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葉英凡覺得在理論知識不夠充沛的情況下，能夠指望的上的，也只有感覺了。

當然，這是好聽一點的說法，不好聽的就是靠運氣瞎蒙，成功和失敗都在五五之間。

說實話，這種感覺他極為難受，有種完全掌握不了局面，只能被動的接受結果，頗有種聽天由命的意思。

但這卻是沒有辦法的事，葉英凡不是不想努力補救，可問題是連個方向都沒有還努力個屁啊。

越想越是覺得心中煩躁之下，葉英凡乾脆將眼睛閉上，全憑對兩種材質的感知，努力的做著微調，意圖找到兩者之間那微妙的平衡感。

然而這一次他的運氣似乎差到了極點，一直到熾熱的真氣消耗即將見底，都沒能找到那個平衡點在哪。

一時間，就連葉英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鑄器方面的天賦，當真是比煉丹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眼瞅著即將宣告失敗，葉英凡也只好開始收功，折騰了這麼久卻收效甚微，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落的。

不過就在他剛要收功，將收未收的剎那，心中卻猛然產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就像是等待多時的機會終於到來的一樣。

反正橫豎已經差不多徹底失敗，還不如最後再試一把！

心念電轉間，葉英凡調動起僅剩的那一小部分熾熱真氣到兩手之上，隨後猛然朝中間擠壓……

竟然真的成功了？！

葉英凡心中震驚莫名，雖然他沒有睜開眼去看，但剛剛那一次融合，卻比之前嘗試的無數次輕鬆了不知多少倍，這不是成功還能是什麼？

只是睜開眼后，看著完全變形成為四不像的劍胚，還是讓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起來，道路兩旁的路燈也熄滅，這預示著太陽即將升起，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葉英凡兩手用力彎了彎手中的劍胚，覺得柔韌性已經可以接受，不過他並不急於將形狀恢復，因為七彩砂石還沒有加入進去。

要是到時候再來這麼一出，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嘛。

洗了個澡，方欣帶著趙曉楠已經走到院子里，每日清晨的訓練已經成為習慣，完全不需要葉英凡再進行督促。

趁著這段時間，葉英凡隨口問道：「欣欣，我記得你好像跟我說過，你以前是學霸來著？」

方欣美滋滋的回道：「對啊，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成績可是數一數二的，不過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我想學一下物理化學，你來教我好了。」葉英凡解釋道。

「物理化學？」方欣當時就樂了，不過她關心的不是這些，而是一想到接下來能教葉英凡，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高興，恨不得立刻就開始教學。

看著方欣旁若無人的開始傻笑，葉英凡不禁滿臉黑線：「欣欣啊……」

「別！」方欣伸手制止道：「以後請叫我方老師。」

葉英凡有些忍不住想要笑出來，這還沒開始教呢，就已經開始擺譜了。

不過無所謂，只要能學到東西就行。

方欣果然說到做到，吃過早飯之後便帶著趙曉楠出了雲霧山，直奔書店裡去買教材。

而不同於以往的是，葉英凡並沒有太擔心，現如今方欣已經是築基期三品的實力，一般人就算故意找茬也只有被錘爆的份。

想到這裡，葉英凡又開始忍不住擔心起挑釁的人了，萬一那妮子下手沒輕沒重的，真把事情搞大了該怎麼辦？

好在並沒有出什麼事，只是當方欣再次出現在眼前之後，葉英凡卻沒忍住目瞪口呆。

只見方欣在客廳中擺放了一個黑板，一身緊身小西服，夾著藍皮文件夾，鼻樑上還帶著一副黑色鏡框，看上去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我覺得沒必要這樣吧？」葉英凡黑著臉說道。

他向來對這些形式不太感冒，況且一個教師是否合格，並不在於穿什麼衣服。

穿的人模狗樣的，拿著工資不幹人事，脅迫女學生的也不是沒有。

而穿的普普通通，卻一心想要教好每個學生的也不在少數。

說到底，最重要的還是質量，而並非流於表面的形式。

「請你把態度放端正一些。」方欣精緻的臉上滿是嚴肅：「做學問是一個漫長而又枯燥的過程，必須要有乘風破浪披荊斬棘的勇氣，以及永不言敗的毅力，而這一切的前提，還是得有一個端正求學的態度。」

葉英凡只聽得一臉懵逼：「你這是從網上抄來的吧？」

「你才從網上抄的呢，我當時的老師就是這麼說……」說到這裡，方欣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框，拿著從鄰居家樹上折下來的木棍敲了敲黑板：「咳咳，葉英凡同學，請端正你的態度，這是在上課你懂嗎？」

葉英凡點點頭，只好乖乖的坐好，將面前的課本翻開。

他之前從未踏入過校園，所學的知識也都是自己看書，或者葉神醫言傳身教，此時難得有這種當學生的經歷，還真是別有一番趣味。

正想著，卻聽方欣清了清嗓子說道：「簡單來說呢，物理化學是以物理的原理和實驗技術為基礎，研究化學體系的性質和行為，發現並建立化學體系中特殊規律的一門學科。」

一句話，直接讓站在一邊努力憋笑的趙曉楠和趙九江，以及坐在沙發上的蘇涵雪給驚呆了。

看來方欣這妮子平時看上去不靠譜，但肚子里還是有真才實學的。

一時間，因為這麼一句專業的話，所有人都對方欣產生了顛覆性的看法。

然而事實證明，方欣還是原來那個方欣，因為一直到半個小時過去，方欣仍舊在講述物理化學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學術卻是隻字未提。

「就目前來說，物理化學還在不斷吸收物理和數學的研究成果，例如70年代初，普里戈金等提出了耗散結構理論，使非平衡態理論研究……」

聽到這裡，葉英凡終於再也忍不住：「方老師，咱還是別說這些了，直接上乾貨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