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有中年人的豪情，更有中年人的沉澱，至少老約翰是沉澱夠了，除了喝酒就是發不完的牢騷，至少約翰在家裡是這樣的。

  有人說更年期女人可怕，其實更年期的男人一樣可怕，嘟囔並不代表什麼，男人的更年期往往是跟隨著內心那種扭曲，這是伴生關係，並不是因為性格扭曲了才更年期。

  也許到了他那個年紀錢對他來說真的意義不大，跟小馬哥一樣就是一個數字而已，這也僅限於相對有錢人來說，對於約翰上輩子來說，中年是一個可怕的開端。

  至少工作問題就不好解決，去哪裡人都嫌棄，對事業更是缺乏了一種拼搏勁，也許是到了這個年紀人更看重經驗，而相對的就缺乏了創新能力。

  總之中年是一個坎，是每一個人都要經歷的過程，更是深入了解人世間甜酸苦辣的一個過程。

  「你少喝點酒吧，對身體不好。」

  約翰拿起酒瓶放在自己腳下，看著老約翰他還有點酸楚，一個孤獨的中年人其實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很容易讓他走進回憶里走不出來。

  老約翰笑著笑著，放下手中相冊。

  「孩子，你張大了，也應該走你自己的路，看到你我就想起我小時候。」

  聽這老傢伙說這話，約翰感覺有點彆扭，按照心裡年齡來說，約翰應該比眼前這個男人還大才對，跟自己說這樣的話真的好麼？

  「人都有過去，但是更多的是向前看是麼？要不你來紐約呆一陣子放鬆一下？」

  「不了，生在這片土地上，我也想死在這片土地上，這片土地就是我的家，我哪裡都不想去。」

  「還有你的回憶是麼？你忘不了以前的事情。」

  老約翰沒有說話，喝光手中酒晃晃悠悠起身。

  「Almost heaven， West Virginia Blue Ridge Mountain， Shenandoah River Life is old there，Older than the trees Younger than the mountains，Growing like a breeze。。。。」

  這首老歌很好聽，老約翰唱的很用心，好像這首歌就是他的人生經歷一般，但說真的老約翰歌聲的確不怎麼好聽，約翰不好打斷只是耐心聽著，聽著一個老人的傾訴。

  「這是你母親最喜歡的一首歌。」

  「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也帶我回來看見你。」

  「呵呵。。。是吧，一切都是該死上帝規定的。」

  老約翰踉踉蹌蹌走上樓，留下約翰自己，約翰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體會那種威士忌的辛辣，內心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才好，那是一種十分複雜的心態。

  就這樣約翰一直獨飲，直到艾力下樓找到他，才也踉踉蹌蹌回到自己的睡房。

  天空如同畫板，繪出一片蔚藍，遠處山川仿佛有著他的靈魂，展現出令人驚嘆的黃，那是一望無際的美麗，在天底下只有他和他。

  騎在馬上，約翰今天看了很多很多，他看到了他們家廣闊無邊的農場，看到了他們家美麗深邃的池塘，看到了長滿果蔬的山和那一望無際的純淨藍天。

  「約翰，你還記得這裡麼？你小時候特別喜歡來這裡。」

  約翰下馬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說實在的那是真疼，從未騎過馬的他，今天算是菊花不保了，那簡直就是一種火辣辣的折磨。

  剛剛下馬的他，走路都是羅圈腿，現在他的兩條腿更是出滿了一種撕裂感，那種感覺很棒，比在局子裡還要舒服。

  摸著眼前巨大的梧桐樹，約翰回頭看著老約翰。

  「這樹的好幾十年了把？」

  「呵呵，我父親小時候就在這樹底下玩，具體多大我也不知道。怎麼樣？你有印象了麼？」

  「嘿。。。我這病很難好的，請不要老問我好麼？這會讓我內心有陰影的。」

  「哈哈。。。」

  老約翰瀟灑的胯下馬，也隨著來到梧桐樹下，拿出一顆煙遞給約翰，倆人點燃香菸坐在地上看著遠方。

  「你看前面那山，你小時候老讓我講故事，我就給你將那山的傳說。」

  「是麼？」

  「嗯，那還是西部剛開發時，前面那山上曾經有過一群強盜，你爺爺的父親當初也是警長，經常跟這幫強盜打交道，後來，你爺爺的父親就是去了前面那個山上，在也沒有回來的。然後我父親長大後也做了警長，曾經探索過前面那片山。」

  「然後呢？」

  「我小時候他經常給我講故事，說山上有強盜留下的寶藏，誰要能找到那就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愁。。。哈哈。。。」

  約翰眨眨眼，這就是一個騙小孩子的玩笑，他前世給自己家孩子也沒少講這方面子虛烏有的二貨故事。

  「後來，我把這個山也買下來了。」

  「這座山也是我們家的？」

  「當然，我們家農場可是整個附近最大的。」

  好吧，約翰知道了，老約翰這傢伙就是一方霸主級別，自己卻住的那麼簡陋，這能讓他說什麼呢？

  「孩子。」

  老約翰拍了拍約翰的肩膀。

  「等我死了，你把我的墓放在你母親的身邊，我想跟她一起躺在這片土地上。」

  「嘿。。。你還早著呢，別跟我說這些好麼？」

  「哈哈。。。我看你跟艾力很配，你們最好在鎮上辦婚禮，我想讓所有人看著你們，祝福你們。」

  約翰點點頭，老約翰起身來到馬匹旁邊，拿出一個酒壺喝了一口拋給約翰。

  「喝點，這天雖然沒到冬天，但是還是有點冷。」

  約翰接過酒壺喝了一大口，感覺胸腔火熱十分舒服。

  「如果，你有機會最好也去一趟英國，你爺爺很惦記哪裡，說我們祖輩的榮譽都在哪裡。」

  說完老約翰從褲兜中掏出一枚徽章，遞給約翰，約翰看著手中的徽章，感覺入手十分别致雖不是什麼貴重金屬製作成的，但是能感覺出這枚徽章在那個年代加工的也很細緻。

  翻到背面，寫了愛德華三世授約翰，斯米爾，南德，XXXXXX。。。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畢竟古英語跟現在英語還是不相同，有很多約翰並不知道裡面意義。

  「你這是準備好的把？」

  「嗯，你回來時候我就感覺是時候把家族徽章交給你了。」

  「你認為我會成為一個紳士麼？」

  「你知道不會成為一個牛仔。。。。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