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高大巍峨的應天府城，藍玉的心情顯得有些激蕩。
這次出征這麽久，現在自己終於又一次的回到了熟悉的應天府城！
從西南離開之時，藍玉的心情十分沉重。
積累了滿腹的怨氣。
但經過這一路的長距離行軍，這個時候的他，回到了應天府城。
心情還是挺激動的。
一方面是離開了那麽久，終於回來了。
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這應天府城裡，多出來了一個人。
一個叫做韓成的人！
對於這個人，他可是非常感興趣。
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這韓成了！
“哈哈，永昌侯！恭迎永昌侯率得勝之師回還！”
城門處，此時早就已經變得不一般了。
有著太子親軍在此守衛。
暫時封路不讓閑雜人等來往。
太子朱標，帶著朝中的一些文武，親自在此等候。
遠遠的看到藍玉之後，朱標立刻便帶著人上前，對藍玉進行迎接。
笑著開口說道。
看到太子朱標，藍玉立刻滾鞍下馬，快步朝著朱標迎了過去。
藍玉身後跟著的一些軍中將領，也都分分下馬，隨著藍玉朝前迎了幾步。
“末將藍玉，拜見太子殿下！”
藍玉單膝跪地，對著朱標行禮。
朱標忙上前扶起藍玉，又扶起其余跟著藍玉歸來的將領。
面帶笑容道：“永昌侯以及你們諸位，為國爭戰勞苦功高，此番得勝歸來，不必如此多禮！”
看著朱標，藍玉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隻覺得親切又熟悉，並且還有著一肚子的話想要說。
但這個時候又說不出來。
私下裡，朱標一直都是喊藍玉為舅舅的。
不過此時乃是正式場合。
朱標他們自然是以正式的稱呼。
隻喊藍玉為永昌侯，並不稱他為舅舅。
稍微寒暄之後，太子朱標親自拿壺倒酒。
給藍玉，以及隨著藍玉歸來的這些軍中將領，還有藍玉的那些親衛都倒了酒。
讓他們飲了這杯酒，暫時接風洗塵。
藍玉等人，接過酒後一一飲了。
隻覺得這酒，滋味是如此之美妙。
有些人甚至於連眼眶都紅了。
隻覺得這一番征戰的勞苦，還有提前從西南這邊回來的一些不滿，都衝淡了許多。
太子給的禮遇，超出了他們所想。
太子朱標給他們一一倒酒後，便有跟著太子的朝中官員，上前笑著和藍玉等人搭話。
說上一些客套話。
藍玉面對太子朱標時，很是熱情，聽話。
可再面對這些朝中之人時，就沒有那麽多的好臉色了。
態度不鹹不淡，甚至於還有著一些倨傲。
藍玉本身就是這樣的一個性子，此時在西南那邊，又經歷了一番征戰，立下了很多的功勞。
此時得勝歸來，心裡面又有些諸多的事。
對待不相乾的人時，那要是有一個什麽好臉色才事怪事。
真這樣的話，那他就不是藍玉了！
對於藍玉的這一反應，有些朝臣心裡面自然不爽。
不過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誰讓藍玉是太子殿下的舅舅呢！
誰讓藍玉十分能打，立下了大功呢？
在如今的洪武朝，有戰功加身的勳貴武臣，就是可以壓過文官。
卻也有人心中暗自冷笑，冷眼旁觀。
就藍玉這種張揚跋扈，不知收斂的性子。
他立的功勞越大，死的就越快。
今後，早晚有出事的一天！
但又想起這藍玉乃是太子的妻舅。
並且又對太子朱標異常的服帖，從來不敢從來不亂來之後。
又忍不住歎口氣。
藍玉這狗東西，雖然性格缺陷很大。
可他卻偏偏和太子朱標有著這樣的關系，面對朱標時，又是這樣一個態度。
朱標又是一個仁厚的性子。
今後，還真不一定能出事兒。
只要太子朱標人還在，那麽藍玉就不可能出事兒。
想要藍玉出事兒，除非是太子不在了。
但這事發生的可能性並不大。
朱標如此年輕，比藍玉的年紀還要小。
又是個不上戰場的人。
走在藍玉這個帶兵打仗之人前面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藍玉這狗東西，當真是好運氣！
不知有不少看藍玉不順眼的人，恨的牙根癢癢。
可偏偏又對他沒有什麽辦法……
一番迎接儀式結束之後，朱標帶著藍玉等人，返回皇宮。
接下來，作為皇帝的朱元璋還要接見藍玉等人。
