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好奇地看向桑桐,只見她神秘地笑了笑,說道,「索性就讓思橙跟葉衍提前去鄉下把婚禮辦了,順道就在鄉下度蜜月。我敢保證,沒人猜得到他們倆的婚禮和蜜月不是在國外,而是選在鄉下的深山溝里。這樣一來,他們倆既可以避開媒體的追蹤,還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的過一過二人世界,等到度完蜜月再回雲海,風波早就過去了。」
微微一頓,她眉眼都彎了起來,「說不定,思橙還可以趁此機會懷上蜜月寶寶呢!」
秦思橙冷不丁打了個激靈。
什麼?!
她尚還不能從『自己已是有夫之婦』這個事實緩過神來,現在又辦婚禮又度蜜月,還要她面臨『隨時會被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拆/吃入腹,懷上蜜月寶寶』的危險?!
一下子就慌了神,她抗議道,「媽咪,現在就讓我們辦婚禮度蜜月,會不會太急了,準備不充分?」
「急?反正你已經領了結婚證,遲早也是要補辦婚禮的。放心,該準備的我都準備好了,你們倆簡單收拾一下行李,就可以去鄉下你姥姥家了。」
秦思橙靈機一動,又想了個借口,「可是媽咪,您忘記了嗎?葉衍這周末還有場音樂會要舉行啊。」
「這個……我倒是真忘了。」桑桐一愕,這才想起這檔子事來。
然而,一直默不作聲的葉衍突然揮了揮手,說道,「音樂會我可以延後,原本就是給市裡福利社的小孩子們舉辦的,並不對外,所以影響不大,我讓路飛跟他們說一聲,推遲到八月。」
「阿衍,這樣真的可以嗎?」葉婉露稍有擔心地問。
「媽,您放心,沒問題的。其實這場音樂會原本就是安排在暑期八月底,因為我這邊行程安排不過來,才提前到的這個月舉行的。不過現在正好,反正是要結婚,我可以索性把行程都推后,那邊福利社的負責人肯定很滿意這個安排。」
所有人聞言都鬆了一口氣,對這個決定感到很滿意,唯獨只有秦思橙的一張臉變得苦哈哈。
她知道憑自己『渺小』的力量是撼動不了母親的決定,再怎麼說也比被關在家裡好,於是表面上答應下來,心裡卻在想:等到了鄉下,她一定會想方設法,離葉衍遠遠的!
……
城市另一端,楓葉苑,蔣一心的住所。
夜,在悄無聲息中降臨,渾然不知葉衍已經結婚的蔣一心站在陽台上,一隻手捧著一杯紅茶,另一隻手拿著一份報紙,正沾沾自喜地盯著有關秦思橙的那則報道。
冷笑一聲后,她返回到卧室里,打算洗個熱水澡就躺下休息了。
然而一位不速之客在這時候駕著車,風風火火地趕來,一停好車,就跳下來,徑直來到她家門口。
砰砰砰——
未見來人只聞其聲,就知道對方是個脾氣暴躁沒什麼修養的人,蔣一心蹙了蹙眉,馬上猜到樓下的人一定是占毅。
本不想理會,但驚動了左鄰右舍總是不好,她只得披上一件薄外套去樓下替他開門。
開了門,她忍不住抱怨,「大晚上的,你又來找我做什……」
「啪——」話音未落,她臉上就被占毅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頓時,半張臉頰都是火剌剌的刺痛。
蔣一心被扇了個暈頭轉向,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她捧著刺痛的臉頰,轉頭瞪去,「占毅,你發什麼神經?」
沒想到又是狠狠一聲「啪——」,她另半張臉也遭遇了狠狠地一巴掌,頓時眼冒金花,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她瘋了似的沖向占毅。
「混蛋!你憑什麼打我?!」
占毅抬手輕鬆一揮,就擋掉了她的雙臂,視線掠過地上那張刊登有秦思橙和葉衍緋聞的報紙,火冒三丈地說道,「我問你,蔣一心,這則消息是不是你發布的?」
蔣一心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正是她爆料消息的那份報紙,臉上立即浮現出一抹邀功似的笑容,「可不就是我。」
話落,臉色騰地變了,「我教訓了秦思橙,你還要打我?為什麼?!」
「打你又怎麼了?老子要不是看你還有點利用的價值,早就把你扔到磊哥的肉/場了!」
「……」蔣一心聞言,頓時臉色大變,不敢再說話。
說起磊哥,正是占毅那一票狐朋狗友中最無恥卑劣的朋友,黑道里沒人不知道他。
他開了個賭/場,還招了一批女支女專替他賣/肉掙錢,肉/場說白了就是他的地下女支院,當初她的父親生前欠了磊哥一批賭債,她差點就被抓去賣/肉抵債,是占毅看中了她,才從磊哥手裡把她救出來的。
起初她真的把占毅當做救命稻草,當他是自己後半生的依靠,後來才明白自己不過是逃出了狼窩又掉進了虎穴。
她也想逃離占毅的魔爪,事實上她也逃過幾次,可每次都被他逮回來狠狠地虐/待一番,經過幾遭后她也不敢了。
後來某一天占毅拿著一張葉衍的照片給她,要她用盡辦法去溝引葉衍,並嫁給他,她就知道,這是她離開占毅的最佳時機。
所以無論她受了多少欺辱,無論別人怎麼看她,不管葉母花費多少工夫阻止她,她也要想方設法搭上葉衍這趟車,逃離占毅的魔爪!
