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慚愧。
其實,施南珠真的很好了。
以他們兩家的關係,施南珠能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著實是不容易。
「孩子。」
施南珠輕拍著時清歡的手,問到,「你怎麼來醫院了?是哪裡不舒服?」
「不是。」
時清歡搖頭,「我沒事。」
施南珠看看她,「咦?我記得,你前陣子還不能說話的,怎麼今天……」
「我……」
時清歡怔了怔,「我原本就是能說話的,前陣子出了些問題。」
「哦。」
施南珠疑惑的點點頭,「方便問問,是什麼問題嗎?」
「……」時清歡語滯,這……
施南珠不明白,「孩子,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兩個人正說著話,保鏢趕了過來。
「少奶奶!」
保鏢慌的很,沒想到只是一個閃神的間隙,施南珠就出了問題。
施南珠微微笑著,搖頭。
「行了,不用慌,我沒事……多虧了這丫頭。」
保鏢朝著時清歡躬身。
時清歡想要抽出手,「阿姨,我先走……」
「就走嗎?」
施南珠存善,「不如……」
她話沒說完,就聽見一聲尖利的爆喝。
「施南珠!」
時清歡心頭一跳,猛抬頭一看,糟了!沈清韻朝著這邊怒氣沖沖的過來了。
雖然沈清韻的腳傷著了,可是這並不妨礙她鬧事。
「你在這裡幹什麼?」
「媽!」
時清歡著急,將沈清韻拽住,「你幹什麼啊?快走吧!」
「走?」
沈清韻紅著眼,瞪著施南珠。
「我沒看錯吧?你拉著我的女兒,幹什麼?」
「呵!」
施南珠冷冷一笑,看了眼時清歡。
「孩子,我現在相信……你和楮墨,是被你的母親,給毀了!」
時清歡垂眸,不好接這個話。
「你說什麼?」
沈清韻聲音尖利,很是刺耳。
「施南珠,你要不要點臉?怎麼,你先是搶了我的丈夫,現在,又要來搶我的女兒嗎?」
「我搶你的丈夫?」
施南珠錯愕,「這種話,你是怎麼說的出口的?」
「怎麼了?」
沈清韻昂著下頜,「難道我說錯了嗎?施南珠,你們已經離婚了!他不是你的丈夫了!你現在纏著他,算什麼?」
「我纏著他?」
施南珠剛想要反駁,卻是一頓。
「這話聽起來,難道說,楮燎沒有陪在你身邊?」
「你……」
沈清源被戳到了痛處,臉色一僵。
「哼。」
施南珠哂笑,「雖然,我可以說,楮燎陪著我……藉此來刺激你。但是,家門門風不容玷污。所以,這種話我是不會說的。」
她搖搖頭,「你和楮燎出現了問題,那是你的事!但是,請不要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施南珠雲淡風輕的一笑,「溫曉珊,你當初做了小三,難道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自食惡果!這是報應!」
「你——」
沈清韻氣的臉色發白,上去就要發作。
「施南珠,我看你癱瘓了,嘴巴倒是厲害,行,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放肆!」
保鏢攔在了她面前。
時清歡也拉住她,「媽,你別丟人了,好嗎?在阿姨面前,你哪裡來的底氣這樣?她這一輩子,都被你害了啊!」
「什麼?」
沈清韻不敢置信的搖著頭,「你是我的女兒啊,怎麼你現在,完全向著外人?」
她看了看施南珠,「你跟我女兒說了什麼?施南珠,你好歹毒的心腸啊!」
沈清韻理智已經崩盤。
「你是不是用你的兒子,來誘惑我的女兒?施南珠,你真是卑鄙!」
「媽!」
時清歡實在覺得沒臉見人,用力拉住沈清韻,「拜託你,不要再說了!」
「我要說,怎麼不能說?」
沈清韻昂著下頜,惡狠狠的盯著施南珠。
「你聽著,我的女兒,永遠不可能和你兒子有任何關係!你兒子不是喜歡她嗎?那就讓他痛苦吧!」
「哼。」
施南珠面色僵白,看向時清歡。
「孩子,阿姨……同情你。」
時清歡眼眶泛酸,「阿姨。」
「哎。」施南珠搖搖頭,「罷了罷了,是我一時多想,竟然會想著給你和楮墨一個機會!」
她抬頭,看向保鏢。
「我們走吧。」
「阿姨!」
時清歡倉皇,「我代我母親,向您道歉。」
「孩子。」
施南珠嘆息著,搖搖頭,「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你的母親,真的一言難盡。你和楮墨,看來是有緣無分,就這樣吧。」
說完,收回了視線。
保鏢上前,推著施南珠離開了。
「施南珠!你有種別走啊!」
沈清韻還在那裡吼,「怎麼,說不過我,心虛……就跑嗎?」
「溫曉珊!」
時清歡忍無可忍,暴喝道,「閉嘴啊!」
「……」沈清韻怔愣,「你這麼凶幹什麼?我是你媽!」
「媽?」
時清歡哂笑,「你還知道你是我媽?你口口聲聲的說是我媽,你為我做了什麼?」
「……」沈清韻怔愣。
時清歡眼眶泛紅,「也是,一個拋棄孩子的母親,我指望什麼?但是,你不幫我,也不要讓我這麼丟臉!」
說著,扭頭跑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在楮墨的母親面前,這樣丟臉!她的母親,就不能給她積哪怕一點點的德嗎?
現在,她和楮墨的境況已經是如履薄冰,她只想透口氣,給自己一點卑微的陽光都不可以嗎?
往前跑了兩步,撞進沈讓懷裡。
「清歡?」
沈讓剛才去取車子了,所以才讓沈清韻一個人鬧了起來。
此刻見到時清歡哭,皺眉看向母親,「媽,你又對清歡怎麼了?」
沈清韻一愣,索性撒潑。
「是啊!都是我不對!」
沈清韻咬牙,「你們一個個的,都是來討債的!你聽著,你想和楮墨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時清歡心頭一刺,做母親的,如何能這樣詛咒自己的女兒?
她一低頭,快步走了。
沈讓蹙眉,「媽,你……」
沈清韻撥了撥發尾。
「怎麼了?這有什麼?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不像施南珠裝腔作勢。以他們兩個的關係,還真以為能破鏡重圓?那麼多的現實問題,他們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