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刑天回歸、並且向普陀關城主夜晴空下達戰書的事情就已經傳遍全城!
一時間,整個普陀關沸騰了!
刑天,一個在一夜之間崛起的名字,一個據說只有化形九重天的傳奇青年,就像是彗星劃過天穹一樣,剎那之間迸發出的光芒近乎刺眼,幾乎在一夜之間成為了整個至尊戰場所有大族族長案頭黑名單上的必殺之人,可以說是舉世皆敵。因為,大賢白帝之子白無常出世后,第一時間就在遊說萬族擊殺他,甚至,禁區送出的緝殺令都點名要活捉他,帶回生命禁區審問!
然而,面對著世間的明刀暗箭,這個年輕人帶給至尊戰場各族的是恐懼!
他,沒有一連串可怕的戰績,事實上,他只有一戰之名!
一戰,名動天下!
帶給了一座有神道高手坐鎮的巨城無盡恐懼!
普陀關中的所有生靈誰敢忘記五年前那個流血的晚上?
誰敢忘記那個提著一桿滴血戰戟,殺的萬人空巷的魔性青年?
誰敢忘記那個在登仙樓怒吼「為我人族永昌」,直接將翼族年輕至尊給扒了皮的曝屍的狠人?
沒人敢忘!
就算是時隔五年,所有普陀關的中生靈都不會忘記那個青年!
如今,那個人族的年輕人又回來了!
回來幹嘛?毋庸置疑,他是來報一箭之仇來了,是來殺人來了!
畢竟,五年前他差點葬身於這裡,遭遇到了城主不分青紅皂白的圍殺,遇到的莫大的不公,他再次歸來,絕對不是和夜晴空喝茶來了,那樣一個剛猛血性的年輕人,他絕不知妥協是個什麼東西,要不然五年前不可能殺的城內血流成河,更不可能把翼族的年輕至尊扒皮處以極刑。
詭異的是,當刑天歸來的消息傳開之後,整個普陀關中的武者的第一反應不是涌到城頭看熱鬧,而是……閉門不出!
他們在等待,在觀望。
所有普陀關中的各族修者要看看夜晴空的態度,如果夜晴空仍舊像五年前一樣閉門不出,只是丟出去一堆炮灰給那個人族的年輕人砍著玩的話,恐怕這些修者會選擇第一時間離開是非之地!
那個年輕人可是整整蟄伏了五年啊!!!
用屁股想都知道,他五年時間都在咬牙切齒的琢磨著怎麼整死夜晴空了,如今回來了,哪裡有不殺個血流成河的道理?夜晴空不出,沒人願意給他當替死鬼!
於是,喧囂鼎沸的普陀關安靜了下來,萬人空巷,只有成片的甲士從城主府中衝出,朝通往西荒的城門方向勇氣。
……
城頭。
此刻整個普陀關都已經完全戒嚴了,護城法陣激活,整座城池都籠罩在五色神光之中,應該是夜晴空設下的法陣,相當不凡,防禦力很驚人,沒有超越夜晴空的修為根本無法打破。
城頭足足已經聚集了上千甲士,個個如臨大敵,不少已經開弓箭簇蓄勢待發,這是灌注了勁氣的箭簇,有著射殺武者力量,直接瞄準刑天,然而卻無一人放箭。
城下,刑天懶洋洋的站在倒插於地上的大荒戟旁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城頭的甲士,一人面對萬軍卻笑的坦然而從容。
彷彿,揮手之間那千軍就會灰飛煙滅,根本不值得一提一樣!
於是這裡就出現了一副非常有意思的畫面——看起來處於絕對弱勢的一個男子獨對無數刀兵甲胄無比坦然,而人多勢眾的一方卻氣氛沉凝,枕戈待旦緊張到了極點。
刑天身邊,奧羅拉心中無力的呻吟著。
被那萬千灌注了勁氣的箭簇指著,誰他媽的不慌?
奧羅拉都有些後悔自己剛才一衝動就過來陪著刑天了,這要是城頭有人耐不住放箭的話,恐怕會瞬間點燃炸藥桶,到那時候,萬千箭羽齊發,刑天肯定是不怕,一揮手就擋住了,可自己不得被直接射程刺蝟啊?
不過沒辦法,既然已經來了,想離開也不行了,只能滿心忐忑的等待著。
「轟隆!」
忽然,城頭一聲炸響!
一條黑黢黢的空間裂縫直接在城頭出現,緊接著,一名一身紫衣的雄偉男子拉著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緩緩從空間裂縫中走出。
「城主威武!」
霎時,整個城頭狂呼驚天!
來人正是普陀關的城主夜晴空與他的女兒「飛仙」夜初心!
這對父女一出現,就直接引來萬人歡呼,可見無盡歲月以來的絕對統治讓這對父女在普陀關有著巨大的威望,他們出現在城頭的瞬間目光就集中在了城下的刑天身上!
