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的內容很簡單。

清歡，晚上的時間空出來，有事情。末了，還強調了一下，是公事。

「喲。」

蘇染坐在她對面，笑眯眯的，「師父約你了？」

「呃……」

時清歡訕訕的笑笑，「的確是師父，可是……不是約會啊。」

說著，還把手機給蘇染看了。

蘇染看完，擰眉不滿道，「嘖……他不知道你生日啊？不給你慶祝就算了，怎麼還讓你晚上加班呢？」

「沒事。」時清歡笑笑，她倒是無所謂，「不就一個生日嘛，你也給我煮過長壽麵啦。」

「這哪兒夠啊？」

蘇染嘟囔著，「沈讓白天還沒空……也只有晚上有時間，這樣吧，我陪你血拚去！過生日，總不能太冷清了，你喜歡什麼？我給你買呀。」

時清歡笑了，「好啊。」

兩個人收拾了，高高興興的出門。

……

荔都，C國第一大經濟中心城市，名不虛傳。

時清歡和蘇染，從早上出門一直逛到傍晚。女人這種生物啊，逛起街來，是永遠不會覺得累的。從商場出來，兩個人手上都拎滿了購物袋。

時清歡揉著肚子，「哎喲，餓了。」

蘇染笑笑，「去吃點甜品。」

「嗯，好。」

兩個人一同進了一家甜品屋，坐下點了單。

正塞著滿嘴的蛋糕，時清歡手機響了。

這一次，是楮墨打來的電話。看到屏幕閃爍的那一刻，時清歡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考慮接不接，手一滑，電話已經接通了。

「……」

時清歡驚愕，這可怎麼辦？

「喂，清歡。」

時清歡心虛，看看對面的蘇染，立即將手機貼到了耳邊，「喂——」

心跳的厲害，楮墨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清歡，在做什麼？」

楮墨的聲音很溫柔，像是他們在一起時那樣。時清歡聽著，不由蹙眉，他……這什麼意思啊？

「呃……」時清歡支吾著，「我在外面。」

楮墨立即充滿警惕，「在外面？和誰？」

「……」時清歡看了看蘇染，覺得楮墨這話僭越了，只淡淡說道，「我朋友。」

「朋友？」楮墨聲線崩的更緊了，「男的，還是女的？蘇染，還是霍湛北？」

「你……」時清歡聽著，生氣了，不悅道，「你管得著嗎？」

楮墨似乎也不高興了，直言道，「我們不是說好了，讓你乖乖的等著我，你不能和別的男人有過多接觸——」

什麼？時清歡騰的站了起來，「你有沒有搞錯？我們什麼時候說好了？那完全是你自說自話！我拜託你，你一個人瘋……不要拉著我下水！」

對面，蘇染猛抬頭。

清歡這跟誰呢？這麼激動。

那一頭，楮墨靜默片刻。

才說道，「好，我態度不好，你別生氣……你現在告訴我，你跟誰在一起？你們在做什麼？」

「我不說！」

時清歡低吼道，「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你要是再這麼無聊，我把你拉黑啊！」

一聽這話，蘇染脫口而出，「清歡……誰啊？」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可是，楮墨聽見了。

楮墨扶額，愉悅的笑了，「是蘇染。」

「你……」

時清歡錯愕，他竟然笑了？

「這有什麼可樂的？不許笑！」

楮墨心情很好，說話時越發溫柔，「今天你最大，你說不笑，就不笑。」

「……」時清歡愕然，這人，有毛病吧？隨即，就要掛電話。

「清歡。」楮墨卻道，「晚上我訂了位子，在MR……一起吃飯。」

什麼？他們一起吃飯？為什麼？憑什麼？她為什麼要跟一個有老婆的男人一起吃飯？她也是海城名媛，受過高等教育的，什麼事該做、什麼事該做，她不明白嗎？

「有病！」

時清歡只說了這兩個字，便將電話給掛了。

而後，臉色鐵青的坐在那裡，挖起一勺蛋糕，塞進嘴裡。

蘇染粉唇微張，看著她，「清歡……你吃的，是我的。」

「啊？」

時清歡一愣，回過神來，「呵呵，搞錯了……」

蘇染眯起眼，「剛才，那個……楮墨？」

「……」時清歡一驚，猛抬頭，「這麼明顯？」

「廢話。」蘇染瞪她，「除了他，還有誰能讓你這麼暴跳如雷的？」

時清歡咬著勺子，總有些心不在焉。手機跳了一下，是楮墨發來的信息，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蘇染已經搶先一步將手機搶走了。

信息提示，可以看到內容。

「清歡，你到了MR，會有人領你，我等你。」

蘇染臉色驀地一沉，瞪著時清歡，「你……還跟他有來往？」

「沒有！」時清歡慌忙搖頭，「我真沒有。」

「那這怎麼回事？」蘇染擰眉，手機一拍，「老實交代！」

「就是……」

時清歡支吾著，「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他突然像變了，說讓我等他，好像不是開玩笑的——」

「清歡。」

蘇染看著她，語重心長，「你要穩住啊，有些錯誤……千萬不能犯啊。」

「我知道的。」

時清歡連連點頭，「不管他怎麼想的，我一定不會同意的。」

「所以……」

蘇染蹙眉，說到，「你才會那麼糾結和霍湛北的發展是不是？」

「……」時清歡怔怔，點點頭，「我想……是不是我有男朋友了，他就會正常了，染染，你也知道的……楮墨發起瘋來，有多可怕！我真的擔心。」

「我知道。」

蘇染拍拍她的手，「那就別想了，正好，接受霍湛北，也讓楮墨徹底死心！」

「我……」

時清歡還是猶豫，「我擔心，這樣對師父不公平。」

「別怕。」蘇染勸到，「在一起之後，你們好好相處……不就行了？難道你會對不起他嗎？」

時清歡搖搖頭，「不會。」

她對霍湛北的感情能不能像當初她像楮墨那樣，她的確沒有信心，可是，她對自己的人格還是有自信的。如果，她一旦決定了，她一定不會背叛霍湛北。

「那就行了。」

蘇染嘆道，「哎……這麼看來，竟然還是楮墨，他親自把你推向了霍湛北啊。」

時清歡怔愣，是啊，如果不是楮墨這樣逼她，她也許不會這麼早考慮答應霍湛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