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大多數人的表情都是震驚不已的。
我哭笑不得,見過坑蒙拐騙的,沒見過李紅深這樣騙人的,這是把人當傻子么?還業障太深,習練聖功……
我就不信聽他的話,有病不用治就能自愈。
天底下,哪裡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情發生?
我是一點都不信李紅深的話,然而在場的這些人卻用無比崇拜的眼神望著李紅深,那眼神好似在看著『神』一般的大人物。
「是真的嗎?教主。」忽然有人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聲音並不大。
李紅深朝提問的那人看過去,溫溫地笑笑說:「信則可能,不信則不可能,關鍵在於你們信不信。」
這時,一個中年女人領著一個小女孩要求上台。
那女人穿著厚厚的棉衣,衣著簡樸,女孩年齡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
李紅深看著二人,很紳士地將二人請上台。
女人向李紅深問了好,一臉急切地說:「教主,我的孩子得了皮膚病,已經兩個多星期了,去醫院裡拿了些葯,可是始終不見一點好轉,您給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說話間,女人將女孩的外套脫下,幾下挽起女孩的袖子,女孩的兩條胳膊上紅通通的一片,由於距離有些遠,具體的癥狀看不真切。
女孩很安靜,老老實實地將雙臂伸向李紅深。
李紅深眉頭微微皺著,握起女孩的雙臂仔細地看了看,忽然他嘆息一聲,轉臉對女人說:「這不是皮膚病。」
「那是什麼病?」
「這孩子業障很深,體內淤毒積得過多,需要排出來才行。」
李紅深看似說得一本正經,可他的話我怎麼琢磨怎麼覺得他是在胡說八道。
台下的人們仰著臉,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的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打斷台上的言論,全部聚精會神地看著,聽著。
我咬了咬牙,實在忍不住想要上台制止李紅深的狗屁論證,然而,我終是忍住了。
此行,我與商立麒的目的是加入聖殤教,只有裝作虔誠才有可能入教,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揭穿李紅深,況且,現在揭穿有沒有人信還是一個大問題。
這些人,無疑都對李紅深的話深信不疑,他們應該不會輕易相信李紅深是個資深的大騙子。
「那要怎麼才能把體內的淤毒排出去?」女人瞪大眼睛,期待著李紅深的回答。
李紅深挺直了腰板,義正辭言道:「習練我所創之『聖功』,不出半月,這孩子的情況自然會好轉。」
「真的是這樣嗎?」女人詫異。
李紅深重重點頭:「信不信你試了便知,不過,一定要堅持,不可半途而廢。」
女人瞠目結舌,看了女孩一眼,剛想在對李紅深說什麼,女孩突然巨烈地咳嗽起來。
女孩的模樣並不像是裝出來的,她咳著咳著,竟嘔出了一口血。
那血的顏色呈暗紅色,並不像正常人血液的顏色。
女人嚇傻了,一邊幫女孩拍著背,一邊從兜里摸出一條手帕幫女孩擦著沾了血的嘴角。
教堂內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盯著女孩,那女孩苦著一張臉,眼角都流下淚來。
「看到了嗎?這就是體內淤毒積得過多,她的身體承受不住繼而才產生的嘔血癥狀。」李紅深說著,深吸一口氣,一步邁至女孩跟前。
他一手撫著女孩的後背,一手在女孩的胸口上一下一下捋著。
看得出,他力道並不重,可他的手附在女孩胸口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女孩的表情有些不同。
似乎是對李紅深有些嫌棄。
李紅深看似是在幫女孩捋順氣息,實則,我越看越覺得他是在趁機占女孩的便宜。
隨著李紅深的動作,女孩的氣息慢慢平復了一些。
她感覺稍稍好些的時候,李紅深便收回雙手,問女孩:「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女孩點頭:「挺好的,比剛才好多了。」
「我想也是這樣。」
李紅深雙手背到身後,唇角帶著一絲淺笑,輕微地點了點頭。
「你真的感覺好點了嗎?」女人不放心地追問女孩。
女孩瞥了女人一眼,淡漠道:「真的好多了。」
女人眼底現出喜色。
這時,李紅深示意了一下台下的空位,女人明了地扶著女孩,趕緊坐回原位。
「大家剛剛看到的,是我用自身的能量幫這孩子暫時穩住了她的血氣,但是這隻能保一時,如若想要痊癒,必然要習練『聖功』以達到治本的作用。人生病,其實是因為本身的業障問題,更多時候去醫院求醫是沒有用的,那些只治標不治本,只有讓身體由內而外的健康起來,人才不會生病。」李紅深又開始講起了他的『大道理』。
「你們看我,面色紅潤有光澤,我習練聖功已經二十多年了,事實上,我是一九七零年生人,目前已經四十多歲,可你們看得出我的實際年齡嗎?」
這個問題一拋出,現場就有很多人驚呼。
「四十多歲?怎麼可能。」
「最多也就三十歲吧!」
「我看也不像四十歲的人,我家那位四十多了,怎麼看也沒有教主看起來年輕。」
……
一時間,教堂內的氣氛變得非常活躍。
我仔細觀察著那些帶頭說話的人,發現那幾個人的位置都比較靠前,而且彼此間時不時地就會有一些眼神上的交流。
我猜,這些不過是李紅深請來的托。
包括那對母女,說不定也是李紅深請來在眾人面前演戲的托。
想到這裡,我轉頭看向身旁的商立麒,剛要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愕然發現他竟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的李紅深,完全一副著了迷的樣子。
「喂,商立麒,你怎麼了?」我低聲叫他一聲。
他回頭看我一眼,笑了,「沒什麼,就覺得這老東西還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
我吃了一驚,商立麒竟覺得李紅深有意思,李紅深張口閉口都是一些歪理,哪裡有意思了?
「你不會是相信他說的這些吧?」我隱隱有些不安。
商立麒大咧咧一擺手,「怎麼可能?我是多麼有主見的一個人,怎麼會聽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