妨再等半刻鐘,若是依舊沒有急件傳來,那多半大王的意思便是計劃如舊,父親那時再騰飛也不算晚!」

      「好!」姜囧點了點頭,繼而說道:「就依你說的辦,況且…這白磷送入藤筐內需得萬般小心,萬一破裂遇到了火油罐子中的烈火,頃刻間就能引燃整個校場,所有飛球軍團毀於一旦,正常而言,距離起飛也至少還得一時半刻!多等等倒是也無妨!」

      說到這兒,姜囧轉過頭,目視身前正在有條不紊準備著的飛球軍團。

      說起來,白磷的存儲之地與這騰飛的空曠校場並不遠,這也是方便白磷罐送達藤筐內。

      至於…那白磷的存儲之地。

      且不說知道這真實的位置的只有寥寥幾人,單單那帝陵外圍厚厚的圍牆,就不容易穿過,想要破壞或者搗亂,可並不容易!

      這也是行動在即,姜囧卻絲毫不緊張、不慌亂的原因。

      …

      就在帝陵不遠處,一處工坊旁的山莊中。

      馬鈞還在感慨,「誠然…關麟以飛球焚燒樊城,屠戮生靈是不對的,大王飛球騰空…卻待許昌百姓藏入洞中後,才引燃,只毀城郡,不殺生靈…是對的!可此番再度燃燒許昌,這無異於以暴制暴,許昌城的百姓,他們辛辛苦苦建成房屋又要被焚毀?他們…他們錯在哪了?」

      這些時日,馬鈞…無異於成為了一個複雜的綜合體。

      他既興奮於完成了這仿製飛球,讓飛球騰空,讓人飛翔的壯舉。

      卻也…時常在內心中焦慮不安,覺得這般「大殺器」的出現,是對於萬萬千千黎庶的磨難,他是在殺人哪!

      馬鈞的妻子曹嬰,她的作用更像是一個循循善誘,為馬鈞解惑、指點迷津的師者,每每馬鈞疑竇之時,曹嬰就會勸慰一番。

      這次也不例外,「總需要有人去結束這紛亂的天下,總需要一些殺戮,總需要有人去擔負一些罵名!昔日的秦朝一掃六合?中原大地又有多少人隕亡於此?夫君…於這世間不過是滄海之一粟,能做好自己的事兒便好,何必要杞人憂天呢?」

      「唉…」聽得曹嬰的話,馬鈞像是如往昔那般,短暫的獲得了一絲安慰與從容,他淡淡的感慨道:「許些時候,做這等殺傷性巨大的武器,他都不知道是對是錯!」

      …

      幾乎,與此同時。

      關興與那「鸚鵡」的殺手已經換上「魏軍」的兵甲,喬裝成魏軍的模樣,趁著…大霧摸到了帝陵的附近。

      「白磷就藏匿在這其中…」

      聽得這麼一句,關興對了對地圖,發現許多參照物都對得上,於是微微頷首。

      但…問題來了,這帝陵四周均是青石堆砌,牆壁堅固,若是在這裡引燃黑火藥,多半無法炸穿,更無法引燃這帝陵內的大火,可…若是再想深入的潛入其中,勢必少不了重重盤問。

      哪怕是硬闖…怕是,不好闖了。

      關興當機立斷,「你負責引開這些兵卒,我帶著這包裹闖進去,只要能更近一些引爆,只要能距離那白磷更近一些,便足以焚燒了整個帝陵…」

      隨著關興的話,那鸚鵡的男殺手一驚,他瞪大了眼睛,然後問道:「你方才不是說…這物件威力巨大能把一座宅子炸平麼?那…那你若是進入這藏匿白磷的帝陵深處,你…伱又如何逃出來呢?」

      這…

      男殺手的話讓關興遲疑了一下,可只是一個剎那,他的眼神再度變得堅定,變得篤定,他仿佛想起了往昔的故事,想起了那因為他的一意孤行,險些將整個荊襄的局勢葬送,想起了…他父親面無表情的下令軍法處置,想起了…睜開眼睛時,看到的,聽到的…

