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施南珠換了衣服出來，姚啟悅正在幫她整理。

「阿姨，這件您喜歡嗎？」

施南珠淺笑著，「你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

姚啟悅笑笑，點頭，「不是，我覺得是非常棒。可能是阿姨氣質好，感覺這衣服都被您襯的好看了，這要是我穿上，一定沒有這效果。」

「真會說話。」

施南珠誇讚著，「哄我開心呢。」

「沒有，說實話呢。」姚啟悅咧著嘴笑。

施南珠默了默，嘆道：「我聽說，和楮墨解除婚約，是你主動提出來的？」

「呃？」

姚啟悅愣了下，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訕訕的笑笑，「呵呵……阿姨，這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您這是又聽誰提起來的啊？呵呵，都是以前的事了。」

「為什麼？」

施南珠握住姚啟悅的手，「你是覺得楮墨哪裡不好？」

「啊？」姚啟悅忙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

「不是？」

施南珠疑惑，「那麼，我可以理解為，你沒有覺得楮墨哪裡不好嗎？」

「呃，是。」姚啟悅怔怔的點頭，「我覺得，楮墨挺好的。」

「哦？」施南珠來了興趣，淺笑著，「那你跟我說說，楮墨都哪裡挺好的啊。」

「這個……」

姚啟悅又抓了抓脖子，說到。

「那個，他除了性格有點臭屁，其他都挺好啊。他這個人，家世這麼好，可是自己卻很努力。雖然靠祖輩也行，可是，他卻沒有，現在MR最重要的項目，是他自己在做呢。而且，他也很重情義啊，看他對景博、對清歡，還有您，這樣的男人，現在很少了……」

施南珠一言不發，靜靜的看著姚啟悅，嘴角卻含著笑。似乎，笑的別有深意。

「呃……」

姚啟悅臉頰發燙，「阿姨，您怎麼這麼看著我？」

「因為覺得奇怪啊。」

施南珠搖搖頭，嘆息。「既然你覺得楮墨這麼好，怎麼還主動提出了解除婚約呢？」

「這個……」

姚啟悅頓了頓，「因為他不喜歡我啊。這世上最不能勉強的，就是感情了。楮墨的心裡，就只有清歡……而且，清歡我也認識，他們的確是很相配的。在我心裡，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當然應該退出，成全他們。」

施南珠默默點頭，真是個好姑娘啊。

裡面，楮墨抱著時清歡，眼神里有話。

看，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歡她……只有她，還在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推開他。

外面。

施南珠繼續問道：「聽你這麼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其實，你心裡還是喜歡楮墨的？只是因為時清歡的關係，你選擇了退出。」

「？」

姚啟悅怔愣，沒有想到施南珠會這麼問。

她的沉默，其實已經說明問題了。

施南珠笑笑，「我的兒子我了解，他的確是很招女孩子喜歡，從小就是這樣。所以，你喜歡他……不是你的錯，相反，你懂得隱忍和退讓，這很難得。」

「嘻嘻。」

姚啟悅訕訕的笑笑，「阿姨，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和楮墨就是朋友啊。」

裡面。

時清歡仰著頭，盯著楮墨。

楮墨被她看的心虛，搖搖頭，低低道：「你別亂想，我們現在的確就是朋友而已。」

朋友而已嗎？

時清歡相信這個話，但是，她同樣也明白，和楮墨這樣的人交朋友，本身已經不是件容易的事。在姚啟悅之前，楮墨真正的朋友，也就只有容曜而已。

楮墨既然認了姚啟悅這個朋友，便足以說明，姚啟悅的確不一般。

那麼，時間長了……他們是不是還會有更進一步的關係？

時清歡想，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

如果是姚啟悅的話，時清歡想，她能夠祝福他們。

外面。

施南珠的話還沒有結束。

她看出來，姚啟悅有些尷尬，便換了話題。

「對了，你現在，在楮墨身邊，和他一起做事，是嗎？楮墨說，你是她非常得力的幫手。」

「嘻嘻。」

姚啟悅不好意思的笑笑，「他這麼說嗎？那真是要謝謝楮總誇獎了。其實，我做的很少的。整個過程，都是他的創意設計，我只是負責其中的一部分。」

說到楮墨的這方面，姚啟悅大有停不下來的意思。

「我覺得，楮墨真的很厲害啊。他要管理那麼大一個集團，像MR核心工程，竟然是他親自負責。我一開始以為，他的博士是花錢買的，現在才相信，那是貨真價實的。」

施南珠靜靜聽著，她能看得出來，姚啟悅心裡，還是很喜歡兒子的。那種眼底冒著星星的仰慕和崇拜，是掩蓋不住的。

一個女人，首先得崇拜一個男人，這種愛慕才能夠長久。

「阿姨，您知道嗎？」

姚啟悅滔滔不絕，「當時第一期完成，楮墨帶著我去了帝都總統府，做彙報的時候，我緊張的不行，可是，楮墨好淡定從容啊。」

「嗯。」

施南珠笑著點頭，「你也很棒啊。」

「沒有沒有。」

姚啟悅癟癟嘴，「比其他來，我差遠了，我就是個打雜的。」

裡面。

時清歡眼神一暗，原來，她錯過了楮墨這麼多事……她不在的時候，他做了這麼多事嗎？

楮墨敏銳的察覺到懷裡人的情緒轉變，低低道。

「清歡，你別多想……其實這些，我都有去告訴你。」

嗯？時清歡詫異，這是什麼意思？

楮墨抿著嘴，羞澀的樣子，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子，「我不知道石子渡的不是你，每次我做完一件事，都會趕去石子渡，不管你見不見我，我都會和你一起分享的……」

這話，並沒有使時清歡的情緒好一點。

原來，是她自己錯過了。

她這一樣一點點的錯過楮墨，最終……只有越走越遠。

「楮墨。」

時清歡抬起手來，比劃到。

「你不覺得，我們陌生了嗎？你的事情，我已經不了解了。」

什麼？

楮墨心驚，她怎麼會這麼想？

「沒有。」楮墨低低道，「我們並沒有分開很久，你現在回來……我以後的每一個階段，都會和你一起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