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默了默，站了起來。

「你——」

唐綿綿拽住他的袖子，比劃到，「要去哪兒？你現在……就要過去找時清歡嗎？」

「……」

楮墨擰眉，點頭，「綿綿，清歡現在情況很不好。」

「我知道……」

唐綿綿激動起來，「她有病嗎？腦子有病，是不是？你覺得，她可憐嗎？」

她這麼說清歡，楮墨臉色沉了下來，「綿綿，能不這麼說嗎？」

「那你要我怎麼說？」

唐綿綿激動的比劃，渾身都在跟著細微的瑟縮。

「明明說好了的……你不會丟下我的！楮墨！我是因為誰，過了五年生不如死的生活？你當年，在延邊娶我時，說的那些話、要一輩子對我好，現在都不作數了嗎？」

「……」

楮墨默了默，「綿綿……」

「好！」

唐綿綿扯扯嘴角，比劃到。

「時清歡無辜……那麼我呢？我就活該嗎？再說了，她腦子有病是不是？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說不定媒體說的就是真的！她整容靠近你，現在又裝瘋賣傻！」

楮墨擰眉，「綿綿，你太激動了！話，不可以亂說。」

「……」

唐綿綿抬起手來，在空中揮了揮。她是個啞巴，太多激動的情緒不好表達。

但此刻，她無處發泄，驀地俯身，將茶几上的東西盡數都潑到了地上！

頓時，一陣叮鈴桄榔的響動……

楮墨擰眉，「綿綿！你這是幹什麼？」

正好，荀文慧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你們……這是怎麼了？吵得這麼厲害嗎？」

楮墨一看，忙說道，「文慧！你來的正好，綿綿太激動了……你來看著她。」

「哦……好。」

荀文慧連連點頭，上來扶著唐綿綿。

唐綿綿用力掙扎著，慌亂中比劃的什麼，也都看不清。

荀文慧勸她，「綿綿，你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啊！」

楮墨擰眉，嘆道，「文慧，綿綿拜託你照顧……我還有事，先走了。」

「……哦。」

荀文慧點點頭，拉著唐綿綿，看著楮墨從玄關出去了。

等到楮墨一走，唐綿綿像瘋了一樣，用力將荀文慧甩在了地上。

荀文慧驚愕，胳膊撐著地板，「唐綿綿，你吃錯藥了！力氣這麼大？你想弄死我嗎？」

「……」

唐綿綿勾唇無聲冷笑，比劃。

「我弄死你有什麼用？楮墨喜歡的，又不是你！你說的，都是屁話！你不是說，楮墨只是把時清歡當成替代品嗎？現在，他是又回去找替代品了嗎？」

「替代品？」

荀文慧重複，爬了起來，反諷到。

「唐綿綿，替代品的前提是……你必須是正品！可惜啊，你不是正品，時清歡，她才是正品！」

「……」唐綿綿錯愕，愣住了。

「哼。」

荀文慧冷哼，「所以，你跟我理直氣壯的，在這裡吼什麼？人啊，都是有感覺的！你以為，你占著唐綿綿這個名字，就能走進他心底？看到了吧？真的就是真的！假的，怎麼也真不了！」

她真是賭錯了！

只是現在，騎虎難下！

唐綿綿靜靜的聽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荀文慧白了她一眼，「喂！你幹什麼？說點什麼啊，啊——」

突然，她驚叫一聲，原來是唐綿綿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荀文慧瞪了她一眼，「唐綿綿，你要死啊？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好好的，幹嘛突然抓我……」

「……」

唐綿綿擰眉，急急比劃到。「真的就是真的！假的，怎麼也真不了！」

「嗯？」

荀文慧挑眉，「對啊，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唐綿綿心頭一沉，比劃到。

「楮墨……怕是已經懷疑了！」

「啊？」

荀文慧錯愕，「怎麼會？不會的！你想多了吧？十四頂多是感情上往時清歡那邊靠近了……他，應該不會發現的。要說現在的你和時清歡，還是你更像當年的楮太太！」

「……」

唐綿綿擰眉，搖著頭，比劃。

「可是，剛才，楮墨突然問我……以前，他私下裡怎麼稱呼我的。」

「什麼？」

荀文慧驚愕，「此話當真？」

「嗯。」唐綿綿點點頭。

荀文慧擰眉，「這就……真的不妙了。」

其實，關於楮墨對唐綿綿的這個愛稱……她也是無意間聽到的，想當年，她去延邊找楮墨，為了挽回他也是費盡了心思。可是，楮墨眼裡已經只有唐綿綿了……

她親眼見到，楮墨抱著唐綿綿，親昵的叫著她，小糖餅……

她把所有她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了唐綿綿，為的就是防止楮墨有一天會懷疑！

但，荀文慧一直以為，憑著六年前楮墨對唐綿綿的感情，他是不會懷疑的……

可是，懷疑還是產生了！

唐綿綿著急的比劃，「他懷疑了，開始懷疑了，是不是？」

荀文慧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嗯，應該是。」

「……」唐綿綿訝然，比劃，「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荀文慧皺眉，很是煩躁，「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你還真是沒用！我低估了你的能耐！」

唐綿綿面色很不好看，仔細想著。

接著比劃，「楮墨不會無緣無故懷疑……他這兩天和時清歡在一起！對了，一定是時清歡！難道，是時清歡已經想起什麼來了？她腦子有病的，一定是這樣！」

荀文慧一怔，詫異的看著唐綿綿。

「喲，看不出來，你有點腦子的。」

哼……

唐綿綿無聲冷哼，事到如今，沒點腦子，還能繼續留在楮墨身邊？

她比劃到，「讓你準備的葯，你都準備好了嗎？」

這事……

荀文慧點點頭，「自然準備好了。」

她頓了下，疑惑道，「只是，你要這些葯做什麼？」

哼……

唐綿綿勾唇，比劃，「當然是給人吃。」

「……」荀文慧明白了，面露驚詫之色，「那些葯不能亂吃的，吃了人會神經錯亂的！」

哼，唐綿綿無聲冷笑，要的，就是她神經錯亂！

荀文慧明白了，「你要給時清歡吃？可是，你怎麼可能送到她手上？」

唐綿綿乜了她一眼，比劃，「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快去，把葯給我拿來！晚了就來不及了！」

「……好。」

荀文慧答應著，去給她拿葯了。內心卻止不住唏噓，這個唐綿綿，變得還真快！看似嬌軟的女人變狠起來，還當真是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