      『四弟啊四弟…』關興心頭不由得悶道:『呵呵…能多活這麼許久多謝你了,不過…怕是一些罪孽的救贖,是要將生命獻上的!』

      心念於此,關興朝那男殺手鄭重其事的說,「靈雎姑娘吩咐過你,這裡…按我說的做,你去引開那些守衛,然後朝遠處跑,我則趁亂混跡進去…我們都穿著魏軍的鎧甲,現如今,魏軍又在運送白磷,趁亂之際…我能接觸到那白磷的機會極大…」

      這…

      男殺手一怔,他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竟是如此這般的視死如歸,竟然隻字不提「死」,卻每一句仿佛都貫穿著「犧牲」,無比偉岸的犧牲。

      「接著…」

      正直這男殺手驚愕之際,關興從包裹中又掏出什麼,還拋給這男殺手一個。

      男殺手接住,這才發現是一個酒袋子…

      這時關興已經打開了他的酒袋子,猛地往嘴巴里灌了一口酒,這才說,「這是我托人買來的,我老家并州山西杏花村的酒…」

      男殺手見關興這麼猛灌一口,他也擰開袋子,猛灌了一口。

      「多謝公子這酒了…」男殺手一邊喝,一邊不忘問:「靈雎小姐對公子頗為重視,我等還不知道公子叫什麼?是何身份?」

      行動在即,十死無生…

      這種時候,關興的慨慷之勇感染到了眼前的男殺手,使得他忍不住想問出對方的名字,記住他的名字。

      關興「呼」了口氣,倒是當先反問:「你叫什麼?」

      「俺爹小時候說俺淘,於是就給俺起名『猴子』,在鸚鵡中…他們也都這麼稱呼俺!」這男殺手倒是落落大方。

      關興抿了抿唇,這種時候,人之將死…似乎,他也沒什麼可顧及的了,「我叫關興…」

      「關興?」這猴子一愣,宛若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噢」的一聲,壓低聲音驚呼道:「你是關二爺的二子?是…是雲旗公子的二哥?」

      關興頓了一下,沉吟了一下,還是頷首,「正是…不過,如今的我僅為一個犯下軍紀,戴罪之人!」

      說最後這一句話時,關興還有些落寞,可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就精神了起來,也激昂了起來。

      是啊,他贖罪的機會終於來了,他…何必再苦澀?再落寞呢?

      屬於他光榮的時刻就在眼前了——

      哪曾想,就在這時…

      「嘭」的一下子,那猴子趁關興愣神之際一把奪過了他手中那裝有黑火藥炸包的包裹…

      「你幹嘛?」關興頓時急了…

      猴子卻說,「你引開這些守軍,我進去——」

      「啊…」關興一愣。

      猴子的聲音還在繼續,儘管很輕很細,卻是一句句擲地有聲,「俺爹娘死在曹操的屠刀之下,你爹打到許昌,讓俺看到了為俺爹娘報仇雪恨的希望…你爹與關家軍就是俺的希望啊!」

      「俺還有個妹妹,原本也在鸚鵡當殺手,可靈雎小姐卻將她送到了荊州,送到了那江陵城的沔水山莊,如今在裡面做女工,還在沔水山莊找到個心儀的男人…昨天她還寄信給俺,說年底雲旗公子發給了她一大筆錢,還給了她幾畝地,許多的布絹、糧食…他心儀的男人也早已備好了禮金,就等俺回去就要求俺,讓俺同意把妹子嫁給他!呵呵,俺就這一個妹子,她過得好,俺就…就…」

      說到這裡時,這猴子的眼眶邊已經落下了淚痕,可他卻在笑,笑的無比晴朗,釋然…「呵呵,哈哈哈…你爹打過來,那就是替俺爹報仇,你弟又照顧了俺妹,這是解了俺的後顧之憂,俺啥也做不了,但現在,俺卻啥也不怕了,俺能做的就是把這條命交給你們關家…你是關二爺的兒子,是雲旗公子的兄長,這一次,啥也別說了,俺替你死——」

      就這樣,一番話從「猴子」這樣一個小人物的口中吟出。

      卻是異乎尋常的振聾發聵——

      卻是不可思議般的擲地有聲——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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