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霍想搖搖頭，有些不自在。

「你……沒事吧。」

「沒事。」

時清歡搖搖頭，「血液進入毒素的時間很快，吸出來，會好一點。」

看看他蒼白的臉色，時清歡皺眉道。

「叫醫生了嗎？」

邊上工人聽見了，忙道。

「叫了叫了！」

「嗯，那就好。」

時清歡點點頭，突然腳下有些搖晃。

「時清歡！」霍想一驚，忙伸手將人扶住。

「我沒事……」

時清歡笑笑，搖搖頭。

可是剛走出兩步，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時清歡！」

霍想低喝一聲，堪堪將人抱進懷裡。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驟然吼道。

「醫生呢？怎麼還沒到！」

「是！到了到了！」

霍想將人打橫抱起，上了救護車。

……

醫院裡，時清歡昏昏沉沉。

霍想在床邊守著她，他也是剛才用過血清，也需要休息。

可是，此刻，他卻不想離開。

霍想握住時清歡的手，心情複雜難以形容。

這個女人，竟然為了救他，把自己給弄暈了？她不恨他了？

「嗯……」

時清歡嚶嚀著，緩緩睜開眼。

「你醒了。」

霍想竟然有些緊張。

時清歡笑笑，「嗯。」

她說到：「你應該也需要休息，怎麼不去。」

「我得守著你。」

霍想如實說到，「我沒想到，你會救我。」

「嗯？」

時清歡失笑，「怎麼這麼說。」

霍想垂了垂眼帘，「你不是一直討厭我嗎？」

時清歡頓了頓，「可是，我沒有討厭到希望你去死啊。」

她如實說到。

「雖然，你做的一些事情，讓我很不贊同，可是，你是湛北啊，你就是霍湛北。」

霍想怔了怔，點點頭。

「謝謝你。」

讓一個小女人救了，至少要道聲謝，雖然有些彆扭。

「呵呵。」

時清歡笑了，「你也挺讓我意外的。」

「我？」霍想不解，「哪裡？」

時清歡笑笑，說道：「其實，你沒有我想的那麼糟糕，至少，你對湛北的事業還是很重視的。」

否則，今天他不會拼了命的救下那些設計師和工人。

「自然。」

霍想蹙眉點點頭。

「我說過，我是為了保護霍湛北，對他不好的事情，我怎麼會做？」

聞言，時清歡微怔。

他當真是這想的。

如果說，在今天之前她不信，但是經過這件事，她信了。

也許，這件事沒有她想的那麼糟糕。

霍想這個人格，是從霍湛北體內分裂出來的。從本質上說，他就是霍湛北。

而霍湛北的本質，是善良的。

霍想這個人格，只不過是自我保護過度。

突然的，時清歡心底生出希望來。好像懸崖上開的花……

「你好好休息。」

霍想些微赧然。

此刻，不只是時清歡，其實霍想的心理也發生了變化。

如果說以前對時清歡，是因為霍湛北。

那麼此刻，卻是因為他自己。

「嗯。」

時清歡點點頭，閉上眼再度昏昏沉沉。

霍想就那麼看著她，眼神一錯不錯。他覺得，有點糟糕。

又或者，其實不是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