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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 第494章 圍而後降者,本將軍殺無赦字體大小: A+
     
      第494章 圍而後降者,本將軍殺無赦——

      淮南通往徐州的官道上。

      烏壓壓的身著荊州「紅色戰袍」的五千大魏精騎,正在朝身著綠色鎧甲的吳軍兵士衝殺而去。

      沒有埋伏,沒有設計,就這麼直愣愣的衝殺而去。

      這架勢大有一股——一力降十會的既視感!

      為首的張遼,手持月牙戟,面頰上已經用黑布裹住,倒不是刻意的遮掩身份,事實上,在他眼裡,死人是不會亂說話的。

      而黑布裹面的目的,是防止第一輪衝殺中,敵人身體中噴涌而出的鮮血,這些鮮血若是濺到臉上,那種粘稠感…會讓人很不舒服,若是濺到眼睛裡,那就危險了。

      張遼統兵多年,這等細節,他素來重視,這也是他為何,很少嘗到敗績的原因。

      其實,比起突襲,更有把握的方法是埋伏,乃至於有偏將勸過張遼,可以在淮南通往徐州的必經之路上埋伏,畢竟徐州是大魏的,這種埋伏會很容易。

      但張遼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說起來,他已經隱忍了四個多月。

      因為卓榮的死,他對東吳的仇恨,不容許他再多等待哪怕是一刻,再加上,他擔心的是遲則生變,更計劃著第一時間結束這裡的戰事,開始對淮南發動攻擊。

      昔日突孫權十萬大軍,他帶八百足以,如今…對手不過五千人,他也是五千,怕甚?

      相同的兵力,還是陸地戰…

      單這兩條,張遼就自詡已立於不敗之地。

      「嗚嗚嗚——」

      號角聲響徹而起,震天動地。

      張遼身後那八百山西老鄉,各個額上青筋暴出,眼眸中寒芒陣陣,甚至不少伸出舌頭舔食著嘴唇,這種模樣,就好像是嗅到了血的味道。

      總算…快一年了,他們又有機會屠戮這群羸弱不堪的江東鼠輩了。

      至於…

      提及這些江東人的戰鬥力,呵呵…這八百山西大漢恨不得肆意的嘲笑,對付吳人,他們個個都能打十個。

      「將軍,敵軍將護送的車隊安頓在一旁,所有兵勇悉數列陣…像是早有準備!」

      有探馬將前方的情形告訴張遼與這些精銳騎兵。

      眾人沒有露怯,反而更激動了。

      ——敵人有準備,那就更好了!

      ——免得像是逍遙津時,還不等這邊的兵勇衝殺上去,那些吳軍就默契的丟盔棄甲,不戰而逃!

      然後是那八百大漢追著砍,摧古拉朽的砍了整整一上午。

      那一戰…可讓這八百山西大漢累趴了,胳膊累是因為砍人砍得,腿累…則是跑的累,一邊砍人,一邊追著跑,心也累!

      也正因為如此,魏軍對吳郡是鄙夷的,他們無法想像,十萬人在面對八百人時,為何就不能正正經經的干一架…

      為何就一定要被追著砍…

      堂堂江東子弟,曾經還出過楚霸王的地方,這裡的兵…竟如紙糊的一樣,畫面太殘暴,不忍直視。

      「張將軍,我乃一名什長,此戰若斬十人?可否升為統領五十人的都伯?」

      有兵士已經躍躍欲試。

      可當即就有其它兵士說,「殺十個吳兵,那不是殺雞一樣?你若能殺十個關家軍,那將軍都尉也捨得給你!」

      其它的兵士紛紛附和:「是啊,想當都伯,怎麼也得殺二十個吳兵!」

      「二十個?小意思!再添十個,也能殺咯——」

      前面,不止有吳軍,還有無數的軍功,在等著他們。

      更何況,他們的將軍是張文遠,這一戰…本就不用擔心勝負,只看能攬下多少功勳了。

      「看…」

      有人眼尖,已經剛看到了前方列好軍陣,蓄勢待發的一個個人頭…啊,好一副人頭攢動的畫面哪!