想到這裡,她摸著腫脹的左臉,咬了咬唇,心想再忍忍,再忍忍,以後終會有好起來的那一天……
占毅打過蔣一心后,彷彿還不解氣,從茶几上抽出幾張紙巾來狠狠地擦了擦手,好似剛剛他打在蔣一心臉上,是髒了他的手似的。
這個細微的動作看在蔣一心眼裡,是恨得咬牙切齒。
占毅無視她的表情,隨手丟掉紙巾,撩唇譏誚,「受不了是不是?是不是想要殺了我才解恨?巴不得趕緊嫁給葉衍,好甩開我?呵,告訴你,蔣一心,甭痴心妄想了,你的如意郎君已經結婚了!」
轟——
仿若一道驚天閃電從頭劈下,蔣一心大吃一驚,整張臉刷地一下全白了。
足足愣了五秒之久,她才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結婚了?這才跟我分手幾天,他怎麼可能就結婚了?不……不會的,這不可能!」
她頻頻搖頭,雙腿幾乎站不住腳,一隻手緊緊揪住睡裙,另一隻手緊緊捂住胸口,加劇的心跳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你不相信?那你就自己看看吧。」占毅嗤之以鼻,下一秒從衣兜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照片,丟至她面前,殘忍地打掉蔣一心心裡殘留的希望。
蔣一心彎下腰來,伸手去拾起地上的照片,然而指尖還未觸及照片,視力很好的她就眼尖地看見其中的一張照片里,正是葉衍和秦思橙雙雙從民政局裡走出來的那一幕。
畫面很美,兩人手裡都各自拿著一個小紅本子,秦思橙的臉上是一抹掩飾不掉的紅暈,就連鮮少在大庭廣眾下笑出來的葉衍,竟然也是唇角彎起來的,那是一種她未曾見過的笑容,溫柔至極,眸中帶著掩不住的寵/溺。
心口一疼!下一秒,她倏然地緊抓住那張照片,然後捏成了一團。
該死,還是讓秦思橙捷足先登了!
捕捉到她臉上那一抹一閃即逝的猙獰冷笑,占毅狹長的眼眸微微上挑,「怎麼樣,現在你該相信了吧?是不是覺得很心痛?可惜啊,新娘不是你。」
蔣一心根本不會承認她也會痛,冷笑了笑,「怎麼會?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不過就是結個婚而已,誰能保證他們倆就一輩子不離婚了?!」
「難得你能看開。」占毅邪/肆地笑了笑,視線掠過她透過薄薄的睡裙顯露出來的凹/凸/有/致的身段。
蔣一心沒說話,下意識地雙手攏緊了自己的衣裙,她當然知道占毅這句話絕非真心稱讚,說不定他現在正盤算如何整治她呢。
畢竟,她沒有完成他交代的事……
只是她不懂,當初占毅到底是出於何種目的,才逼迫她去溝/引葉衍的?可以猜到的是,占毅跟葉衍之間肯定是有過節的,可有好幾次的旁敲側擊,她發現葉衍似乎並不認識占毅。
那麼,占毅為什麼要這麼做?
細細想來,有好幾次提到曹家或是秦家的時候,她都能深切地感覺得出,占毅眼裡流露出的是一股十分危險的恨意。
見占毅徑直往二樓走去,一邊拾階而上,一邊開始送領帶,她追了幾步,仰頭問他,「你要留下來過/夜?」
樓道上的占毅回過頭來,雙手插兜,領帶耷拉在他的左臂上,神態中飄起一股邪/意,蔣一心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怎麼,不可以?」他輕/佻地反問。
「呵呵,當然……可以。」蔣一心訕訕地笑了笑,低頭的一瞬,眼底厭惡之意乍現。
她知道,今晚肯定是又逃不過的,那個可惡的男人從來不會用避/孕套,看來她又得吃一顆緊急避/孕葯了。
想到這裡,她先去了廚房,倒水吃了顆葯后,才姍姍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