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時清歡是在笑……

楮世雄看著她，不經愕然，這個丫頭，竟然還笑得出來？

可是，時清歡卻抬頭一看警察，「警官。」

「什麼事？」警察也是一怔，擰眉走過來，「現在，你可以回答問題了？」

「……」時清歡抿嘴，還是微微笑著，「警官，我認罪……不用問了，我，認罪。」

「？」

楮世雄一愣，錯愕不已。這個丫頭，竟然連一句反駁都沒有？

「楮老先生……」警察也鬧不清什麼狀況，只好去看楮世雄。

時清歡抬頭，迎著楮世雄的目光，站了起來，冰涼的手銬，在她手上明晃晃的刺眼……

「楮老先生，我認罪……我會為我傷害楮墨的行為付出代價。」

說完，朝著楮老先生微微躬身，轉身往外走。

楮世雄眯眼，看著她的背影。怎麼回事？這丫頭，認罪認的如此乾脆利落……倒是讓他覺得不踏實起來？嘖，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

天微亮。

楮墨發了一夜高燒，直到天亮才慢慢推下去，整個人也清爽了不少。擰眉，緩緩睜開眼……

驀地發現，右邊胳膊被什麼壓著，根本動彈不了。

楮墨視線下移，驚愕的發現……姚啟悅竟然靠在他肩上，兩眼還閉著，看樣子是睡著了？

「喂！」楮墨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揮胳膊，「你幹什麼？」

「哎喲！」

姚啟悅被他的胳膊打到了腦門，皺眉嘟囔著醒來，「什麼幹什麼？你打我幹什麼？」

說完這話，驀然發現楮墨醒來了，一喜，「楮墨，你醒了啊？現在感覺怎麼樣？昨晚你流了好多血，一直在發燒……還一直說夢話，嚇壞我了。」

楮墨擰眉，十分不理解。

「你為什麼嚇著，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你……」姚啟悅委屈，「我們是訂了婚的。」

「哼。」楮墨哂笑，搖搖頭，「姚啟悅，我們到訂婚為止，見過幾次？你了解我多少？你就這樣纏著我不放！別跟我提感情！如果真有，那我只能說，你這個女人的感情……真是廉價到極點！隨隨便便，就喜歡一個男人！臉皮可真厚！」

「楮墨，你欺負人。」

姚啟悅眼眶紅了，霍地站了起來。

她是個女孩子，怎麼也是有自尊心的。

楮墨一見，「要走啊？快走吧！正好，我也不想看見你！」

「你……」

姚啟悅氣的，轉身就走。

房門推開了，楮世雄進來了。一看到這情形，立即皺眉，「這是怎麼了？」

「爺爺。」姚啟悅癟嘴，顯然是忍著委屈。

「啟悅，怎麼哭了？」

楮世雄皺眉，「是十四欺負你了是不是？等著，爺爺一定好好教訓他！」

這邊，楮墨已經掀開被子下床了。

楮世雄見了，低喝道，「你起來幹什麼？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

「沒事。」楮墨搖搖頭，披上襯衣，「爺爺，清歡呢？昨晚我被送進醫院……清歡呢？」

「你……」

楮世雄濃眉緊鎖，氣的指著楮墨。

「你沒心沒肺嗎？那個賤人，捅了你一刀，你命都快沒了！現在一睜眼，你就要去找她？啟悅呢，她一夜不眠不休，守在這裡照顧你，你卻惹她生氣？」

楮墨蹙眉，「爺爺，別說的那麼嚇人，我怎麼可能沒命？至於她……」

楮墨乜眼，看了看姚啟悅，「我早就跟她說清楚了，是她自己厚臉皮、非要賴著。」

「十四……」

楮世雄氣的，臉色很不好，「你糊塗啊！」

「爺爺。」楮墨卻沒有心思說這些，直問著，「清歡呢？」

一旁，姚啟悅看著楮世雄，他會說嗎？時清歡被警察帶走的事情。

果然，姚啟悅的想法是正確的……

只見楮世雄搖搖頭，「我怎麼知道？你受了傷，我自然是將你先送來醫院……至於她，我哪裡有閑心思去管？她又沒有受傷，你擔心什麼？」

「……」

聽了這話，楮墨大大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是爺爺因為這件事為難清歡……只要爺爺不為難清歡就好。

楮墨擰眉，想想還是不放心，「爺爺，我沒什麼事了，我可以出院了。」

他急著出去，自然是要去找時清歡。發生了昨晚那樣的事情，清歡一定很害怕……這個時候，他應該陪在她身邊的。

「什麼？」

楮世雄一聽，那還了得？捶著拐杖，爆喝一聲，「你哪裡都不許去！給我老實待在醫院裡養傷！」

「爺爺……」楮墨皺眉，不行啊。

楮世雄一看孫子這個樣子，知道來強硬的不行了，只好來軟的。

老人家瞬間，眼眶就紅了。

「十四啊，你受傷了啊……爺爺已經沒有楮御了，你還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你是要爺爺再經歷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嗎？」

說著，還真的掉眼淚了。

老人家，也是真的心疼楮墨。

嘖……

楮墨一見這樣，無奈了，「爺爺，您別哭啊……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那把裁紙刀，是刺在他的左胸膛，皮肉傷、不及心臟，壓根不會死的好嗎？

可是，楮世雄那是真哭得傷心，作為孫子，楮墨也不好再說什麼，「哎，好好好……爺爺，我怕了你了，我休息、休息，哪兒也不去了，行了嗎？」

楮世雄擦著眼角，鬆了口氣。

楮墨卻是焦急，「爺爺，能讓容曜進來一下嗎？」

「找他幹嘛？」楮世雄警惕的人，那個容曜，是楮墨的心腹，跟楮墨是穿一條褲子的！在時清歡落罪前，不能讓容曜干涉。

「他讓我趕去公司了，你受傷了休息……難道不要人處理公事嗎？」

「……」楮墨皺眉，嘖……怎麼辦？還想讓容曜把清歡帶來的！

如今看來，只有先穩住爺爺，再想其他路子。反正，爺爺不可能24小時看著他。

……

警局。

肖揚在和警察交涉，他是來探視時清歡的。

他是和蘇染一起來的，找蘇染的熟人，脫了關係，這才登記好了，同意他們探視。

探視間里，肖揚和蘇染焦急的等待著，都擔心不已……怎麼事情突然就成了這樣？要是清歡落罪了，那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啊。那樣一來，時清歡這輩子，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