      一時間,所有魏軍驍騎都激動了起來,血液仿佛都沸騰了。

      反觀張遼,他儘可能的讓自己保持克制,他一手牽著馬兒的韁繩,一手握緊月牙戟,殺氣騰騰的眼眸中多出了些許理智與克制,「記住,只殺吳軍,那些護送的車隊,他們是大王要的人,不得擅自殺戮,更不得擅自接近,誰若枉殺一人,軍法處置!」

      「是——」

      隨著一聲應喝,「噠噠噠」的馬蹄聲愈發急促、響徹。

      仿佛,在張遼與他那八百山西老鄉的帶領下,整個騎隊…所有的馬蹄聲都能準確的踩踏在一個點兒上。

      馬蹄匯聚,這凝於一個點的力量,形成一道道聲浪,讓人聽著膽戰心驚。

      …

      …

      魏軍將至,吳軍罕見的硬了一回。

      不…準確的說,是朱治手下的這五千部曲表現出了,與吳軍形象截然不同的「硬漢」形象。

      反倒是朱治一腳將一名敲鑼的傳訊兵踢翻在地,「敲,敲,敲…敲什麼敲?那馬蹄聲這麼大,誰聽不出來?」

      那邊,魏軍是殺氣騰騰,這邊,朱治的部曲也是一個個熱血澎湃,當然…他們以為看到的是「荊州兵」…

      事實上,荊州兵的主力要麼在柴桑,要麼在襄樊戰場,淮南…就算是荊州兵,也絕不會是主力。

      而且,荊州擅步兵、擅水戰?騎兵…丫的你們照貓畫虎,東施效顰,敢情…給這兒學曹魏呢?

      ——你們怎麼不學那威震逍遙津的張文遠?

      欺軟怕硬,報仇雪恨…

      一個個吳軍兵士的心裡無比真實。

      ——『老子在正面戰場,在長沙郡被你們那麼少的人欺負,老子的老家被你們關家軍欺負,特奶奶的,在這裡…你們一群老弱殘兵,特喵的學騎兵也要欺負老子?不能忍!』

      一雪前恥也罷,要宣洩心頭的憤懣也罷…

      這些吳軍的兵士眼睛裡閃動著激動的光芒。

      反觀朱治,他在做最後的鼓舞。

      「弟兄們,荊州欺負咱們四個月,本將軍的弟弟是他們中的人殺死的,本將軍的侄兒是他們中的人殺死的,還有本將軍的兒子…他…」

      提及朱然,朱治語氣有些哽咽。

      但這也使得他更提起了一分精神,讓他下定了某種決心,憤憤然的張口。

      「你們都是我朱家的部曲,我朱治是不是言而有信,你們都清楚,今兒個我就放下話來,這仗打贏了,一個人頭,找我來領一百金!一畝地!十個人頭,就是一千金,就是十畝地…今日這一仗,都給老子打出精氣神兒…讓我那死去的弟弟朱桓,讓我那死去的侄兒朱異,還有…還有…還有我那不幸的兒子義…義封在九泉之下看看,他爹與咱們朱家的部曲沒有忘記這份仇恨,都給老子殺——」

      前有宣洩心頭憤懣、淤積的心情。

      後有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獎賞。

      面對來犯的「荊州騎兵」,他們頓時「嗷嗷」叫了起來,他們以步戰之身,以盾陣在前,竟直接朝來犯的騎兵衝殺了過去。

      終於…

      紅色與綠色…撞見了,狹路相逢,雙方都開始打量對方。

      無疑,雙方的心情都是激動的,「嗷嗷」叫的朱家部曲,覺得渾身上下的所有肌肉都在跳躍,腦子裡「嗡嗡」的想,就琢磨著這次「殺子之仇」,朱族長是下血本了…

      ——十畝地、一千金到手裡!

      這能給媳婦添幾件衣服啊?

      啊不,怎麼能這樣想?

      這明明是能讓自己多幾個媳婦啊?

      另一邊…張遼手下的五千精騎也很驚訝,特別是那八百山西大漢,他們不是驚訝,而是激動。

      那躍躍欲試的表情仿佛再說:

      『——敢情是,天晴了,雨停了…逍遙津的事就這麼忘記了,你們又覺得自己個都行了?』

      原本還以為需花些功夫,追殺個數十里,或者是…敵人會嚴防死守,用馬車結成防護牆…以此阻撓騎兵的衝鋒,其內牢牢的防禦,固若金湯。

      可現在…好啊?以步戰之軀就…就…就…就衝上來了?

      敢情…你們是不把魏軍的驍騎放在眼裡啊?

      事實上,這種時候,魏軍早已忘記了他們穿的是蜀軍的戰袍,他們是替蜀軍扛下了朱家部曲的這一波仇恨!

