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掙扎的厲害，被保鏢拖拽的過程中，不小心摔倒了地上。

「起來！」

保鏢立即去拉她。

時清歡掙扎著，「放手，我自己會起來。」

「小姐，這可不是你說了算！」

「慢著。」

邢老制止了保鏢，「別碰她，讓她自己起來。」

「邢老？」

時清歡眼底一亮。

「小姑娘，你別誤會。」邢老笑笑，「我是尊重你的這份情義。能夠為丈夫做到這個份上，我這個老人，也不得不敬重你幾分。」

時清歡訝然，難道，就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小姑娘，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我就那麼一個重孫子，我指望著他延續我的命呢。」

邢老嘆口氣。

「就這麼沒了，我這口氣，你總要讓我出了，是不是？」

「可是……」

時清歡張了張嘴，她該怎麼說？

邢致遠的意思很明確，他需要出的是一口氣！在他心裡，或許根本就是清楚的，邢飛的死，並不能怪楮墨。

可是，邢飛沒了，他不能沒有寄託！

「邢老，你給我個機會……」

「走吧。」

邢老背過身去，「小姑娘，不要為難自己了。我不忍心看……」

保鏢上來，將時清歡扶了起來，這一次，態度恭敬了很多。

「請吧。」

時清歡欲言又止，卻不得不轉身離開。

＊

老城，破舊的老公寓。

姚啟悅抱著一隻超市的袋子，一路小跑，一邊小心翼翼看著四周，確認沒有人跟著，這才拐到了角落，從一扇小門裡進去了。

「楮墨？」

姚啟悅小聲喊著。

沒聽到回答，卻聞到一股煙味。

姚啟悅皺了眉，循著煙味走到了楮墨面前。楮墨靠在窗前，手裡夾著支煙，旁邊的地上，已經堆了一地的煙頭。

「你……」

姚啟悅一滯，「楮墨，你這是幹什麼？」

說著，把手伸向楮墨。

楮墨躲開了，把煙送進嘴裡，猛吸了一大口，「這和你有關係嗎？姚啟悅，現在馬上離開！」

「你……」

姚啟悅氣悶不已，「我隨時都能走，可是，楮墨，我真是瞧不起你現在的樣子！你看看你，哪裡還有以前半點意氣風發的樣子？」

呵。

楮墨哂笑，「我沒讓你看，所以，不是讓你走了嗎？」

姚啟悅氣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索性不理他，走到邊上去，打了水，開始燒水、煮麵。

她蹲在地上，面對著買來的食材，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哎喲。」

姚啟悅握住手，痛呼。

楮墨皺了皺眉，捻滅了煙頭，走了過去，「切到手了？不會就不要勉強，所以，我不是讓你不要跟著嗎？」

姚啟悅紅了眼眶，「是啊，我就是不聽話，你別管我就是了！」

「我來。」

楮墨指指沙發，「你去坐著，傷口總會處理吧，這裡不用你了。」

「嗯？」

姚啟悅詫異，「你，會弄嗎？」

「嘁。」

楮墨哂笑，「我和清歡結婚的時候，她才十八歲，她什麼都不會，家裡什麼事都是我做。」

他在心裡默念，那個時候，他幾乎是把清歡當成女兒在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