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醒來時，楮墨正在陽台上接電話。

電話，是醫院打來的。

關於唐綿綿的心漏症，翁博士有話要找楮墨談談。

楮墨握著手機，正點頭，「嗯，好……我過去一趟。」

轉身進來，時清歡正揉著眼睛看他。

楮墨愣了下，「醒了？」

「……」時清歡點點頭，比劃，「你有事嗎？你要出去嗎？」

「嗯。」

楮墨點點頭，他是要去醫院。這樣，他就不方便帶著時清歡。想了想，說到，「這樣，我先送你回家……讓爺爺奶奶陪著你，我去了醫院，就回家陪你，好嗎？」

「……」

時清歡皺眉、噘嘴，顯然是不願意。

她搖搖頭，比劃，「我要跟你一起去。」

楮墨擰眉，有些為難。他不是覺得清歡粘人、麻煩，而是，他真的怕她和唐綿綿撞上。

見他不說話，時清歡抬起手來，抓住楮墨的胳膊，晃呀晃。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們一起去嘛。

哎……

楮墨無聲嘆息，他怎麼就……面對撒嬌的清歡，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呢？咬咬牙，楮墨點頭，「好，我帶你一起去……可是，你要聽話，在車裡等我，不能跟著上樓，行嗎？」

他朝時清歡伸出小手指，「要是能做到，我們就拉鉤鉤，拉了鉤鉤，我就帶你一起去，不然……我就送你去爺爺奶奶那裡。」

時清歡一聽，立即勾住他的小手指。

拉鉤鉤、拉鉤鉤的。

見她緊張的樣子，楮墨笑了，「真乖。」

……

楮墨帶著時清歡，去了醫院。

車子停在樓下，楮墨叮囑時清歡，「乖乖在這裡等我，冰箱里有吃的……不許多吃，一會兒我要檢查的。」

病了的清歡，行為舉止都像個孩子，楮墨不得不這樣嘮叨。

「……」時清歡乖順的點頭，視線已經盯在了冰箱上。

楮墨揉揉她的腦袋，轉身上了樓上。

樓上，翁博士在等著他。

「楮總，關於患者的情況，我想向您詳細說明……她這個情況，我認為，還是手術治療的好。」

楮墨坐下來靜靜聽著。

「翁博士的意思是，手術的治癒率，還是要高一些。」

「是。」

翁博士點頭，「雖然手術過後，也不能像完全健康的心臟一樣，但是……如果注意作息和養生，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這話，讓楮墨大大鬆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即使將來證明，唐綿綿就是『綿綿』，那麼，他的心裡也會好過點。

楮墨微一頷首，「既是如此，那就聽博士的，您是專家，您看著辦。」

「那好，我來安排——麻煩楮總還跑這一趟。」

「嗯。」

楮墨頷首，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經過病房，腳下步子頓了頓。

算了，不進去了。

他都已經決定了，再和唐綿綿見面，也只會增添麻煩，何況清歡還在等著他。

在等電梯時，楮墨有些著急，不時看著腕錶。雖然只是走開這麼一小會兒，他卻很擔心清歡，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心裡裝著一個人，就是這樣，容易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