      但…這不重要,看著步兵朝他們衝來,魏軍興奮極了。

      朱治也「撲哧撲哧」的喘著大氣,荊州軍…凡是能叫得上名號的將軍,都不在這裡!

      那麼,能統兵的是誰?總不可能是關麟吧?

      傳言中那小子一袋米都扛不動?那還能有誰?無名小卒罷了!

      這是老天爺給他朱治為兒子,為族弟報仇雪恨的良機啊。

      狹路相逢…彼此雙方的心情,卻像是在「過年」…躍躍欲試,急不可耐。

      終於,還是張遼忍不住。

      恩人就死在這些「吳狗」的手中,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殺恩之仇,不共戴天——

      他握緊了月牙戟,當即大嘯一聲:「眾將士,隨我殺——」

      當即,張遼一馬當先,率先發起了衝刺。

      沒有什麼花招,再加上黑布裹面,自也不會有人認出張遼。

      隨著張遼一衝,整個大魏的五千驍騎齊齊動了,紅著眼睛,猶如下山猛虎…五千騎兵的短途衝鋒,所釋放出來的氣場,威勢驚人。

      與此同時,朱治提起大刀,他怒喝道:「要錢的,要地的,要面子、要里子的,都特麼的跟老子沖…」

      這種時候,他已經顧不得自己「大族族長」身份,他應該儒雅,應該有涵養…涵養他妹的,此刻的朱治已然宛如一個地痞流氓,滿口粗鄙之語接連爆出。

      副將們卻是紛紛響應:「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兵卒們則是呼喊:「老子來殺十個,十畝地!一千金——」

      是啊,五千人,如果每個人頭都被割下來,那就是五十萬金。

      朱家能不能拿出來這筆錢,這些部曲不知道,但…五千畝地,對朱家而言,還是小意思的,這地…總跑不了吧?

      「殺呀——」

      當即這五千步兵已然顧不上陣型,瘋狂的就朝敵人殺了過去。

      看著吳軍這衝著衝著…陣型突然就亂了,張遼樂了。

      ——『這不是胡鬧麼?』

      ——『果然,江東周郎死後,甘寧、凌統走後,東吳再無能統兵者!酒囊飯袋罷了!』

      心念於此,雙方兵士已經交匯在一起。

      大家彼此「激昂」、「激動」的嗷嗷叫著廝殺了起來,雙方都興奮到了極點。

      世上…怕也再沒如此…能讓雙方都這般亢奮的戰鬥了吧?

      …

      …

      建鄴城。

      唯一最接近於識破關麟這一出「李代桃僵」、「借刀殺人」詭計的,是善於「心算」的呂蒙。

      只可惜,長沙城的一把大火,讓他的身體疲倦,也讓他的心神受損…

      他似乎已經通過「心算」得出結論,可接下來,他就一口鮮血噴出,又一度陷入了暈厥,陷入了那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或許…

      讓他墜入無窮黑暗的不是身體的虛弱,而是那致命濃煙下,意識的迷離,是長沙一場戰役,對自己對自己產生了全盤的否定…乃至於是他一生的否定!

      今日…正好孫權來探望他。

      此刻,孫權屏退了下人,屋內唯獨他二人,他看著暈厥著的呂蒙,沉吟道:「諸葛子瑜替孤爭取了兩年休戰的時間,可能戰勝關家父子的,放眼東吳唯獨你呂子明啊。」

      說到這兒,看著毫無動靜的呂蒙,孫權「唉」的一聲嘆出口氣,「子明?你可知孤方才去看誰了?是你姐夫鄧當…想起了你姐夫,孤也回想起了當年…你大字不識一個,卻屢屢身先士卒的情景…」

      因為孫權提到的「鄧當」,讓原本意識已是消沉、靜寂的呂蒙,突然間小指抖動了一下…

      只是,他的這個動作很輕微,並沒有引起孫權的注意。

      但…很明顯,呂蒙已經有了一些意識。

      仿佛在無盡的黑暗中,他的一生正在閃爍。

      那是初平四年,十四、五歲的呂蒙跪在母親的身前,正在說著什麼。

      ——『母親大人請不要動怒,孩兒只是見識了一下戰場,不像姐夫說的上陣殺敵那麼誇張,我們家實在是太窮了,日子也要過不下去了,娘給孩兒請不起先生,我一個字都不識!〔

      ——『所以…想翻身是沒有可能的,但是好在這是亂世,好男兒可以以武建功…況且孩兒已經十五歲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母親大人請放心…有朝一日,孩兒要讓這滾滾長江的鬥艦走舸上、旗幟上全寫著孩兒的姓氏…孩兒也要讓這長江上最璀璨的英雄,為您賀年拜壽,送衣送食,將您視為老母!』

