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小院，早已有下人在前廳等候。

在下人帶領下，李小山來到二樓書房。

書房的門沒關，李小山直接進去，就看見穿著一身白色練功服的江老，正伏在書桌前寫毛筆字。

李小山也沒說話，靜靜地站在桌邊，看著江老寫字。

江老眼眸微眯，醞釀了片刻。

接著，睜開雙眸，大手一揮！

如行雲流水，一揮而就！

片刻之後，八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躍然紙上。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李小山默念了出來。

接著，江老又換了一支小號毛筆，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印章，輕聲道：

「把它送給聶山的家人吧！」

「您是為聶山寫的？」

「嗯，我能為他做的只能是這些。」江老滿是老人斑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為什麼？」李小山十分不解，按理說，以江老的地位，只要他肯站出來為聶山說話，聶山的葬禮絕不會辦得如此寒酸。

「哎！」

江老輕嘆一口氣，將方筆放在筆架上，拿起桌前早就準備好的白毛巾擦了擦手掌，道：

「聶山這次血洗七星派的行動，沒向上面請示，秦家人抓住這一點不放，我不好為他說話。」

「又是秦家！」

李小山雙手握拳，嘎嘣作響。

聶山為什麼不向上面請示，李小山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是因為上面肯定不會同意。

但聶山為什麼在明知上面肯定不會同意的情況下，還已然帶領組員參戰？

是為了自己！

他怕自己有危險，所以才會帶領隱龍組員，替自己分擔一些危險！

想到這，李小山對聶山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相應的，他對秦家恨意，也多了幾分。

「小山，這次隱龍組長的人選，本來都定了是你。」

江老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的風光，無奈地道：

「可是臨了，秦家插了一腳。

秦家人說你年輕氣盛，血性大，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把隱龍這麼重要的組織交給你，會引起紛爭。

首長不知道出於哪方面考慮，就同意了他們的建議。」

「首長？」

李小山驀然一驚，能被江老稱為首長的人，能有幾位？

「嗯！」

江老指了指天，一臉的肅然。

「江老，秦家真得不能動嗎？」

沉默半晌，李小山忽然不甘心地問道。

「不能！」

江老搖搖頭，語氣前所未有地嚴肅，甚至帶著些許警告的色彩，厲聲道：

「一動，天塌地陷！」

「好吧！」

李小山點點頭，有些失望！

其實，在來之前，他已經猜到會是這番結果。

只是在親耳聽到江老確認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甘心。

接著，江老話鋒一轉，寬慰道：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

你和秦家之間發生的事，不算大矛盾，頂多叫小摩擦！

我聽說秦宇對他那個兒子秦無雙，也很無奈。

我已經跟秦霸天打過招呼了，這次的事情就這樣算了，你不再去爭隱龍組長，他們也不再追究。」

「秦家人真能善罷甘休？」李小山有些不相信。

他可是真真切切見識過，秦無雙和秦歡囂張的模樣。

那可真是天老大，他們老二。

完全目中無人！

「哼！」

江老冷哼一聲，蒼老的臉上煞氣浮現，十分霸氣地道：

「他們要是敢胡來，我江道文也不是吃素的！」

「謝謝您，老爺子！」

李小山真誠地朝著江老鞠了一躬。

他知道，若沒有江老從中斡旋，恐怕結局比這更糟糕！

「小山，咱們爺倆就不要見外了！」

江老連忙扶起李小山，柔聲說道。

接著，兩人又坐下說了一會兒話。

當時鐘敲響十一點的時候，李小山站起身，向江老告辭。

江老知道他有心事，也沒強挽留，便將那幅字包起來交給他，囑咐他帶給聶山的家人。

夾起那幅字，李小山便走向屋外。

就在他即將跨出書房的時候，江老突然道：

「如果可以，讓紫涵成為你的女人吧！」

「嗯？」

李小山濃眉緊鎖，轉身看著江老，一臉的不解和困惑。

他了解江老，以對方的身份，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不會說出這樣露骨的話。

「也許她會成為你抗衡秦家的一張王牌！」江老嘆息道。

他了解李小山的個性，睚眥必報，也怕秦家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提醒李小山早作準備。

「紫涵到底是什麼來頭？」李小山對於紫涵的身份越發好奇。

一個靈氣鏡五重的丫頭，竟能讓強大如斯的秦家，都如此忌憚，難道僅僅是因為她從幻境中來嗎？

「我不知道！」江老搖搖頭。

「啊？」李小山驚嘆一聲，按理說，向江老這樣的人，世間少有能瞞得過他的事情。

有些人覺得自己乾的事很隱秘，可是在強大的國家.機器面前，所有人都是透明人！

只要想，那些站在金字塔頂層的人，便可洞悉你的一切！

「有關紫涵的資料是SSS級絕密，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能看到。」江老又道。

「誰？」SSS級一聽，就知道保密級別很高。

江老指指天。

「好吧！」李小山輕嘆一聲，收起了再打聽的心思。

夾著那幅字，走出小院。

果然，林熊還在門外等著。

「我已經跟老爺子說了，從明天開始，你肩上多一道杠！」

李小山拍著那名先前替他稟告警衛的肩膀，笑道。

要不是這警衛幫忙，說不定他現在還被攔在外面。

「謝謝李先生！」

看著李小山，警衛眼眶泛紅，一臉激動。

其他警衛，目睹這一幕，心裡五味雜陳。

他們剛才也有機會，但由於猶豫和彷徨，生生錯過了一次絕好的升.官機會。

「看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莫欺少年窮！」

看著李小山身上不得體的西裝，警衛們在心底哀嘆道。

「好好乾！」

拍了拍警衛的肩膀，李小山走向林熊。

「怎麼樣？咱兄弟倆去喝酒？」林熊一臉期待地道。

「恐怕今天不行了！」

李小山指著手裡的字，聳聳肩，遺憾地道：

「老爺子有任務！」

「好吧！」林熊苦笑兩聲，便邀請李小山乘車一同離去。

李小山倒也沒拒絕，上了林熊的車。

PS：按照昨天的承諾，今天會有五更，還有兩更，放心，即便熬夜，小山也會兌現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