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時清歡捂著嘴巴，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霍湛北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說著，「清歡，生日快樂……」

時清歡語滯，震撼的無以復加。

霍湛北接著說道，「你說過，你最喜歡的東西……是樓。我想，要不，乾脆送你一棟樓？不過，你一定不會要。這些亮燈的大樓，都是LH主設計的，是我拜託他們，幫這個忙。」

什麼？

時清歡脊背一僵，驚訝一波連著一波，這麼說來，霍湛北是一早就準備好了？那天，他問她……喜歡什麼東西，竟然是這個原因嗎？

如此用心，要時清歡如何不感動？

眼皮一耷拉，淚水簌簌往下落。

霍湛北沉聲道，「不哭，看，今夜，整個荔都都陪你過生日！你不孤單，誰說你孤單了？」

「唔——」

驀地，時清歡轉過身，抬眸，望進霍湛北眼底。

「師父……」

時清歡感動的，淚水漣漣，「謝謝，謝謝你……」

「呵呵。」霍湛北輕笑著，「你就打算這麼謝我？嘴上說說就算了？」

「……」

時清歡怔忪，「師父，我……」

霍湛北抬起手，輕輕落在她肩膀上，那動作分明帶著珍視和小心。

「清歡，你……考慮好了嗎？時間夠你緩過來了嗎？我……還在等你。」

「……」時清歡心跳陡然加速，她當然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或許……」

霍湛北低頭，看著她。

「你可以選擇，在和我的交往中，慢慢忘記以前的傷痛……不是有人說過嗎？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

「我……」

時清歡微張，猶豫不決。

「難道……」

霍湛北蹙眉，「你是擔心，我會和楮墨一樣？清歡，我不會的，我……」

「不是的。」

時清歡搖著頭，匆忙打斷了他。她自然不是這麼想的，她不會因為一段感情的失敗，就變的畏首畏尾。愛情，這種東西，是到了任何時候，她都相信存在的。

何況，用楮墨的『錯過』，來衡量霍湛北好或者不好，那是毫無根由的。

時清歡張了張嘴，「師父，我……我只是……」

「沒關係。」

霍湛北猜到了，溫聲說到，「你可以一邊和我交往，一邊看看我是不是合適……是不是，能夠喜歡上我。」

「……」

時清歡驚詫，她心裡想什麼，他是真的明白。

沒錯，到目前為止。

她知道霍湛北很好，蘇染和沈讓也總是說，霍湛北很好。可是，她對他，始終還是只是欣賞和尊敬……

「清歡，不……可以嗎？」

霍湛北輕聲問著，竟然是小心翼翼。其實，他很緊張，也害怕……時清歡會拒絕他。

此刻，時清歡仰頭看著他，心境無法平息。

老實說，今晚，霍湛北確實讓她十分感動。都說，人不能因為感動和一個人在一起，因為……那是不理智的。可是，事實上，能夠做到讓一個人感動，也並不容易。

至少，時清歡遇到霍湛北，是第一個……

他陪著她吃了頓家鄉菜，陪著她喝酒，而後在這夜晚的齊雲山頂，用荔城的幾棟大樓，祝她生日快樂！

「……」

時清歡粉唇微顫，終於，點了點頭，「……嗯。」

極為輕的一聲應答，如果不仔細聽，幾乎都要聽不到。

可是，霍湛北聽見了，而且聽到很清楚。

他激動的抓著她的肩膀，「清歡！你……答應了！」

「……」

看著他高興的樣子，時清歡也笑了，點點頭，「是，師父。」

「師父？」

霍湛北蹙眉，有些不滿，「這種時候，你一定要這麼煞風景嗎？」

「……」時清歡語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你是師父啊。」

「現在不在公司、不在學校，只有我們兩個人……能叫我名字嗎？」

霍湛北抑制不住激動，「清歡，叫我的名字，行嗎？這樣，我才有真實感……我不太相信，你答應我了！」

其實，時清歡也很驚訝。

她沒有想到，一向專註嚴謹的前輩、老師，竟然高興起來，像個孩子一樣。

她嘴巴動了動，終是喊道，「……湛北。」

「嗯？」

霍湛北愣了一下，揚唇笑了，「清歡！」

他低下頭，抵住她的額頭，「清歡，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能就這喊我嗎？」

「……嗯。」

時清歡點頭答應，「好，湛北。」

「啊——」

霍湛北很激動，低喝一聲，他驀地將時清歡攔腰抱起來。時清歡的身子騰空，被他抱著原地打轉。

時清歡驚訝，本能的抬起手來，圈著霍湛北的脖頸。嚇得驚叫，「啊——」

一時間，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繼而，相視而笑。

「哈哈……」

齊雲山頂，飄蕩著他們的笑聲。

……

從山上下來，時清歡的手，被霍湛北握的緊緊的。

時清歡看了他一眼，霍湛北輕笑，「別看我，我不鬆手……我已經是正牌男友，牽手這點福利，還能沒有？」

「……」時清歡語滯，失笑著搖搖頭，「好，有的、有的。」

時間已經不早，雖然霍湛北很捨不得，但是，他還是必須要送時清歡回去。

車子停在時清歡公寓樓下，霍湛北下了車，拉住她。

「清歡。」

「嗯？」時清歡疑惑，「還有事嗎？」

「我……」

霍湛北猶豫，支吾著開口，「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我……可以跟你要一個東西嗎？」

「什麼？」時清歡茫然，不知所以。

「給我一個晚安吻，可以嗎？」霍湛北一氣說到。

「……」時清歡怔愣，剛才牽手，現在就要吻了嗎？

她其實覺得有點快，不過……如果答應了要交往，拒絕的話，似乎就不太合適了。何況，今天的霍湛北，的確……有這樣的資格。

時清歡垂了垂眼帘，點點頭，「嗯。」

她答應著，閉上了眼。

因為緊張，雙手下意識的捏緊了裙子。

霍湛北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她竟然答應了。可是，她所有緊張的小表情、小動作，都被他看在眼裡。他的視線，落在她紅艷的唇瓣上，要吻下去嗎？

畢竟，這是她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