      (Ps《三國志》載:蒙年十六,竊隨當擊賊,當顧見大驚,呵叱不能禁止。歸以告蒙母,母恚欲罰之,蒙曰:「貧賤難可居,脫誤有功,富貴可致。旦不探虎穴,安得虎子?」母哀而舍之。)

      這是呂蒙一切故事的起點,從他偷偷的跟隨姐夫「鄧當」去征戰沙場,去見識過那一次戰場後;

      從這一次在母親大人面前的請罪與表達決心與立下誓言起…

      這位未來註定進入「武廟」的人物,開啟了他「逆風翻盤」、「力挽狂瀾」的一生,讀書改變命運的一生。

      黑暗中,呂蒙的思緒又往後走了一年…

      那是興平元年,是孫策第一次見到呂蒙。

      『你就是阿蒙啊?你這孩子火氣也太大了,人只是說你兩句,你就把人殺了?你跟誰學的呀?不過…你這性子我喜歡,不氣盛那叫年輕人麼?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我跟你介紹一下跟我形影不離的這個人,他叫周公瑾,他學問可大了,你要多跟他學習呀!』

      (Ps:《三國志》載:時當職吏以蒙年小輕之,曰:「彼堅子何能為?此欲以肉餵虎耳。」他日與蒙會,又蚩辱之。蒙大怒,引刀殺吏,出走……承間為言,策召見奇之,引置左右)

      這是呂蒙第一次見到孫策,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何為英雄氣…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孫策將軍將他引薦給了周公瑾。

      黑暗中,時間又過了五年…

      這一次,是身為周瑜麾下將領的呂蒙主動向周瑜請教。

      ——『周將軍,我想知道,為什麼你的軍隊總是戰無不勝,能夠瞬間席捲江東?』

      面對呂蒙的請教,周瑜展現出了極大的耐心,『阿蒙啊,讓你看的書都看了嗎?夫戰,勇氣也!但是書上沒有說勇氣來自哪裡?那麼我告訴你,夫勝,人心也,我的軍隊無敵,首先因為我有無比的自信,我自信了,我的軍士才會相信我,這種信心會傳染給他們,讓他們相信我軍就是戰無不勝,同樣,這種信心也會傳到敵人那裡,讓他們心生畏懼…你還是要好好讀書啊,如果你能掌握人心,你肯定會超過我!』

      黑暗中…呂蒙的記憶到這裡,他突然渾身猛地一陣顫粟。

      這次的顫粟,動作很大,就連孫權也注意到了,他望向呂蒙那有些變化的面頰,幾乎同時…暈厥中的呂蒙吟出一聲。

      ——「人心…人心——」

      這…孫權微微的凝眉,他「唉」的一聲嘆出口氣,然後沉吟道:「子明啊,若你、我能窺探到那關麟之心?你、我…何至於到如此地步?」

      孫權本就是一聲感慨,無關痛癢。

      可哪曾想,呂蒙卻迷離間接著吟出,「人心,是所有人的人心麼?那主公一再的裁撤我的部曲,主公…要讓公瑾你永眠於地下?他…他的人心,為何我就看不出呢?」

      很難想像,迷離間的呂蒙竟吟出這麼一句。

      也正是這一句讓孫權的臉色都綠了。

      他像是感受到了某種恐懼,他不由得喃喃:「你…你善於心算,你要看看孤的『人心』麼?」

      有那麼一瞬間,孫權發現…他做的許多事,其實許多人都心如明鏡,只是…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深深感受到的就是四個字:

      ——眾叛親離!