藍玉雖然在這個時候，迫不及待的就想見到，那位突然間就冒出來的韓成。
可也能分得清孰輕孰重。
知道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事是什麽。
所以只能忍住心裡面的迫切，隨著朱標前去皇宮見朱元璋。
“太子殿下，韓成……”
快到皇宮之時，藍玉加快了腳步，找到機會湊到朱標身邊，壓低聲音詢問。
朱標道：“舅舅你也知道二妹夫？”
藍玉點了點頭：“他此番在不在，我去宮裡能不能見到他？”
朱標搖頭道：“不能，此時二妹在家裡面。
他是個閑散之人，若是沒有什麽事兒，是不會參加朝會，以及諸多事情的。”
聽了朱標的話後，藍玉有些失望？
他是真的一刻都等不及了，隻想快點兒見到韓成……
……
“臣藍玉，拜見陛下！”
藍玉望著朱元璋恭敬的行禮，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哪裡還有半分，面對那些朝臣時的倨傲？
藍玉還是能分清大小王的。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徐達，馮勝等老一輩兒的，軍中有名之人都還在。
而藍玉所取得的成就，還沒有達到歷史上的那種高度，沒有成為活著的大明第一猛將。
還是比較謙遜的。
尤其是面對朱元璋時。
“起來吧。”
朱元璋說著，人也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來到藍玉身前，望著藍玉上下打量。
而後笑著在他肩膀上用力的拍了拍。
“永昌侯，你們這次在西南那邊打的好！
打出了咱大明的威風，沒有丟臉！
算起來，從唐朝末年開始，一直到現在，西南這邊的大片土地，已經和我們漢人王朝脫離了六百多年。
如今，終究還是將其給收回來了。
梁王等眾多北元韃子被剿滅，苟延殘喘的北元韃子朝廷，再次被重創！
這一次你們立功不小。
今後，史書上都會有你們濃墨重彩的一筆……”
聽了朱元璋的高度讚揚，藍玉的心情變大的激動起來。
就連心中因為同樣都是軍中的後起之秀，偏偏沐英卻壓他一頭。
今後陛下很有可能會讓沐英世代鎮守西南的一些不痛快，都衝淡了很多……
……
“興國侯府在哪裡？帶我去興國侯府！”
下午時分，經過了一系列的事情後，藍玉終於有了一些空閑。
連身上的衣甲都來不及去掉，家也沒有回，就朝著身邊的人詢問。
迫不及待的要去興國侯府見韓成。
從這裡便能看出來，藍玉對於見韓成到底有多迫切。
“興國侯府，就是原來的吳王府，是陛下當年所居住的地方。”
有知道的人給藍玉說道。
一聽這話，藍玉立刻就知道，興國侯府在哪裡了。
也不讓人領路了，出了皇宮之後，翻身上馬。
打馬就朝著興國侯府直奔而去，竟是一刻都等待不了！
有人看到藍玉的反應，心裡面不由的生出了一些期待。
藍玉這個匹夫最是莽撞。
在很多事情上，還天不怕地不怕。
他又長時間在西南，對於京中的諸多事情了解的並不清楚。
如今剛一回來，就立刻迫不及待前去興國侯府那邊見韓成。
若是和那個韓成發生一些衝突，可就再好不過了！
藍玉夙來驕狂，許多人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這個時候去見了韓成，要是鬧出一些亂子來，那可就有樂子看了！
別以為他立下了諸多軍功，就能如何如何。
真得罪了那韓成，依照之前那韓成遇刺之時，陛下，皇后娘娘及太子殿下等人的反應來看。
吃不了兜著走的，絕對是藍玉！
到了那時可就好玩了。
正好可以殺一殺藍玉這狗東西的威風！
讓自以為是了他，知道強中更有強中手！
如今的大明，不再是之前的大明了！
……
“永昌侯前去見二妹夫了？”
朱標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刻站了起來。
“走！隨我一起去興國侯府！”
說著，人便已經快步走出了文華殿……
……
“侯爺，永昌侯藍玉求見。”
有人來到韓成這裡進行稟告。
藍玉來見自己？
正在後花園裡釣魚的韓成，聽到這個消息後愣了一下。
隨著在大明生活的時間變長，韓成也逐漸得知道了一些規矩。
比如高門大戶之間，一人去拜訪另外一人的時候，需要提前送拜貼。
