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抱著唐綿綿下車,臉色陰沉,眉宇間都是擔憂。
唐綿綿頭髮散亂,遮蓋住了她的臉。
又隔著一定的距離,蘇染壓根看不清她什麼樣子,可是,楮墨抱著個女人……而且,那種小心和珍視的樣子,是騙不了人的!
蘇染驚詫的張大了嘴,天哪!楮墨這種眼神,他不是除了清歡之外,看不到任何女人的嗎?
楮墨身邊不是沒有過別的女人,可是,無論是他的初戀荀文慧,還是後來的未婚妻姚啟悅,楮墨都不曾這樣緊張、小心翼翼。他緊張的,從來只有清歡啊。
可是,這個……
蘇染是個外人,但她真切的感受到了。
楮墨在意他懷裡的女人!
驀地,蘇染想到了昨晚,時清歡的話。
難道,清歡和楮墨之間,真的有問題了?而且,這一次的問題,嚴重了!
對於蘇染,楮墨壓根毫無察覺。
他全部的心思,此刻都在唐綿綿身上。
他抱著唐綿綿,急急走向內科樓。
……
內科樓,VIP病房。
來的路上,楮墨已經聯繫好了心臟內科的主任專家。
專家給唐綿綿安排了詳細的專項身體檢查,耗費了不少時間。整個過程,楮墨都陪同著,臉色不好,同時也揪著一顆心。
終於,唐綿綿安頓下來,他在等結果。
房門推開,主任走了進來。
楮墨立即站起來,蹙眉問到,「怎麼樣?」
主任神色凝重,點點頭,「楮總,是心房及心室間隔缺損,通俗點說,就是心漏病。」
「什麼?」
楮墨眉頭緊鎖,大為詫異,「她怎麼會有這種病?」
楮墨不敢置信的搖著頭,「主任,你會不會弄錯了?她是我的妻子,我們結婚五年了……她以前沒有這個病。這怎麼可能?突然得了這種病?」
「唔——」
主任默了默,說到。
「楮太太這個病,應當是先天性的。」
「先天?」
楮墨更是搖頭,「不可能!如果是先天的,那我早該知道了!」
主任忙說到,「楮總,你別著急……楮太太這個病,應當是剛出生的時候,接受過治療。治療后,一段時間是不是發作的。也許,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沒有對你提起。」
楮墨語滯,會嗎?會是這樣嗎?
這個消息,楮墨實在是無法接受。他抬起手,焦躁的捋了捋頭髮,「那,不是說接受過治療了?為什麼,還會這樣?是簡單的不舒服,還是……」
主任看著他,不忍道。
「楮總,不是不適……從檢查結果來看,就是複發了。當時的治療,並不好。」
複發、複發……
楮墨腦子裡嗡嗡作響,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
他艱難的問到,「那,會怎麼樣?這個病,會怎麼樣?」
主任默了默,據實已告,「藥物治療,如果藥物治療不能控制,再考慮手術治療……但是,這個病,都不好控制,可以說,楮太太這輩子……」
後面的話,主任沒有繼續說,他相信,楮墨也明白了。
楮墨閉了閉眼,一言不發。
主任看看他,又說道。
「還有,楮總,楮太太這個病……飲食上倒是沒有特別要注意,和正常人一樣就行。情緒上,要保持穩定、不要有大起伏,還有就是,她目前的情況不太好,房事方面,最好禁止。」
楮墨臉色青灰,點了點頭。
「好。」
主任頷首,「那,一會兒護士來給楮太太輸液,我就出去了,有情況請喊我。」
說完,轉身出去了。
很快,護士進來,給唐綿綿把藥物輸上。
楮墨就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她,神色凝重。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綿綿,怎麼會……這麼可憐?
……
LH。
「呃……」
時清歡站在茶水間,剛給自己倒了杯水,突然心口一陣劇痛來襲。
這疼痛太劇烈,疼的她手上一滑,杯子從掌心墜落。
「小心!」
一旁,一隻胳膊伸出來,穩穩的接住了下落的杯子。時清歡蹙眉看過去,是Alex。自從從延邊回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
霍湛北看她臉色不對,忙放下杯子,扶著她坐下,「來,坐下……你這是怎麼了?沒休息好嗎?臉色這麼難看?」
「……」
時清歡坐下來,慢慢的做深呼吸。
漸漸的,緩過來了。那一陣疼痛過去了,就沒那麼難受了。
她笑著,朝霍湛北搖搖頭,「沒事了,這是我的老毛病……心口疼。」
霍湛北擰眉,「心痛症?這可不是小事,去醫院看看吧?」
說著準備站起來,「我送你……」
「哎,不用了。」時清歡忙拉住他,「沒關係的,我早就去醫院查過了……醫生說我的心臟很正常,並沒有任何不妥。」
「嗯?」
霍湛北不解,「那,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心痛?有癥狀,自然是有原因的。」
「呵呵。」時清歡笑道,「你沒聽過嗎?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科學解釋不了的?我就是有這個莫名其妙心痛的毛病,沒辦法。」
正說著話,時清歡手機響了。
是蘇染打來的,「清歡!」
「哎。」時清歡笑著應答,「染染大小姐,什麼事啊?」
「笑?你還笑?」
蘇染急的不行,「你知道我在醫院看見誰了?」
「哦?」時清歡還是笑,「我猜猜啊,難道是看見了帥裂蒼穹的沈主任?」
「別貧了!」蘇染氣的打斷她,「我看見楮墨了!」
時清歡一愣,怎麼會?
蘇染憤憤道,「看見楮墨就夠怪了,更怪的是,他不是一個人……他抱著個女人,進了內科樓!我本來跟著的,可是,他動作快,我跑進內科樓,他就不見了!」
楮墨抱著個女人?
時清歡臉色變了變,沒有哪個女人在聽到這樣的消息時,還能無動於衷。
蘇染急道,「清歡,你不著急嗎?楮墨這是……出軌了!」
時清歡穩了穩心神,想到楮墨幾次三番為了她奮不顧身,搖搖頭,「不會的,或許是同事……楮墨只是搭把手,或者還有其他可能,楮墨不會出軌的。」
她相信,就是如此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