      …

      …

      慘烈——

      這已經是淮南,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淪為了絞肉機、殺戮場。

      在雙方都以為是一場「一邊倒」、「單方面屠戮」的戰鬥這個大前提下,誰又曾想…雙方都迅速迸發出了彌天的戰意與士氣。

      雙方劍拔弩張,拼殺間、激鬥間…不時的有人倒地,不時的有人哀嚎…雙方的戰鬥從正午殺到黃昏。

      天幕漸漸的昏沉,越來越多的屍體倒在地上,天空中盤旋著越來越多的烏鴉,黑壓壓的一片份,仿佛嗅覺靈敏的它們,尋到了這裡有大量的血腥味。

      它們無比期待著這場血腥殺戮的結束…

      然後,就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頓美餐。

      幾具最早倒下的屍體,卻已經有些被風乾的味道,只是…屍體上的箭頭還在,那斷了的長槍依然握在屍體的手裡。

      就連陰風都開始怒號,似乎要喚醒那些死去的屍體。

      這是最純粹的搏殺…最極致的殺戮。

      此刻的張遼尤自目光如炬,他沒有想到,這樣一場本該是「殲滅戰」的戰鬥,竟愣是打成了這副模樣。

      他已經記不清他的月牙戟貫穿了多少敵人,但…敵人前赴後繼,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誠然,張遼憤怒到極致的勇武是感染了三軍,卻並未讓敵人退卻、膽怯。

      再又一次揮動月牙戟,將一名敵軍兵士橫腰劈成兩截後。

      就連張遼也不自禁有些疲憊…

      他看著那尤自氣勢如虹的敵人,心頭暗嘆:

      ——『這…這就是吳兵麼?這還是那支陣型渙散,放棄了盾陣格擋,竟與騎兵對沖的軍隊麼?他們是…永遠…永遠都不會屈服麼?』

      張遼也懵了…說實在的,他就沒見過這麼能打的吳軍。

      魏軍這邊殺的艱難…

      朱治與五千部曲也不少受,他們已經損失過半,朱治也殺得是刺刀見紅,整個鎧甲被紅色的鮮血侵染,與原本的綠色交融,匯聚成了一股「令人顫粟」的紫色。

      「都聽好了,現在起,一個人頭五畝地,我朱治說到做到——」

      朱治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嘶吼,多少次的加重獎賞,這些朱家的部曲的前仆後繼…也當真應證了,什麼是「人為財死」,什麼是「鳥為食亡」!

      那大量的金錢,也使得這樣一支明顯戰力處於下風的吳軍軍團,迸發出了超越他們極限的戰力。

      「擒賊擒王——」

      總算…朱治也發現了這場戰役,之所以拿不下來的癥結所在。

      如此重的賞賜,這些部曲們都拼了,一個個眼睛中都是綠油油的光芒…仿佛看到敵人,就看到自己那殷實的未來,看到了「拼一次、富三代」的希望。

      可…敵人那邊,那手持月牙戟的蒙面戰將實在太難纏了。

      這邊集結十數人之力才勉強劈斷了他的馬腿,讓他陷入步戰,可哪怕是步戰,那月牙戟殺戮太盛。

      愣是以一己之力,使得手下的兵團氣勢如虹…變成了針尖對麥芒的戰鬥。

      「哼…」朱治一聲冷哼,他朝著張遼大吼道:「老子若劈不了你,如何劈了甘寧那狗賊?如何替吾兒報仇雪恨——」

      說到這兒,朱治再不管其他人,也放棄了身處的相對安全的所在,有些膀大腰圓的他,頓時間迸發出迅豹一般的速度,身上那鏈甲也折射出幽藍光線。

      恍然間…竟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這就是氣勢,一往無前的氣勢,為兒子,為族弟報仇雪恨的氣勢。

      張遼也注意到了他,他一把撕去面罩,現在也顧不得鮮血是不是會濺在臉上,當務之急,他要將自己最兇狠的一面釋放出來。

      「爾乃找死——」

      伴隨著張遼的呼喊,他與朱治已經拉近了身位,張遼素來以統率著稱,武藝,其實是弱呂布、關羽、張飛、馬超一檔的,但…朱治,若論武藝,他至少還弱張遼一檔。

      但,朱治全然不防守,大刀高高的舉起,這其實是虛招…是故意想讓張遼防守他的上三路,然後迅速的便劈砍為橫掃,攻擊對手的下三路…

      不過張遼並未上當,他格擋上三路的同時,也兼顧了下三路的防禦…

      「鏘啷啷啷——」

      伴隨著大刀與戰戟的碰撞,電光火石間,兩人已經纏鬥在了一起。

      可就是這麼剎那間,朱治的眼眸一下子瞪開,瞪得渾圓碩大。

      因為如此近距離的交鋒,兼之…張遼拋去了面罩,這讓他那張「乾淨」的面頰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了朱治的眼前。