尤其是彼此之間不太怎麽熟的人，不送拜貼就貿然前去，是有些無禮的。
據韓成所得知的消息，藍玉是今天才回京的。
這個時候的藍玉，不是應該在處理一些事情了嗎？
就算是把一些事情處理好，也應該是先回家裡見妻兒老小才對。
怎麽卻來這裡見自己了。
心裡面如此想著，也已經放下了釣杆。
朝著前面走去。
要去見一見這永昌侯藍玉。
畢竟藍玉的名氣可不小。
不僅僅能打，更重要的藍玉案過於出名。
太子朱標病逝之後，處境本就顯得尷尬，十分扎眼的藍玉，不僅僅不知收斂。
反而還變本加厲，越發驕狂！
竟然還敢因為守關將領開門慢，就直接縱兵，將大明這邊的關隘給攻打下來。
後面又是各種囂張跋扈，居功自傲。
以至於招致殺身之禍，還牽連了諸多的人。
導致大明的武將，以及諸多軍官，遭受了滅頂之災！
這等傳奇人物上門拜訪，韓成自然是要見一見的。
“侯爺，你小心一些，永昌侯這人怎麽說呢，脾氣有些古怪。
此時回京之後，第一時間便前來，怕會有一些什麽不妥的舉動。”
有護衛望著韓成出聲說道。
韓成的護衛，也是朱元璋親自挑選出來的。
那是一等一等一的好手。
韓成聞言笑道：“行，我知道了。
事情不大，我好像也並沒有得罪過他。
他應該不會對我有什麽為難。”
說是這麽說的，韓成還是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不過待會兒你們可要看好一點，萬一真的是藍玉要對我有什麽不利，你們可要在第一時間裡動手。
可不能讓我挨了揍。”
“行，侯爺您就放心吧！”
護衛們認真點頭說道。
同時心裡，同時也覺得挺好玩兒。
這位侯爺說話辦事兒，沒有點兒架子，人很隨和挺風趣。
韓成來到自己家門前，發現一個肩寬體闊，身著盔甲，滿身征塵之人，正站在自己侯府門前。
看起來挺有規矩，並沒有硬闖自己的侯府。
“您就是興國侯？”
不等韓成開口，藍玉便望著韓成先開口問了起來了。
韓成點頭道：“嗯，正是在下，不知……”
韓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的撲通一聲響。
卻原來是藍玉，當著那麽多人的面，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對著韓成用力的磕頭。
他這頭磕的是真用力。
腦袋撞在地面上鋪的石板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聽著就都讓人覺得頭疼。
韓成都有些擔心，藍玉會不會得腦震蕩。
同時，也被藍玉這個時候的表現，給看的非常懵。
愣在了當場。
話說，得知藍玉過來之後，他已經在心裡面，想了不少藍玉在此時前來有什麽目的。
並在想，這位傳奇的將領，是一個什麽風采。
見到自己後，會說出什麽話。
和自己見面又會是一個什麽景象。
可不論怎麽想，都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見到藍玉的第一時間裡，竟然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藍玉確認了自己的身份後，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直接就給自己跪了。
還磕頭，行如此大禮！
磕的還如此響，
就算是韓成一向覺得自己腦子轉的挺快，一時之間都不過彎來。
不知道藍玉這是什麽意思。
被藍玉磕了兩三個頭後，他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身子側到一邊，伸手拉住了藍玉。
“藍將軍，別這樣！別這樣藍將軍！
你這……你這好好的給我磕什麽頭？
我可不敢承受你如此大禮！”
別說這個時候是韓成蒙了，就連韓成府上的那些護衛。
還有那些跟著藍玉過來的人，一個個的也都懵了。
誰都沒有想到，藍玉如此迫切的來到這裡見韓成。
竟然會這是這樣的一幅景象！
尤其是跟了藍玉很久的那些親軍護衛等人，更是懵逼了。
他們太了解藍玉了。
知道永昌侯藍玉，是一個什麽性格。
那絕對是一個性烈如火，無比驕傲之人。
能讓他低頭的可不多！
可結果現在，他卻對第一次見到的、新冒出來的興國侯行如此大禮。
