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董事會。
雖然時清歡只是設計八組的組長,可是她未來繼承人的身份,還是讓她有資格坐在會議桌上。
聽著董事們就幾個方案在討論,時清歡一言不發,只看著面前的議案。
現在,還輪不到她說話。
「時組長,你怎麼看?」
僵持不下,董事們將視線投向了時清歡。
「嗯?」
時清歡一怔,現在是把問題扔給她了?
和董事們一樣,時勁松也看著她。
時清歡心頭一跳,想起楮墨的話……楮墨的話是很有道理的,上次在老家,時勁松的態度不就軟化了嗎?
那麼,現在她該怎麼選擇?
既然決定要籠絡時勁松,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以放過?
「呃……」時清歡清了清嗓子,手一抬,只想時勁松,「我也同意,時總的議案。」
不免,一片嘩然。
「那,就這麼定了。」
時勁松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眼神穿過眾人,落在時清歡身上,笑著朝她點點頭。
「……」時清歡回以一笑。
散會了,董事們竊竊私語。
「都說時總和大小姐關係不好,可是看起來不是這麼回事啊。」
「是啊,這父女同心,哪裡關係不好了?」
時清歡整理著文件,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咳咳。」
時勁松輕咳著,走到她身邊。
「……」時清歡一愣,束手站好。「時總……」
「嗯。」時勁松點點頭,也有些尷尬。
自從溫曉珊走後,他和女兒的關係就沒好過。
其實,女兒小時候,他也是個好父親。只是,婚外情一旦暴露,家毀了、他也成了女兒眼中不可饒恕的罪人,時清歡恨他,這父女關係,自然是好不起來了。
但上次時爺爺生日,還有今天董事會,女兒明顯是站在了他這邊。
「清歡。」時勁松不太自然,「爺爺的生日,還有今天,都謝謝。」
「嗯。」時清歡抿嘴輕笑,「應該的。」
應該的……
時勁松心上一暖,眸光也不由變的柔和。
「清歡啊,現在住在哪裡?一個人在外面,能照顧好自己嗎?」
「爸。」時清歡雖然極不情願這麼喊,可是,她也清楚,這是個好時機。「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時勁松怔愣,爸?記憶中,女兒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喊過他了……
說到底,這個女兒,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女兒……溫家外孫女的身份,是他對外光鮮的面子。
只可惜,一直以來,時清歡太不給他這個父親面子!
時勁松失神的點點頭,「哎……好。」
「時總……」
門口,助理在喊時勁松,作為恆陽集團總裁,時勁松的行程自然是排的很滿的。
「馬上就來。」
時勁松看了眼時清歡,「爸爸要走了,你……在組裡好好學習。」
「嗯。」
時勁松一轉身,時清歡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突然,她想起來什麼,叫住了時勁松,「爸爸!」
「嗯?」時勁松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有事?」
「爸爸。」時清歡上期兩步,「我想問你點事。」
「好。」時勁松點點頭,「你問吧。」
時清歡想了想,「爸,我18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嗯?」時勁松詫異,挑眉道,「18歲?能在幹什麼?念書啊。你啊,比清雅聰明太多,一直以來,你的成績都是很好的。」
在念書……
這個說法,和時清歡的認知是一樣的。
時清歡皺著眉,追問,「就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比如,我有沒有離開過海城?」
「嗯?」時勁松越發詫異,「為什麼這麼問?」
「呃……」時清歡笑笑,「沒有,我就隨便問問。」
時勁松皺著眉,搖搖頭,「沒有,你從來沒有離開過海城,連畢業旅行,你都沒有去。」
「哦。」
時清歡點點頭,說不出來什麼原因,心上竟然有些失落。
連時勁松也都這麼說,那麼……她絕對不可能和楮墨認識的。延邊?她怎麼可能去過那裡呢?
他,真的認錯人了。
——
下班,時清歡和蘇染一起回去。
剛進門,就聞到屋子裡一股燒焦的味道。
兩人面面相覷,時清歡驚到,「不好!楚楚!」
『乒鈴乓啷』……
時清歡衝到廚房,裡面已經是一片狼藉。
「呃……」
楮墨長身而立,右手拿著刀子,左手已經割破了。
「啊!」時清歡疾步上前,拽住他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沖。
嘴裡念叨著,「你在幹什麼?要把廚房拆了嗎?」
楮墨垂眸看著她,淡淡道,「我餓……你總也不回來,我想做飯吃。」
「不是給你留了吃的嗎?」時清歡秀眉緊蹙,「幹嘛要自己做。」
「不夠吃。」
楮墨這說的是實話,以時清歡小女生的飯量,來估計他一個一米八八大男人的飯量,確實是估計少了。
時清歡抬頭看他,眨著眼可憐兮兮的樣子。
不由嘆息,「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周到……下次我會多買點麵包放著,你不要自己做飯,你哪兒會這些啊!看看,手都割破了。我去拿藥箱,把手包一下。」
蘇染已經提著藥箱過來了,「組長,給。」
「謝謝。」
時清歡拉著楮墨坐下,打開藥箱,給他包紮傷口。
「你啊,現在這個樣子,要是以後好了,不知道還會不會記得自己這麼蠢過?那時候,你要是還記得,還不得笑死自己?」
時清歡抬頭,笑眯眯的看著他。
「你不知道……你以前是個多酷的唔——」
話沒說完,嘴巴被堵住了。
時清歡驚愕,這是什麼意思?
楮墨粗喘著在她唇上輾轉,「我想了你一整天了!清歡,我好想你……我餓了,讓我吃……嗯?」
時清歡驚得說不出話來,怎麼失憶的他,還是會這樣對她?
「別!」
時清歡推拒著,「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嗎?」
「知道。」楮墨抵著她的額頭,粗喘著,「我是失憶,不是白痴……我在吻你,我想要你。」
「……」
時清歡眼裡是他英俊的模樣,心顫抖了。
支吾著,「那個,你不懂……這是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