      隨之…朱治手中的刀也停下了。

      繼而,一股來自內心深處,深深的…無法遏制的恐懼感席捲全身。

      連帶著讓他忍不住張口問道:「你…你是張文遠!怎麼會…怎麼會是你?」

      「是我又如何?」張遼回了一句,可手中月牙戟鋒芒不減。

      高手過招,任何微小的破綻都會被即刻發現,然後無窮盡的放大…

      何況,朱治愣神兒了,心亂了…

      在看到張遼的一瞬間,他的心就亂了…恰恰,兩軍斗將最忌諱的就是如此。

      剎那間,一股腥氣自朱治的喉嚨間而出,接著…他的嘴巴里開始狂噴出鮮血,他感覺他的骨頭像是被什麼利器給劈碎了一般。

      再望向身子,卻發現張遼那月牙戟已經深深的邁入了他的胸膛…

      「嘎吱…嘎吱…」

      像是一根根骨頭被劈斷,乃至於碎裂的聲響。

      「鏘啷…鏘啷…」

      隨著朱治的大刀落地,他的手腳已然無法動彈,渾身的骨頭劇烈,腦袋如霜打的茄子,歪歪扭扭的掛在脖子上,身子在條件反射似的抽搐,不斷的抽搐…口中湧出越來越多殷紅的鮮血,他眼睛漸漸無神…

      他張開嘴,似乎還有疑問要問這張文遠,可他已經先一步沒了知覺,沒了呼吸…

      人死了,就什麼也不在乎了。

      至少,他朱治能如願赴黃泉之下與他的兒子,與他的侄兒,與他的兄弟團聚。

      反觀張遼,他將插入朱治胸口的月牙戟拔出,隨手將他的腦袋割下,他也沒想到…自己這張臉這麼厲害?能讓對手暈厥…或者說是愣神兒那麼一、兩息的時間。

      早知如此,他就不裝了,他就攤牌了…

      劫掠你們的,是我張遼怎麼地?

      當然此刻也不晚…

      張遼用月牙戟串起朱治的腦袋,然後月牙戟高高舉起,大聲吼道:「爾將軍已經陣亡,吾乃雁門張文遠?誰還敢與我決一死戰?」

      月色下…

      張遼高舉月牙戟的樣子霸道威猛;

      他卸去面具後的面頰,更是讓無數吳軍兵士膽戰心驚…仿佛剎那間回到了逍遙津的那個夜晚!

      再加上朱治已死,那他許諾的五畝地,百金…豈不是無人兌現,打了水漂。

      這些朱家部曲的心態剎那間就崩了,雪崩——

      當即…就有無數兵士放下武器,跪地求饒…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很難想像,前一刻還猶如猛虎出閘的他們,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個溫順的白兔,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吳軍兵士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最終,幾乎所有還活著的人,都降了…如果對方是張遼,那…就是一個人頭一百畝地,他們也不敢哪!

      那麼問題來了?為何張遼…要穿著荊州軍的服飾?難道…他也投了那關麟?

      在一眾吳軍兵士還在疑竇之際。

      張遼已經朝親衛們使過眼神,像是他默契的將某個命令傳達給了手下…

      然後,就在張遼轉身之際…

      「啊——」

      「啊——」

      「啊——」

      接連的慘叫聲響起,此起彼伏,面對這些投降的吳軍兵士,面對這些俘虜,張遼毫不客氣的下達了屠殺的命令!

      先秦時期,武安君的事例告訴後人——殺降不祥!

      但,如今的張遼,他經歷過恩人的慘死,經歷過親手將恩人埋於地下,經歷過讓他永遠無法忘懷的一坡黃土…

      張遼是高義之人,他本高義對天下,奈何…他的高義卻沒有救得了一個弱女子。

      對東吳,他已然是心似鋼鐵…

      此番,他不會留一個東吳兵士的活口,他會殺盡俘虜!

      他甚至刻意要這麼做,就是要告訴孫權…

      洗乾淨脖子候著吧!

      早晚,你孫氏三族都會因你而被牽連,而引頸待戮——

      「啊——」

      「啊——」

      「啊——」哀嚎聲還在繼續,黃昏之後,月色下的鎮魂曲悄悄的再度奏響…也仿佛是一首東吳的哀歌。

      吳之四姓——顧陸朱張。

      繼陸家舉全族離開了東吳後,今日起,朱家名存實亡!

      同時,在這一道道哀嚎聲、殺戮聲中,張遼下達了全新的命令,「休整半個時辰,然後急行軍,攻城——」

      「告訴那些淮南的城郡,也告訴合肥,讓他們聞風喪膽,小兒止啼的張遼張文遠來了,若降早降,圍而後降者,本將軍殺無赦——」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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