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曜怔了怔，看著她。

「十瑜，我不能欺騙你，我現在心裡……還是她，我也不知道，哪一天我才能放下她。」

慕十瑜聽的，心口陣陣發緊。

她強自笑著，「嘻嘻，我知道啊，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話。我現在心裡是你，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放下。」

她的眼神太過澄澈，容曜終究是心生不忍，別開了視線。

「走吧。」

慕十瑜深吸口氣，「回酒店，我來想辦法。」

容曜默了默，眉頭深鎖。

「十瑜，謝……」

「別。」慕十瑜笑著，「別說，我就是要你記著我為你做的一切。」

她抿著嘴，「最好，你覺得虧欠我、無以為報。」

容曜默然，沒再說什麼發動了車子。

他們都太累了，需要休息。

——

這一覺，容曜竟然比慕十瑜睡的還要久。

他們訂的是套房，醒來時，聽到外面有動靜。容曜開門，走了出去。

就見客廳里放了東西，而慕十瑜正在簽單。

「沒錯，可以了，謝謝。」

「好的，謝謝。」

送走了快遞員，慕十瑜這才回頭，看著容曜。

容曜眉頭微蹙，不明所以。這是……什麼？

「你醒了？」

慕十瑜揉揉肚子，「我們晚上是出去吃呢？還是在酒店？要不，叫客房服務？」

容曜沒有回答，視線依舊落在送來的東西上。

「這些，是什麼？」

「哦。」

慕十瑜笑笑，「要去拜訪崔家，當然要去準備些東西啊，不然空手去的話，會被人笑我沒有禮數的。」

她說著這話，眼帘低垂。

「雖然事實上，在他們眼裡，我本來就跟我媽一樣，上不得檯面。」

這就牽扯到慕十瑜的身世了。

容曜聽說過一些，但是知道的不多。

「嘻嘻。」

慕十瑜乾澀的笑著，說到。

「你總是說你是下人，其實，我也是呢。你別看我現在，好像挺威風的，其實我很清楚，那些人背地裡，是看不起我和我媽的。」

容曜蹙眉，沉默。

慕十瑜坐下，一樣樣整理著要送的禮物。

邊說著。

「沒錯，我知道，我媽媽是第三者。她是不好，可是，這個錯誤，也不是她一個人犯的。我爸爸就不會有人說。」

慕十瑜眼帘低垂，神色也跟著落寞。

「男人犯了錯，最多被人說風流，可我媽呢？就要背負一世的罵名。」

「嘻嘻。」

慕十瑜強自笑笑，「這個話題，還是不要說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高高在上。」

容曜微怔，感受到她的憂傷。

於是走了過來，握住她的手。

「走。」

「嗯？」

慕十瑜微怔，「去哪兒啊？」

「不是餓了嗎？出去吃東西。」

「哦。」

慕十瑜低著頭，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抿著嘴笑了。

不管怎麼樣，他們是在慢慢靠近，不是嗎？這樣，就很好啊。

——

第二天，一早。

容曜開車，帶著慕十瑜到了崔家門口。

慕十瑜深吸口氣，容曜看看她，「緊張嗎？」

「我沒事。」

慕十瑜笑笑，「來之前，我已經打過電話了，我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