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宴會,個人都是懷著心思離開的。
時清歡暗自想著,她得加快行動了,再這麼等下去,只怕還會發生意外。
其實,她已經有了想法。
前兩天,時清歡還苦惱該怎麼進去,但是,眼下,卻又機會送到了她面前。
那便是……慕九晟。
只是,該怎麼向他開口,還需要機會。
清晨。
時清歡和霍湛北一同從樓上下來,餐廳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霍夫人和霍先生像是刻意躲著他們,一般不會同時出現。
「少爺。」
他們剛坐下,傭人就過來說到。
「外面有位先生,來了有一會兒了,說是……來找小姐的。」說著,還看了看時清歡。
時清歡正低頭喝粥,聽了這話猛抬頭,找她的?怎麼會?不過,她很快意識到,難道是慕九晟?
霍湛北卻全然不知,蹙眉道。
「什麼人?」
傭人搖搖頭,「不過,看起來,是有些地位的。」
「哦?」
霍湛北蹙眉,「怎麼沒請進來?」
「請了,不過他說……」傭人猶豫著不敢說下去。
霍湛北有些不耐煩了,「說話!」
「是……」傭人支吾著,「他說,因為覺得裡面……烏煙瘴氣……」
什麼?霍湛北臉色一黑。
傭人立即閉嘴,什麼也不敢說了。
時清歡忍著想笑的衝動,這麼一聽,是慕九晟沒錯了。
「我去會會他。」
霍湛北站了起來,看著時清歡:「你慢慢吃,別著急。」
時清歡點點頭,她不著急。她相信,慕九晟可以搞定霍湛北的。
……
門口,霍湛北走了出去。
慕九晟靠在車門上,鼻樑上架著一副碩大的墨鏡,嘴裡嚼著口香糖。
嗯?霍湛北下意識的皺眉,竟然是他!
霍湛北不明白,他們之前從未有過交代,前幾天慕家宴會該是他們頭次碰面。怎麼這個慕九晟就好像和他有仇一樣?
比如此刻,分明他已經出來了,可是慕九晟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加上他戴著墨鏡,霍湛北完全猜不到他此刻的心思。
霍湛北忍著,上前。笑道:「慕公子。」
「喲。」
慕九晟像是才看見他,勾唇一笑。
卻是說到,「你出來幹嘛?我沒要見你啊。」
「呃?」
霍湛北又吃了一癟。有沒有搞錯?這裡是他家好嗎?可是,礙於慕九晟的身份,霍湛北是敢怒不敢言。
「那請問……」
慕九晟焦躁的打斷他,很不耐煩的樣子。
「你未婚妻呢?我是來找她的。」
「?」霍湛北驚愕,「慕公子,請問找我的未婚妻,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啊。」
慕九晟抬手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咧嘴一笑。
「今天陽光這麼好,我想帶她出去兜兜風。」
什麼?霍湛北震驚,這樣的話,他竟然可以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霍湛北自然是不願意的。
他忍著氣,「慕公子,我沒聽錯吧?您,這是要和我的未婚妻約會嗎?」
「對啊。」
慕九晟笑笑,「耳朵沒問題啊,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叫漂亮小姐姐出來?我對你可沒興趣,一個男人,看見就煩!」
「不是……」
霍湛北的怒意飆升,「慕公子,既然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您這樣,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
慕九晟聳了聳肩膀,「不是未婚妻嗎?怎麼,結婚了嗎?什麼時候的事?你可別撒謊,我隨時能查到的。」
「呃……」霍湛北壓著火,「沒結婚。」
「哦……」
慕九晟恍然,看到時清歡從裡面出來了。立即抬起手,摘下墨鏡,眉開眼笑。
「姐姐!」
時清歡抿嘴忍著笑。
霍湛北趕緊拉住她,「你怎麼出來了?這事我來應付就好。」
時清歡比劃:「我來看看,沒什麼吧?」
「哦,姐姐。」慕九晟忙到,「我來接你,一起去兜風啊。」
「慕公子……」
「幹什麼?」
對著霍湛北,慕九晟的態度完全就變了。
兇巴巴的,「我沒跟你說話!聽著,我只是要她陪我兜風!幹什麼了?哼,我不妨直說,今天人我是一定要帶走!」
霍湛北沉著臉,擰眉。
「慕公子,您這樣不合適!」
「呵呵。」慕九晟哂笑,「在我這裡,只有我想不想,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只要我想做的,那就是合適的!」
「你——」
慕九晟抬起腕錶看了看,慢條斯理的說到。
「我的警衛兵,在附近一公里,只要我一會兒還不出去,他們就會殺進來。」
說著,朝著或準備舉起手,做了個握槍的手勢。
「然後,『嘭』一槍斃了你!」
「?」霍湛北錯愕,臉色已經完全不能看了。
時清歡忍著笑,拽了拽霍湛北的袖子,比劃到:「沒事的,我就跟他走一趟。」
「不行啊!」霍湛北壓低了聲音,「他可不是一般人。」
「那他還能對我怎麼樣?」
時清歡搖搖頭比劃。
「首先,他是有身份地位的,要是真做了什麼,就不會怕嗎?再說,你覺得,他真的可以對一個男人親近點就嘔吐、患有『厭男症』的女人,做什麼嗎?」
這麼一聽,霍湛北也覺得有道理。
「那……」
沒事。時清歡朝霍湛北點點頭。
好吧。霍湛北沒有辦法,只有點頭。「慕公子,您打算什麼時候把人給我送回來?」
「嘁。」
慕九晟一笑,「不告訴你。」
「?」
霍湛北乾瞪眼,慕九晟已經過來,拉著時清歡,「姐姐上車。」
他低頭,在時清歡耳邊低語。
「姐姐別生氣,我不是要輕薄你,拉一下手……你看,他的臉色多好看啊。」
時清歡抿著嘴,笑意快要忍不住了,匆忙上了車。
車子開出,時清歡還能從鏡子里看到霍湛北黑炭的臉。
她忙收回視線,比劃:「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總不會真的是去兜風。
「帶姐姐去見齊齊。」慕九晟一笑,露出虎牙。
時清歡笑著點頭,她突然覺得,拋開慕九晟的身份不說,他這樣陽光快樂的性格,倒是很溫暖的。
而綿綿從小缺乏愛,要是是這個人,應該能溫暖綿綿吧。
車子悠悠往前開,直達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