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的斬擊在半空中划過了一個完美的弧形,那一面光刃,如同撕裂了空間。
而直面蘇文這一擊的那三隻酸液蟲,似乎被凍結了一般一動不動的定在原地。
與之相對的,蘇文也同樣懸浮在半空之中,一動不動。
他與那三隻蟲子,似乎是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對峙之中一般。
「失敗了?」
城牆之上,王子靈忍不住說了直面一句。
「怎麼可能那種程度的攻擊,我覺得都能把寧北城的城牆給撕開了。」
姜婭剛剛把王子武跟林風送回了城牆之上,就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城牆上,剛準備下去幫一下蘇文,就看到了蘇文揮出的那一斬。
說真的,姜婭感覺自己連直面那一擊的勇氣都沒有。
「不不對它已經死了!」
趙明的眼神很好,都沒有藉助望遠鏡,十分篤定的開口喊道。
「別亂說!」
趙東啟捂住了他兒子的嘴巴,抬頭看王子靈跟姜婭在看他們,心中暗道不好。
這種跟在城主身邊的人,按照他的經驗來說一般都不是什麼好人。
姜婭快步沖向趙明,縱使心急如焚,還是擠出了一個有些彆扭的笑容,開口問道:
「小傢伙,你剛剛說什麼?誰死了?」
「蟲子!那三個把我家毀了的蟲子!」
趙明興高采烈的說道。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我眼神很好,那蟲子的上下兩半已經了斷了!已經分開了!」
眼神這麼好?
姜婭有些懷疑,這地方雖說能看清大致的戰況,但是他跟王子靈都沒看清的東西,這小孩子怎麼能看清的?
「姜婭,姜婭!快來看!那三隻酸液蟲被斬斷了!」
王子靈突然的喊聲讓姜婭從懷疑之中回過神來,趕緊跑到牆頭看情況。
「果然,我就說蘇文哥不會失敗的!那種程度的攻擊怎麼可能一點事兒都沒有可是他怎麼還在那裡定著呢到時快回來啊!」
姜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喜,擔憂,與震驚,開口說話的時候腔調都有些變形了。
那三隻蟲子,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分割成了六段,整齊的切口竟然讓那三隻蟲子維持了一段時間的原貌。
同樣的,趙東啟那些難民也後知後覺的看到了這個景象,更是震驚萬分。
他們可是親身經歷過那三隻酸液蟲的攻擊的,他們知道,那些東西是連火炮都破不了防的怪物。
蘇文給了他們太多驚喜甚至是驚嚇了。
在蘇文這一斬之前,還有人認為他只不過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所說的福音也只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的豪言罷了。
但是在這之後,他們才知道,人家是真有這實力啊!
光動能步槍跟近防炮這些超越時代的武器,一批同樣年輕同樣熱血的年輕人,在加上這種神明一樣的城主。
趙東啟忍不住說道:「晨星城或許真能」
「或許個屁,誰知道他是整了什麼戲法,看著唬人,可死了這麼多人,就只殺了三隻蟲子,我看那些人,都是白死咯」
人群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這種喜歡把自己凌駕於群眾與事實之上,指指點點評頭論足的人那個時代都不缺。
或許是為了展現自己遺世獨立的清醒,或許是為了心底那些骯髒的利益,他們,總喜歡與大流背道而馳。
俗稱,帶節奏。
聽到人群之後傳來的陰陽怪氣之聲,趙東啟的額頭的青筋突然就爆了出來。
「誰?誰說的?」
他扭頭尋找聲音來源,當然,不止他一個人在找這個聲音的來源,大多數難民都跟趙東啟有著同樣的想法,他們也開始扭頭尋找那個冷嘲熱諷的傢伙。
群眾的力量是強大的,眾人幾輪對視下來,一個面容猥瑣,彎腰駝背的男人就被丟出了出來。
晨星城的民眾們,面帶不善的圍住了他。
「你剛剛說什麼?」
趙東啟擠到了最前端,看著那個醜陋的男人面露厭惡之色。
這傢伙的背幾乎坨成了一個直角,想站直都站不起來,襠下不斷傳來惡臭,不知道染著什麼病,一口的爛黃牙,一看就知道是吸了很長時間的xx。
「怎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麼?光殺那三隻蟲子有什麼用,那可是蟲潮!現在死了這麼多人,就殺了三隻,還怎麼守?
他不是說他要保證我們的生存麼?那我出城跑路他們總不能殺了我吧?你們跑不跑?有沒有人跟我一起跑?」
男人被丟出來後有些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鼓動眾人跟自己一起跑路。
「說錯了什麼?你他媽的。」
趙東啟聽這傢伙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把自己的兒子往地上一放,就沖了上去,一拳給他砸到了地上。
「就殺了三隻有什麼用?你不知道那三隻蟲子如果到城根兒了有什麼後果?!」
「還他媽要跑?老子看你就是拿準了城主是個好人!」
「讓你他媽的跑,讓你他媽的跑老子非把你吃我們的都給打吐出來!」
趙東啟作為一個一線工人,渾身的肌肉可不是假的,按著這種半廢人揍效果簡直不要太好。
趙明從沒有見過自己的老爹這樣生氣,焦急的喊道:「爹!別打了!別唔」
一雙大手從趙明的身後捂住了他的嘴巴。
「別喊了小娃子,要不是你爹現在把位置占了個滿滿當當,那男的早就被俺們打死了」
一個憨厚的聲音從趙明的身後傳來,並把他按得死死的。
趙明有些委屈的看著身後那個有些憨厚的大漢,有些委屈。
他爹老教他為人處世要懂得忍,不要惹事什麼的,沒想到今天反倒是他自己出去大打出手了。
年幼的趙明沒法理解他爹的想法。
正如趙東啟所說的,那個噁心的男人就是拿準了城主是好人,才敢這麼跳。
但他趙東啟何嘗不知道城主是好人。
他相信,一個好人所統治的勢力,一定不會因為他幹了一些民心所向的事情就把他給弄死。
這就是他身為一個普通人所展現出的,樸素的政治智慧。
這不,姜婭跟王子靈就在那裡站著,也沒見他們伸手阻攔啊。
「姜婭,你是怎麼審的人,那種東西都能給放進來」
王子靈當然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有些無語的問到姜婭。
「他說自己是個技術工,可後來複查的時候才知道,這傢伙就是在吹牛逼,本來想趕走的,可是蟲潮就來了,也就沒搭理」
姜婭同樣無語的說道。
「蘇先生怎麼還在那裡定著一直聯繫他他也不吭氣」
王子靈約過了身後發生的小插曲,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立在酸液蟲屍體之前的蘇文。
正如那個男人所說,蟲潮可不止是這三隻酸液蟲這麼簡單,現在蘇文斬掉了那三隻蟲子,應該趕快回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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