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當一臉怒氣的盯著秦風,咬著他的嘴說。
「哼哼!搬家了又何妨!」
「大不了。我跟槐花在街上睡覺去了!
「是誰稀罕你們那間破屋?」
說著小當怒氣沖沖地牽著槐花,準備收拾行李。
小當冷冷地看著槐花說。
「槐花。我們去吧。這個搬!」
「「你也別想住下去,說好給你留著的呢,一見他一點都不放心!
「我還是不信。少得了她們一家。難不成我們真的會睡在街上不成?」
槐花在小當拉了一把,無可奈何地只能跟在小當屁股後。
畢竟槐花脾氣不如小當硬,看小當那副氣焰囂張的模樣,槐花哪還敢辯駁半句呢。
秦風冷著臉說:
「哦,這話一點不假。你哥哥那個白眼狼。如果有你那麼大的骨氣的話,他不會活得太窩囊的!」
「你……
聽到這句秦風說的話,小當儘管心裡氣得不行,但這下也啞口無言了。
說起她哥哥的棒哽來,真是窩囊!
小當懶得和秦風多說一句話,帶著槐花,匆匆趕回何雨家,開始翻箱子整理。
姐妹二人從何雨水的那間屋,往秦淮茹的那間屋,來來去去,走了幾次。
足足過了大半個小時,終於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回了家裡。
秦淮茹原本在房間裡哭得稀里嘩啦,正為棒哽一事大傷腦筋。
此刻聽到小當與槐花前後倒廳堂。
以為那兩個姐妹正在倒弄什麼東西,於是擦乾淚水,出廳一探究竟
秦淮茹剛一走出教室,便見這個廳堂堆滿了雜物,立刻目瞪口呆。
「小當!槐花!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這一切都搬到家去了?」
「你哥哥在這裡搭起的鋪子裡,本已人滿為患,吃米飯時無處擺凳。
「「你這是再弄一大堆雜七雜八地擱在這兒幹嘛?
「原來家裡的東西都夠爛心。你這是不是嫌家裡不夠混亂?」
秦淮茹看了看這個滿屋的亂,氣急得恨不得什麼也不扔。
槐花看了秦淮茹這氣得渾身發抖,被嚇到了只能守著不敢吱。
小當卻一臉不從,擦著額頭汗水,喘著粗氣說。
「媽媽,您是偏心了!」
「哥搬了回來,就把床搭到這個廳堂里去了,您就是不說話。」
「為什麼我今天跟槐花搬了回來,而你卻發了那麼多火呢?
「「歸根到底還是不能重男輕女!
「「只因我與槐花為女,便像非你親生?
「「你們不允許我們搬東西回家,莫非還要我和槐花在街上睡覺?
「真想不到你會對咱們姐妹兩個如此無情!」
小當原來剛在秦風那早就被氣得滿腹經綸。
此刻搬來這幾樣,再折騰就夠了。
這累出一身汗,連歇也沒有歇。
結果又遭到了親媽那麼一陣兒的斥責。
小當哪能承受得了這滿肚子怒火呢?
秦淮茹呆呆地站著,睜著眼呆呆地望著小當,氣得臉色青紫。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這個親手養育了成年的親生女兒。
居然會說大逆不道。
秦淮茹原本充滿委屈與傷痛,現在卻被親生女兒說出如此無良心之言。
秦淮茹這個心。
像挨了把鋼刀。
心裡立刻絞痛起來,覺得好像快要窒息。
槐花看秦淮茹顏色變了些不好看,難免有點心疼,就上前扶住秦淮茹寬慰說:。
「媽媽,你不要生姐姐的氣,姐姐剛說完的話只是一時一事氣話!」
小當在生氣的時候,哪捨得善罷甘休,非但不就此罷手,反而指著槐花破口大罵:。。
「槐花啊!你這個丫頭。不要在媽媽面前裝好了人啊!」
「剛被人家趕了出去,為什麼不說兩句呢?」
「淨是吃裡扒外,沒有那個能耐就不要管閒事了!」
「「況且我剛講的有什麼不對?
「「媽媽這幾年不是老是繞著我們那個沒出息的哥哥打轉麼?
「哦,我來告訴你,我們家落在現在這片地里是因為媽媽和外婆重男輕女害人害己!」
小當一怒之下,一口氣將憋了那麼多年的話都翻出來了。
秦淮茹剛剛聽到槐花安慰的聲音,也感到內心舒服了幾分。
不料,他這些話還是沒說出口,小當居然又說出來令她萬分心疼的話語。
小當的這句話,果然再次激發出秦淮茹心靈深處的疼痛。
是重男輕女還是重女輕男,秦淮茹甚至都不敢否定。
起碼這幾年。
為棒哽而做出的努力,果然幾乎占到自己這幾年的一半。
從剛開始為了能夠讓棒哽再吃上一個白面饅頭秦淮茹就不惜代價拉下面子和廠里那些光棍們眉來眼去。
為了能夠給棒哽補充更多的養分,秦淮茹還不惜犧牲了一個守寡之人的身份,沒事的時候總是往傻柱的那個房間跑。
為了不是要傻柱每一次都把食堂裡帶回的飯盒捎到他家?
而隨後,由於棒哽,秦淮茹寧願犧牲傻柱8年,為了棒哽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若非為這孩子,秦淮茹怎會有那麼大的代價?
然而重男輕女這些詞在小當口中說出那一瞬間。
秦淮茹的心仍免不了一戳。
家中獨子棒哽一無是處,早已定了號。
如今連他女兒都這麼大逆不道了。
秦淮茹立刻才覺得,這幾年可以說是白活一場。
這個含辛茹苦把3個孩子拉扯成人的過程,現在換來了更深重的苦難。
秦淮茹慢慢搖了搖頭,一臉苦澀地指著小當更咽了口猛吼:。
「快出來吧!「快滾吧!
「就在我還沒生下你的女兒的時候!」
「這幾年人家背井離鄉地說咱們家裡是白眼狼了,我就當耳邊風吧!」
他說:「因為我認為我們這個家庭真的很貧窮,而且的確拿不到什麼來回報人家。」
「給人的感覺就是咱家裡小氣、不懂知恩圖報、沒良心、說咱是白眼狼的人我就是笑著離開的。」
「可如今,你一個人真的讓我很失望!」
「我苦口婆心那麼多年了,為誰呢?為啥呢?」
「「是不是只為飼養和你們一樣的白眼狼?
秦淮茹怒不可遏地指著小當,傾吐著滿腹冤情。
聽著秦淮茹口中罵罵咧咧的''滾蛋'',小當一下子愣在那裡。
小當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被親生母親攆走了。
此時此刻,小當心裡只剩下了絕望。
感覺像個徹底被遺棄的孤兒。
不禁眼眶裡湧出了熱淚。
「去吧去吧!離開你我不就活著嗎?」
小當抹淚一擰,捂嘴更咽地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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