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

所有人都來了。

上官毅，盛櫻。

歐陽文煜，歐蕾。

上官婉，魏爸爸。

還有歐陽懿也來了。

沒有一個人哭，卻都帶著一副沉重的面孔，就連四周的氣氛都是沉重的。

上官甜穿了一身粉色的病號服，她的額頭上纏著繃帶，小臉蒼白地走到手術室門口站定。

漂亮水潤的大眼睛望著手術室亮起的燈光，一片茫然與失神。

盛櫻看到了上官甜，「甜甜，你怎麼來了？」

上官婉看著上官甜蒼白的小臉，不放心地說：「甜甜，你先回病房裡休息吧，爸爸這裡有我們守著。」

歐蕾也跟著附和，「是啊，回病房裡休息吧！」

看到三位長輩對自己的關心，上官甜扯了扯唇瓣，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來，然後搖了搖頭，「我想在這裡等爺爺出來，就像他一直在等我原諒他一樣。」

三個女人聞言，眼眶紅了紅，卻是沒有人再勸上官甜回去休息了。

這樣的時刻，與其回房間里焦躁不安地等待，不如站在這裡，看到上官雄從裡面出來，聽醫生說一句。

手術很成功，病人沒有大礙。

……

上官甜沒有坐在走廊兩側的長椅上，她消瘦的身影站在手術室門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胸腔里的心臟一點一點下墜……

一件溫暖的外套突然披落在她的肩上，上面還帶著她熟悉喜歡的氣息。

上官甜偏了偏頭，歐陽澈高大挺拔的身子站在她身側，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從口袋裡面抽出來，握住她冰涼的小手，給她鼓勵和力量。

上官甜很想給歐陽澈一個笑容，但是這樣的情況下，她臉部肌肉很僵硬，完全扯不出笑容來。

上官甜望著手術室的大門，嗓音低低地問：「澈哥哥，肇事司機抓到了嗎？」

「抓到了，但是被警察逮捕了，不過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這件事情了。」

「你也相信這不是一場突發事故，是嗎？」

「是。」

那輛白色貨車出現得時機太突然，上官甜車子方向盤失靈得也太突然。

這兩點足以證明這場車禍是蓄意而為的。

上官甜舔了舔唇瓣，眼眶微紅，喉嚨里像是梗了一根魚刺，「那輛貨車是朝我來的，但是爺爺的車子突然撞了出來，救了我，也是我害了他。」

「不準這麼說，你沒有害爺爺，是爺爺想保護他最疼愛的孫女。」歐陽澈捏緊了上官甜的小手，「寶寶，爺爺會沒事的，嗯？」

上官甜纖長濃密的睫毛扇動了兩下，一顆淚珠滾下。

是啊，爺爺會沒事的。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手術室的大門打開，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上官甜快步走向為首的醫生，「醫生，我爺爺他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手術很成功。」

還不等上官甜開心起來，只聽醫生又道：「但是病人的年齡大了，又受到了很強烈的撞擊，他能挺過這場手術，完全是靠強大的求生意志支撐著，至於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有沒有奇迹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