當真讓人吃驚！
哪怕是他們中的一些人，已經知道了一些緣由。
可看著二話不說，當眾跪在地上向那個比他還年輕許多的年輕人磕頭的自己家侯爺，還是覺得心神震顫。
意外！當真是太意外了！
這還是他們家侯爺嗎？
藍玉原本還是想接著向韓成磕頭的。
被韓成拉住後，磕不下去，才終於作罷。
跪在地上抬起頭來，看著韓成，雙眼已經是紅了。
額頭之上一片通紅，帶著血絲。
這是剛才用力磕頭磕出來的。
“藍玉拜謝興國侯大恩！
拜謝興國侯讓太子妃，令雄英，塵冤昭雪！
令事情大白於天下！
讓世人明白太子妃和雄英，是怎麽去世的！
不至於讓他走的不明不白。
拜謝興國侯您仗義執言，揭露事情真相。
令呂氏那個毒婦，賤婦繩之以法！
得到她應該得到的結局！
為太子妃，為雄英報了這等血海深仇！”
藍玉跪在地上，抬起頭來望著韓成滿是鄭重的說道。
這一番話說出來後，藍玉的一雙眼變得通紅。
而後又掙開韓成的手，飛快的對著韓成，咚咚咚的又磕了幾個頭。
聽了藍玉的話，韓成才一下子明白，為什麽藍玉今日，才到京城就來見自己。
並且剛一見到自己，就是這樣的舉動了！
原來是因為太子妃常氏，以及皇長孫朱雄英的事兒。
話說這事兒，韓成都已經給拋到腦後了，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
哪能想到，藍玉居然會因為這事兒，而是對自己當眾行如此之大禮！
意外之後，再想想，又覺得比較合情合理起來。
藍玉最佩服的人是誰？
不用多說，絕對是他姐夫常遇春。
常遇春離世之後，藍玉逐漸崛起，扛起了大梁。
原太子妃常氏，是常遇春的親閨女，也同樣是藍玉的親外甥女。
朱雄英又是他外甥女的親兒子。
結果卻被呂氏用那種陰損手段給害死了！
自己揭露出了事情的真相，讓呂氏這個毒婦，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那藍玉會是這樣一種反應，倒也能說得過去。
可還是讓韓成滿是意外。
因為在做了這些事情後，他根本就沒有多想藍玉的事兒。
“起來！起來！永昌侯起來說話。
呂氏那種毒婦，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我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那必然不能容忍。
別說是我，便是其余一些人，但凡有些良知，知道這些事，也肯定不會放過她！
肯定要為太子妃，還有皇長孫他們討回一個公道來。”
藍玉卻不起來。
跪在那裡雙目通紅，眼中含淚，望著韓成道：
“興國侯您的大恩大德，我藍玉銘記於心，永遠不會忘記！
從現在開始，我藍玉的這條命，便是您的了！
任何人想要對於興國侯您造成傷害，對您不利，都必須先從我藍玉的屍首上踏過去！
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興國侯您一句話！
我若是猶豫一下，便不是藍玉！
便讓我天打五雷轟，萬箭穿心而死！！！”
藍玉瞪著血紅的雙目，直接當眾發下了這等毒誓。
說出了這番話後，他才從地上站起來。
“使不得，使不得！
藍將軍這可使不得！
我不過是做了一些，我應該做的事兒罷了。
藍將軍你可不能這樣。”
韓成連聲說著。
讓藍玉快別這樣說。
同時，對藍玉也有了一個更為全面的，全新認識。
在沒有真的接觸藍玉之前，韓成對於藍玉的印象就是。
藍玉此人，為大明洪武時期的後期之秀。
常遇春的小舅子，打仗猛的一塌糊塗。
很有他姐夫常遇春當初的一些風采。
對於手下的將士，也是比較護犢子。
但同時，性格驕狂，在用兵打仗上面沒得說。
可是性格上面缺陷太大。
對於朝堂，一竅不通，猖狂無比。
尤其是到了後期，立下大功之後，更是狂的一塌糊塗。
根本認不清形勢。
也認不清自己的定位。
後面被朱元璋給哢嚓了之後，又連累死了無數人。
成為了大名鼎鼎的藍玉案的沉浸式參與者。
可此時，真的見到藍玉。
藍玉的這一跪，以及磕的這些頭，還有說出來的這些話。
讓韓成對藍玉，又有了一些更為深切的、原本沒有認識到的認識。
藍玉此人驕狂歸驕狂，但也是真性情。
不少事情上並不做作。
知恩圖報。
也是真的把朱雄英，還有他的外甥女放在心裡。
