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北！」

霍夫人一聽，急的不行！沒想到兒子會這麼執迷不悟。「那個時清歡，就那麼好嗎？那天我可是親眼看見了，圍著她的男人……可是多得很！」

「媽。」

霍湛北看向母親，「清歡那麼好，喜歡她的人多，這很正常！可是，她選了我！我怎麼能讓她失望？」

「……」霍夫人語滯，看來，兒子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呵！」

霍總冷笑，終於出聲。

「你不能讓她失望？那就讓你的父母失望？」

霍湛北一凜，微微蹙眉。

「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你們失望……但是，你們要講理！我和清歡的事，你們反對的沒有理由，請恕兒子，沒有辦法贊同！」

「你——」

霍總被氣著了，抬手扶額。

「好，好……你不能贊同！既然如此，你回來幹什麼？要回屬於你的東西？」

霍總氣笑了，「霍湛北，你腦子清醒不清醒？整個霍家，有什麼東西是你的？連你的命，都是我和你媽給的！你的那些獎項、作品，又是誰給你的？霍湛北，你看著，離開霍家，你就是個屁！」

這話，嚴重傷了霍湛北的自尊。

霍湛北臉色一沉，驀地攥緊了手心。

「這麼說，你是不會給的了？」

「不給！」

霍總果斷的搖頭，冷笑，「你不是要靠自己嗎？行！那你就一窮二白的給我……完全靠自己，以前那些，都是霍家給你的，你憑什麼？有什麼臉，拿來用？」

「……」

霍湛北牙關緊咬，臉色煞白。

他一個文人書生、學者，最是看中臉皮子。

此刻，他的父親，卻把臉皮子給他撕碎了！然後，重重的在地上踩！

而現實是，沒有那些在霍家的一切，他是個連公司都開不了的人！第一步，就被難住了……還提什麼以後、未來？原來，離開霍家，他當真是寸步難行？

「打擾了。」

霍湛北擰眉，轉身就走。

「你……」霍總氣結，「好！滾！滾！」

「湛北！」

霍夫人急的不行，往外追過來，「湛北、湛北啊！你服軟行不行啊？」

霍夫人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媽！」

霍湛北聰明將她扶住，「你小心點！別追了，追我做什麼呢？」

「湛北。」霍夫人死死拉住霍湛北，「媽……你別這樣！你要讓媽難過死嗎？」

「媽……」

霍湛北擰眉，神情痛苦，「是你們為難我啊，我是個男人……一個男人，怎麼能連自己的女人都守護不好？我對清歡，是有過誓言的，我要照顧她！不能辜負她！」

「……」

霍夫人眼睛紅了，「湛北。」

「媽，對不起。」

霍湛北鬆開母親，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兒子的背影，霍夫人撥通了時清歡的號碼。

這個時間，時清歡正在回家的路上。

接到霍夫人的電話，心頭一跳，「喂，霍夫人。」

「時小姐。」

霍夫人的口吻，客氣而疏離，「你大概還不知道……湛北發生了什麼事吧？」

時清歡心頭一跳，不免緊張，「霍夫人，湛北怎麼了？他出了什麼事？」

「他啊……」

霍夫人嘆息著，「哎……」

她緩緩的，將丈夫為難兒子的事情，都說了。

時清歡聽了，秀眉緊蹙……這麼說，霍湛北的創業受阻，可能進行不下去了。

「時小姐。」霍夫人嘆道。

「你忍心嗎？看著湛北，變成這樣……你真的忍心嗎？他可以不這樣的！他本來，就是霍家唯一的繼承者！他是天之驕子啊！這是因為你、都是你！」

霍夫人的聲音不大，但字字都是在指責她！

時清歡無言以對，因為……這些都是事實。

掛了電話，時清歡心緒複雜、難以平靜。

其實，她真的不願意連累霍湛北。只是，很多時候，怎麼樣才算是對一個人好？現在，她如果提出和霍湛北分手，他會同意嗎？不，他不會的。

時清歡擰眉，深深明白這一點。

……

這天晚上，到很晚，霍湛北都沒有回來。

時清歡在房間里看書，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不時翻看著手機，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這時候，霍湛北在做什麼？

咚咚……

門上敲了兩下，是時奶奶，「清歡，這麼晚了，湛北怎麼還沒回來？」

「奶奶。」

時清歡忙斂神，笑道，「湛北創業呢，一開始都是很忙的。」

「可是……」

時奶奶還要說什麼，時爺爺過來，把她給拽走了，「老太婆，不要煩孩子！創業嘛，不忙才奇怪！讓孩子們忙自己的，我們幫我們能幫的就好。」

「哎，好。」

時清歡笑笑，看著爺爺奶奶回了房。

而後，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住了……

桌上手機，響了起來。

時清歡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這是？她心存疑惑，接了起來，「喂？」

「你好，請問……是時清歡小姐嗎？」

那一頭，是個陌生的聲音。

時清歡怔怔的點頭，「是，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湛北的朋友！」那人說到，「我現在和湛北在一起，他喝多了！你能過來，接他嗎？」

霍湛北喝多了？

這件事，在時清歡聽來就很陌生，印象里，她認識霍湛以來，他就沒有喝醉過。

「好。」

時清歡匆忙答應了，收了手機，換了衣服，匆忙出了門。

……

時清歡到了，在酒吧暗淡的光線里，找到了霍湛北。

「時小姐。」霍湛北的朋友站了起來，「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清歡，清歡……」霍湛北喝多了，趴在桌上，嘴裡迷迷糊糊的喊著。

時清歡對朋友道了謝，「謝謝你。」

「不客氣。」

時清歡走過去，在霍湛北身邊坐下，「湛北？」

「……」

霍湛北抬起頭來，看著她，突然笑了，「清歡！是你啊！清歡……你來了！我們沒有分開，我們在一起。」

時清歡心上酸澀的厲害，「對，我們沒有分開……我們在一起。」

霍湛北張開雙臂，將時清歡擁入了懷中，他的腦子，不太清醒了。

「我好沒有用啊……原來，離開了霍家，我真的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