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冷漠的勾唇，滿是不屑，「你的事情，我不感興趣。」
「哦。」
那人倒是不意外，眼底毫無波瀾，「那麼，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夠了啊。」楮墨已然相當不耐煩，「你到底有什麼資格問我問題？」
「呵……」那人一笑，也不管楮墨是什麼態度，直言道，「那個時清歡……你是真的喜歡她？」
楮墨睨著他，「和你有關係？你到底有沒有要說的？不說我走了！」
說完，人已經微微側過身子，是轉身要走的意思。
「別著急……」那人卻是說到，「聽我說完時清歡是誰的孩子，你再走不遲……」
楮墨一愣，盯著男人，眉頭漸漸蹙起。
——
從恆陽樓盤出來，楮墨有種魂不附體的感覺。他人是完好無損的出來了，可是……他的魂呢？丟在哪裡了！
楮墨臉色陰沉，牙關也緊咬著，薄唇更是緊抿成一條直線，雙手緊握成拳……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人要跟他說的……竟然是那樣殘酷的現實！呵，時清歡……他們之間，竟然是那樣的關係！明知道，那人跟他說那些話，目的就是要他和清歡分開。
這是挑撥！這是離間！
那人自然是為了達到他自己的目的……
可是，楮墨悲催的發現，即使知道那人帶著目的，他，還是受到影響了！他，真的還可以繼續和時清歡在一起？
緊握的掌心，指尖隱隱作痛。
口袋裡，手機響了一下。
是時清歡發來的信息，「你在哪兒？什麼時候回去？中午我沒什麼事，你要是回去，我就和你一起吃飯……你沒空的話，我就和蘇染在外面玩，順便吃飯。」
看著信息，楮墨能夠想象，時清歡在輸入這行字時的表情。
她的每個表情，早已經深深烙在他的腦海里……
驀地，楮墨重重閉上眼，將手機死死攥在掌心。
手機，又響了一下。
大概是時清歡沒有收到回復，所以又發來了。
「你好像很忙，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和蘇染一起。」
看完信息，楮墨喉結猛烈的滾了滾。他竟然，無視了清歡的信息！明明知道，她這是在向他服軟、在向他示好，清歡冷著他好些天了，這是個很好的和她和好的機會。
可是，現在……他卻不想去見她！
他的腦子亂的很，頭一次對他們的未來產生了不確定。
楮墨上車，腦子裡一片混亂，也不知道往哪裡開。等到了地方，才發現，他來了醫院。
楮墨索性下車，上去找楮世雄。
剛一進去，便聽到裡面一陣笑聲。楮墨蹙眉，往裡一看，是姚先生、姚太太，還有姚啟悅在陪著祖父說笑。
楮墨猶豫了一會，還是進去了，「爺爺，世伯、伯母。」
楮世雄看了他一眼，「十四，回來了。」
「嗯。」楮墨點點頭，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麼。
他年少成名，執掌楮家，喜怒早就不那麼容易顯露出來了。
楮世雄揣測著他的心思，試探著說到，「正好，這個點了……我躺在床上，也不能招待你世伯、伯母，十四，你陪著他們，好好招待啊。」
姚啟悅一聽，下意識的抬頭去看楮墨。
他會同意嗎？大家還不知道，其實楮墨已經和她說退婚了，不過是礙於眼下楮老爺子的病勢，不好明說。
然而，楮墨下頜緊了緊，竟是點點頭，「好，應該的。」
「……」姚啟悅一怔，雖然疑惑，但心裡不免雀躍，他是同意了？不管是出於禮數，還是其他，她都要謝謝他。
楮世雄笑著點頭，「那你們快去吧。」
姚啟悅卻說道，「爺爺，您一個人在這裡，多寂寞啊，我還是在這裡陪著您吧。」
「哎……」楮世雄欣慰的笑笑，「啟悅有這份心就行了，你爸媽難得來，好好跟十四去，以後你嫁來楮家，還怕沒有時間孝順我嗎？」
「爺爺！」姚啟悅臉紅，不由嗔到。
楮墨看她這樣，更是心煩。「走吧。」
「哦。」姚啟悅臉紅紅，站了起來，挽著父母，「那爺爺，我一會兒再陪您。」
「哎，不用太早來，和十四好好玩。」
楮墨正要走，楮世雄拉住了他，「十四……」
「嗯。」楮墨頓了下。
楮世雄看著他，問到，「見到了？」
「嗯。」楮墨蹙眉，點了點頭。
「哎……」楮世雄長嘆口氣，「說什麼了？」
「爺爺。」楮墨頓了頓，看了眼祖父，「您只管好好休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不能把我怎麼樣，您千萬保重身體，楮家還要靠您鎮住。」
楮世雄默然點點頭，「十四，爺爺一定撐著……只要有爺爺在，那個混蛋不能把你怎麼樣！楮家是你當家，沒有人能取代你！」
看著祖父，楮墨心上一揪，拍拍祖父的手，「十四知道，所以……爺爺，你要好好的，快點好起來，別讓十四一個人。」
楮世雄看著孫子，嘆道，「放心，去吧……姚先生、姚太太等著，十四，啟悅真是個好姑娘，你……」
聽到這裡，楮墨皺了眉，「爺爺，十四自己會看著辦。」
「哎……」楮世雄知道說多了，他煩，「好，你去吧。」
「嗯。」楮墨點點頭，出去了。
……
四季錦。
蘇染挽著時清歡的胳膊，揉著肚子，「好餓，買了這麼多東西，一會兒要大吃一頓。」
時清歡笑笑，「保證你吃飽、吃好。」
蘇染笑眯眯，「人好多的，要定位子的哇……」
「不用。」時清歡搖搖頭，「楮墨在這裡有包廂。」
這裡的經理，自然是認識時清歡的。看到她來，已經親自出來迎接了，「時小姐，用餐嗎？」
「嗯。」時清歡點點頭，「帶我們去包廂吧。」
「這個……」經理支吾了一下，「時小姐，包廂已經用了，您稍等片刻，我這就給您安排。」
「嗯？」
時清歡蹙眉，包廂在用了？可是，那是楮墨的私人包廂啊。除了楮墨，還有別人在用？
心底，有股隱隱的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