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荀文慧皺著眉，點點頭。

可是，她捂著臉，還是不甘心。

「那些人，拿了錢……還想拉我做墊背！真是太可惡了！我的臉，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們了嗎？」

唐綿綿隔著墨鏡，乜眼看著荀文慧，只覺得可笑。

這個女人，當初去延邊找她的時候，別提有多狠了……看上去也是精明的不行的樣子。事實上呢？簡直蠢到家了！她不過是用錢收買了那兩個人，她都生怕露餡，結果，荀文慧卻毫不懷疑？

嘁，真是個蠢貨！

面上，唐綿綿不能表現出來。

她只是抬起手，比劃著。

「你別想著這些，你只要想著，你以後的事情就可以了，你的傷……楮墨自然會幫你治好，比起坐牢，你覺得哪個更重要？」

這個，還用說嗎？

荀文慧一咬牙，點點頭，「好，我知道怎麼做了。」

唐綿綿低頭，暗自勾起了唇角……

……

當天上午，警察來給荀文慧做筆錄。

楮墨是和警察一起來的，荀文慧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很虛弱。

在見到楮墨的那一刻，荀文慧淚水就掉了下來，「十四——」

哎……

楮墨蹙眉，無聲嘆息。當初在海城，他讓她離開，卻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弄成今天這樣。

「文慧。」楮墨擰眉，「別哭，會影響傷口癒合。」

「嗯……」荀文慧點著頭，抬手把眼淚擦乾，抬頭看向警察。

「警官，你們想要問什麼，就問吧……其實，我也並不知道什麼。我是在物業工作的，宋家的宅子，托給物業代管，物業定期派人過去打掃……」

她的聲音粗噶難聽，當真是被煙熏壞了。

可是，此刻也顧不得難聽了。

荀文慧繼續說著，「我去的時候，就見他們在閣樓放火……我想要攔著，可是，卻被他們推進了閣樓！他們還把門給鎖上了，其他的……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警察蹙眉，問到，「荀女士，你沒有看清他們的樣子嗎？只要你能形容，我們就能畫出來。」

「……」

荀文慧心頭咯噔一跳，想起唐綿綿的話。

她不要坐牢……

於是，搖搖頭，「我沒看清，他們都戴著口罩、帽子。」

「這樣……」

警察也泄氣了，「如果是這樣，那……」

他們看向楮墨，「楮總，那這件事，就不好辦了。」

楮墨蹙眉，沉著臉，看著荀文慧。

「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人傷成這樣，他們可以犯了縱火、傷人罪！」

「楮總。」警察嘆道。

「警方會從小區監控著手，逐一排查……只是，比較困難，耗時也長，但警察一定會給受害者一個交代的，這點，您請放心，也請您耐心等待。」

數著，又看向荀文慧。

「荀女士，如果你想起了什麼，也請隨時和我們聯繫，協助助警方早點破案。」

「……嗯。」荀文慧點點頭，「我會的。」

「那，楮總，我們告辭了。」

警察收起筆錄，轉身出了病房。

病發里，只剩下楮墨和荀文慧，驀地一下子，安靜下來。

楮墨這才說到，「文慧，你離開海城，是回來荔都了？怎麼……你會在物業上工作？我給你的錢呢？你怎麼不用？」

「我……」

荀文慧支吾著，眼看著眼眶要紅了。

「我回來荔都，是想要……偷偷的見見景寶，你給的錢，我……我原本是打算，用來投資做點生意的，可是，哪裡知道，學人投錯了，結果，都賠光了。」

什麼？

楮墨蹙眉，這真是……讓他說什麼好？

哎……

楮墨嘆息，「既然如此，你怎麼不找我？」

荀文慧抽抽搭搭，「我知道，我惹你不高興了……我，我哪裡還有臉再去找你？」

楮墨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怎麼辦？荀文慧始終景博的母親，他的確是對她不滿，可是不能見死不救。

「別哭了……」

楮墨嘆道，「好好養著吧，以後的事情，我會替你安排。」

「……」荀文慧眼睛一亮，「真的嗎？」

「嗯。」楮墨點點頭，「只是，你別再像以前那樣了。」

荀文慧一愣，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訕訕的點頭，「你放心……我已經明白了，我現在不敢有非分之想，以前那種錯誤，我保證不會再犯了。」

「嗯。」

楮墨淡淡的應了一聲，站了起來，「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

目送楮墨出去，荀文慧驀地攥緊了手心。

太好了！她又見到楮墨了！果然，楮墨重情義，看在她是景博母親的份上，不會就此放任她不管！那麼，她在楮家……將來終會有一席之地的。

——

MR，總裁室。

楮墨剛開完會，這會兒容曜正拿著文件給他簽字。

楮墨一邊簽字，一邊問，「楮燎有消息了嗎？」

容曜搖頭，「暫時還沒有……墨少，他似乎藏的挺深。」

是嗎？

楮墨勾唇，「只要他在荔都，就能揪出來，不在的話……那就更好。」

楮墨握著筆，在文件上寫下名字的最後一筆，突然，頓住了，抬眸看向容曜，「今天……幾號了？」

「……」

容曜愣了下，「墨少，今天7號。」

「哦。」

楮墨點點頭，把簽好的文件遞給容曜。

容曜不明所以，拿著文件出去了。

楮墨伸手，將桌上的台曆拿了起來、翻看著，今天7號了……清歡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他們在一起，他還沒有給她過過生日。現在，他們的關係如此尷尬，正需要緩和。

生日，無疑是個好的契機。

楮墨很清楚，清歡最是心軟。

他得做點什麼，讓她感動。

至於綿綿……

他們現在為止，還是分居的狀態。

楮墨扶額，他已經很努力了，為了綿綿放棄了清歡。可是，即使再努力，楮墨也清楚，他找不回當初在延邊時對綿綿的感覺了！說他無情無義也好，見異思遷也好……

他，認了！

不過，感情不再歸不再，他還是會給她一個好的安排。

但在那之前，他必須穩住清歡。不能讓她，跟別的男人跑了！

楮墨拿起筆，在台曆上畫了個紅圈圈。

那一天，是時清歡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