「終於得見夜前輩了。」
刑天陰陽怪氣的開口了,斜眼睨著城頭的那對父女,看似在笑,可說出的話卻冰冷的猶如冰碴子一樣:「晚輩刑天,又一次上門叨擾了!」
「大膽!」
夜初心在城頭斷喝,原本美麗的容顏在看到刑天的一瞬間就扭曲了,一年前她被燕傾城狠狠削了一頓,大嘴巴子抽的她皮開肉綻,要不是她老爹及時趕到的話,恐怕都得被活活打死在登仙樓,可即便如此也是打的她兩三個月那張臉沒法完全癒合,沒辦法,燕傾城抽她的時候手上蘊含著勁氣,打裂的傷口很難癒合,著著實實把她打成了豬頭,讓她好久都沒法見人,這一年來也是深居簡出,這筆賬自然是毫無疑問的算到了刑天的頭上。
此刻,一看到刑天,夜初心的臉蛋兒頓時扭曲了,冷喝道:「我父親念上蒼有好生之德,而且他老人家也好歹是前輩,不願意對你一個晚輩出手,你休要猖狂!」
城下,刑天很明顯一愣,饒是此刻他心中殺意崩騰,也不禁被這女人這套理論驚呆了。
夜晴空有好生之德,不願意和自己一般見識才放過了自己?
這女人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就算你找理由也找個聽起來可信度高一點的啊!
刑天很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把發育腦子的力氣全都用在了發育胸部上,以至於造成了現在這種胸大無腦的尷尬局面,乾脆被對方整無奈了,雙手抱胸懶洋洋的說道:「謝謝夜前輩的不殺之恩了,可是……我真的不需要啊!
我好想死,和你們這樣的高手生活在同一個時代我找不到自己存在意義,人生很沒有挑戰,一點活下去的信念都沒有了,求你們趕緊幹掉我,早死早超生啊!
這不……所以我又回來了。」
「你……」
夜初心被刑天那副樣子氣的眼珠子里都快噴出火來了,當下就欲破口大罵,不曾想卻被她父親一把拉住了。
夜晴空自上而下俯視著刑天,緩緩道:「年輕人,太囂張活不長的,你現在還是趕緊離去吧。」
說實話,要不是刑天直接到普陀關前叫陣逼得他沒有了退路,他還真的不想出現!
畢竟白無常可是明白說過——這傢伙身上有精靈皇血,能開天殤弓,曾經殺過真神!
所以,夜晴空非常不想和這個很衝動、動不動就和人玩玉石俱焚的年輕人見面,即便他很想幹掉對方也希望是在暗中,那樣的話他就能拿人命活活耗死刑天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那樣最終造化!
至於死多少手下,那關他屁事?
可如今沒辦法,刑天城下叫陣,他如果不應戰的話,恐怕會被會被天下人恥笑,只能站出來,但作為一個城主該有的姿態還是拿了出來!
「行了,廢話不用說了,你知道的,老子今天既然來了這裡,如果不得到老子想要的答案的話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刑天大手一揮,喝道:「我只想問你,你既然身為城主,為何無緣無故剿殺付了關稅入關之人!
登仙樓的戰場既然是公平對決的地方,老子在那上面殺人為何惹來你的報復!
怎麼?難道如今老子來討個公道還錯了?」
刑天一口一個老子,張嘴就要做夜晴空他爹,饒是夜晴空心裡底氣不是很足也怒了,畢竟他好歹也是至尊戰場一個機器強橫的存在啊,哪裡容得下別人這麼戳脊梁骨,眸中殺機四溢,冷哼道:「整個普陀關都是我的,關內我想殺誰便殺誰,誰管得著?
古來弱肉強食,我的拳頭大,殺了便是殺了,你倒要能如何!」
「哈哈哈,好一個殺了便是殺了!」
刑天大笑,道:「你的拳頭理論很不錯,既然咱們的事情只能拳頭結局,那就拳頭解決吧!」
夜晴空垂頭望著刑天:「拳頭解決?」
「不錯,拳頭解決!」
刑天面色陰沉了下來,伸手隔著虛空直指夜晴空的鼻子,一字一頓道:「我,向你挑戰!」
此言一出,城頭的甲士頓時大笑了起來!
不光這些甲士大笑了起來,就連夜初心都饒有興緻的看著刑天。
這小子瘋了?
他能穿越危險區域,那就說明——他還不是神道!
既然不是神道,又怎麼與半隻腳踏出洞天的夜晴空對陣!?
不過,刑天卻一點都不為所動,很認真的對著夜晴空伸出一根手指:「而且,我之用一招!
一招打殘你,信不?
若打不殘你,我自願獻上你想要的東西!」
說此一頓,刑天似乎是看透了夜晴空的想法,補充道:「我對天立誓,不用天殤弓!」
「唰!」
夜晴空眸光大作:「此言當真?」
刑天昂首:「無半字虛言!」
「好!我答應你又何妨!」
夜晴空一步從城頭踏出,瞬間就出現在城下距離刑天二百多米的地方,負手而立,高手風範盡顯,對刑天一招手:「儘管出招!」
「那麼……夜前輩小心了。」
刑天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如他所立的誓言一樣,他確實沒有用天殤弓。
事實上,刑天只是用了九州鼎而已,掄著九州鼎直接就朝著夜晴空砸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