承受了別人的大恩，就不會藏著掖著，假惺惺說上一些話。
或者乾脆裝作不知，將其用這樣的辦法，給掩蓋過去……
“這些事兒，是我應該做的。
而且，真的拿下呂氏這個毒婦的，也是陛下，太子他們。
是他們動的手，和我關系不大。
藍將軍那些話可不能再說。
我可不能承受藍將軍你的這些大禮，更不敢讓藍將軍你對我效死。
你要效死的人是陛下，是大哥，是允熥。
可不是我這個人。”
藍玉搖頭道：“您說的這些我懂。
陛下他們，我藍玉自然效死，但我藍玉也不是那種藏著掖著的人，有仇必報，有恩也必須報！
別管別人怎麽看，也別管您怎麽說。
不管您認不認這件事，我藍玉是認下了。
我今日所說的話全部有效。
今後誰敢對您不利，便是和我藍玉結死仇。
我藍玉必然會傾盡全力，去將他拚死！
就算是拚不死，那我也必須要走在您前面！
這話，別說是站在這裡，就算是當著陛下的面，當著太子殿下的面，當著天下眾人的面，我藍玉還是這些話！
還是敢說！”
原本藍玉對於韓成，還是有不小敵意的。
畢竟他從西南那邊離開之時，對韓成的了解，是他們這邊的糧草被耽擱了一些時日。
就是因為韓成所說的一些話，所影響到了。
再加上在西南那邊，受了一些氣，滿腦子都是回來之後，就讓韓成好看的想法。
可結果，哪能想到，往回走了一陣兒後，卻又得到了更多新的、應天府發生的事情。
知道到了他外甥女難產而死的真相。
也知道了皇長孫朱雄英，得天花而死的真相。
並且還得知了呂氏父女等人，被諸九族，被剝皮萱草，罪行公諸於眾的事兒。
更知道了，之所以這等別人全無察覺的隱秘事情被爆出來，呂氏父女等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太子妃和皇長孫朱雄英等人，能夠沉冤昭雪，得報此血仇，不至於死的不明不白的原因。
竟然是他回去之後，想要對付的韓成，覺察到了蛛絲馬跡給捅出來的之後。
藍玉愣在了當場。
隨後設下臨時牌位，在他姐姐，以及姐夫常遇春的牌位前，好好的哭了一場。
痛苦萬分。
說是他這個當舅舅的，沒有照顧好外甥女。
說到後來，更是對著自己的臉，連著用力抽了好幾個大嘴巴子。
一方面是自責，另外一方面更是為自己在此之前，居然那麽想韓成這個大恩人！
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自己是真該死！
也是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藍玉才會如此縱馬疾馳，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應天府城而來。
並且來到應天府城後，就心心念念的，想要在第一時間裡見韓成的原因之所在。
在得知了這些事後，那因為糧草被挪用的一點不快，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永昌侯，盡快別這麽說，我可承受不起。
走，走，上家裡面去。
永昌侯一路風塵仆仆歸來，想來還沒有怎麽吃飯。
我給永昌侯你們接風洗塵。
說著，拉著藍玉朝著府中而去。
同時轉頭招呼那些跟著藍玉來的人，讓他們一起進來。
並讓自己府中人，都好好的照招待他們。
都是為國征戰的將士，自然要好好的招待。
此番藍玉前來，做出了這種事情，那韓成自然不可能把藍玉往門外推。
肯定要有所表示的。
聽韓成這麽說，藍玉便也不在多說韓成為朱雄英，為太子妃常氏報仇的事兒。
也不說他在今後，要如何如何報答。
隻將這些都給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他藍玉一個唾沫一個坑。
在這事上，既然說出了這些話。
今後便一定會如此做。
韓成或許不在乎這些，但是他藍玉卻不能不在乎。
這事，他絕對不能揣著明白當糊塗！
真那樣做，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
太子朱標騎在馬上，帶著一些人，一路縱馬朝著韓成這邊疾馳。
有些心急如焚。
生怕藍玉來見韓成，會鬧出一些不愉快……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