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湛北直接趕去了時清歡的公寓，在他的認知里，清歡除了那裡，也並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可是，霍湛北沒想到，他撲了空。

他在公寓門口等了一整夜，都沒有等到時清歡回來。

……

時清歡在電影院里，待了一整夜。

她買了錯開時間的票，把新上映的幾部片子都看了。

關於霍湛北會去公寓找她這點，時清歡想到了，她不想見他……所以，是有意躲開的。也是近來，不順心的事情太多。萬萬沒有想到的，便是在霍湛北這裡，也會出這種齟齬的事情。

看了一整晚上的電影，從電影院出來，時清歡頭有點暈。

外面天陰陰的，看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時清歡打開手機看了下，今天在荔都大有課。

哎，有點後悔一整晚沒睡了。

現在這個點，她應該去吃點東西。

腦子裡一轉，鬼使神差的……時清歡便去了，清韻廚房。

這次，她是一個人來的，不過，服務生對她卻有些印象。

「時小姐，這次自己嗎？霍總沒有跟你一起？」服務生笑著，領著她進了包廂。

時清歡笑著點頭，「嗯，我自己……來一份早餐。」

「好的，時小姐稍等。」

時清歡坐下等，不一會兒，送上來小黃米粥，水晶蝦餃，煎小黃魚，熗土豆絲……都是南菜，時清歡一口小米粥下肚，頓覺舒服不少，精神也好了些。

她一個人，全都吃了。

要結賬的時候，收銀台非不收。

「時小姐，霍總定時都會來結賬的……您今天要是自己給了，我們怎麼好和霍總交待？您覺得合胃口，那就是我們的榮幸了。」

時清歡見他們堅持，也就不再固執，「那好，多謝了。」

時清歡道過謝，笑笑離開。

……

這個時間，沒想到沈清韻卻在。

她現在雖然不用自己親自下廚，可是總也會定期來抽查，今天……她就是來巡查早餐情況的。

在經理的陪同下，正在包廂這邊走著。

剛好，一間包廂門推開，服務生有些著急的走了出來，撞上了沈清韻。

沈清韻蹙眉，經理立即喝道，「這是幹什麼？冒冒失失的？」

「經理。」

服務生立即躬身，「老闆……」

服務生急急解釋道，「剛才來用餐的客人，把錢包落在這裡了……我這麼著急，是想著或許追出去，可以交給她，她應該還沒有走遠的。」

這倒是正事，沈清韻點點頭，「應該的，快去吧。」

「是。」

服務員正準備去，可是一慌，錢包卻掉到了地上，正好，掉在沈清韻腳邊。

「對不起，老闆。」

服務員正要去撿，沈清韻已經自己彎下腰去撿了。

錢包掉落後，是打開的……正好，放照片的地方，看的清清楚楚。

「咦？」

沈清韻一驚，將錢包撿了起來，仔細看著照片上的人，「這個，不是染染的姐姐嗎？」

畢竟和沈讓交往的是蘇染，沈清韻只知道時清歡是蘇染的姐姐……卻還不清楚她叫什麼名字。

經理一聽，笑道，「老闆，您認識時小姐啊。」

時小姐？

沈清韻對於這個姓，有種本能的條件反射……時勁松，就姓時啊，她的女兒，也姓時。

等等……

這麼想想，蘇染的姐姐，長的……好像有些眼熟？

腦子裡，有個驚人的想法……正在呼之欲出！

沈清韻心跳不由加速，看向經理，「你說……她是時小姐？你對她，很熟悉嗎？」

經理回到，「算不上很熟悉，時小姐我是近日才接觸的。對了……她就是霍總的那位女朋友啊，上次她來這裡過生日，您還親手給她做過鴨腳包，還送了一份壽桃甜湯。」

什麼？

沈清韻臉色驟變，慌亂不已。

那天，是……她的生日！

那天，明明是她的女兒，清歡的生日！她姓時……時，清歡？

沈清韻口舌乾燥，瞪著經理，「這位時小姐，她……全名叫做什麼？」

「這個，我還真知道。」

經理笑笑，「因為，她的名字特別好聽……落落清歡的……清歡，時清歡。」

！！

沈清韻腳下步子，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像是要摔倒。

「老闆！」

經理匆忙抬起手，將她扶住，「老闆，您怎麼了？」

「……」

沈清韻扶著經理的胳膊，渾身都在打顫！如果不是經理扶著她，只怕此刻，她已經跌倒在地了。

清歡，是清歡啊！

入淮清洛漸漫漫……人間有味是清歡！

竟然，真的，是她的清歡啊！

沈清韻眼眶一下子濕了，拼了命，她才堪堪忍住。她低頭看看手裡的照片，眸光立即變得不一樣了。清歡……這是她的清歡！沒想到，十四年不見，她的清歡，出落的如此……

傾國傾城！

要說她本人，已經夠漂亮了。

可是，她的女兒，太會長的。簡直是挑著她和時勁松的優點長的，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姑娘？

清歡……

沈清韻輕撫著照片上的女兒，內心五味雜陳。清歡啊，清歡……你，都長這麼大了！

她還以為，此生，都沒有機會再見到這個女兒了……可是，她竟然，就這麼出現了！

「老闆？」

經理和服務生都有些懵，不知道老闆這是怎麼了。

「嗯？」

沈清韻緩過神來，極力壓抑著情緒，笑笑。

「這位時小姐，我是認識的……現在跑出去也晚了，錢包由我還給她吧。」

「是。」

沈清韻收好錢包，對經理交代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

地下車庫，沈清韻坐在車裡，給沈讓打電話。

「小讓。」

這個時間，沈讓還沒醒來。

正摟著蘇染，聽到手機響。蘇染勾過來，遞給他，「喏，給——」

「嗯。」

沈讓眯著眼，「喂，媽。」

「小讓。」

沈清韻手指一直在顫抖，「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去哪裡可以找到清歡？」

「……」

沈讓愣了兩秒，突然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睡意頓時消散了。

他握著手機，喉結滾了滾，「媽……你，知道了？」

「嗯。」

沈清韻答應著，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