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沒說，站了起來。

「我去廚房看看，熬了湯。」

「清歡。」

剛一起身，手卻被霍湛北拉住了。

「嗯？」時清歡轉身，看著他。

「清歡……」

霍湛北喉結滾了滾，終究還是問到。

「你能告訴我，你這樣，除了為了楮墨之外……還有沒有，有沒有……」

他支支吾吾的，問不下去。

時清歡垂了垂眼帘，看著他。

「有的。」

「？」

霍湛北猛抬頭，眼裡透著驚喜。

「清歡？」

她知道，他的意思？而且，她還給了肯定的答案。

「當然有的。」

時清歡淺笑著，「對我來說，楮墨是無可替代的愛人。而你，是無可替代的朋友。」

朋友……

霍湛北心頭一松，這就夠了。

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做了那些傷害她的事，她還能這麼說，已然足夠了。

「我知道，師父你不願意做那些事。」

時清歡揚唇。

「我不是虛偽，我確實是為了楮墨，但也希望師父好起來，變回以前的師父。」

「……嗯。」

霍湛北點點頭，釋然一笑。

「我，會努力的。」

時清歡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我相信，我們都會好好的。」

「對。」

霍湛北深吸口氣，「我會把你安全送到楮墨身邊，楮墨也會沒事的。」

「嗯。」

時清歡點著頭，眼角有點濕。

——

MR。

這一陣，最忙的就是總裁室。

因為整個計劃不能外泄，所以，參與的都是高層心腹。

晚上七八點鐘，大家都還沒下班。

「外賣來了，大家去吃點東西，再繼續！」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起身，去外面吃東西。

楮墨和容曜也站了起來，和大家一起。楮墨整個人，做事的時候，其實是沒什麼架子的。

何況，這些都是他的心腹。

能稱之為心腹，楮墨都是當自己人的。

楮墨和容曜坐在一起，喝了點酒。

抬手捏了捏睛明穴，其實這些人里，最累的還是他。畢竟，這個項目從創始，就是他。

「墨少。」

容曜見狀，忙道，「要不，您去裡面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

楮墨淺笑，搖搖頭。

「我得和大家在一起。」

「嗯。」容曜明白他的意思。

很多時候，楮墨的辛苦，才是給大家最好的鼓勵。連他都不放鬆，底下人又怎麼會不賣命？

「那您別喝酒了，我去給您拿點熱飲來。」

「嗯。」

楮墨倒是也沒有推辭。

容曜走開，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楮墨支額，閉上了眼。

「楮墨……」

於是，姚啟悅拿著點心打包盒過來時，看到的便是楮墨趴在桌面上，似乎是睡著的樣子。

姚啟悅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輕輕走過去。

「楮……」

一張嘴，又閉上了。楮墨睡著了，她知道他有多辛苦，所以不忍心吵醒他。

她想了想，輕輕將點心盒子放在桌上，轉身要走。

可是，卻又回來。盯著睡著的楮墨……

嗯，他睡著的樣子，和醒著時，當真是很不一樣啊，完全一副溫和無害的謙謙公子模樣。

長睫毛搭在眼瞼上，呼吸的味道都是好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