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嘴角彎起,看向那駑馬,沒有一絲嫌棄之色。
「好...」
寇叔點點頭,直接掏出令牌晃了一下,陣法便打開了一道縫隙。
「公子,這畜生有些性情無常,這會正在進食,要不你等一會兒在進去,畢竟它有凝魄後期的戰力,而您...」
寇叔看了一眼,竟然能看出凌天的修為只有凝魄初期。
「無妨...」
凌天擺擺手,直接走了進去。
「吼吼...」
那駑馬正低著頭狼吞虎咽的吃著靈草,見到有人進來,抬起碩大的眼睛看向凌天,喉嚨里,還發出一陣陣威脅的低吼聲。
聲色,也跟尋常馬類,完全不同。
更像是某舟凶獸的吼叫聲音,極其恐怖。
聽到這聲音,葉寶兒嚇的臉都白了,抱著秦邵陽手臂,抿抿嘴道:「寶兒怕,這聲音怎麼好恐怖啊,你別讓凌天哥哥買了,能嚇死人。」
「是...是有些怪!」
秦邵陽喉嚨動了動,剛才那聲音一出來,他也心中驚顫,出生在行伍之家,他見過不少威武戰騎,但吼聲這般恐怖的,他還從沒見過。
凌天絲毫不為這駑馬的低吼威脅所動,上前幾步,站在了那駑馬之前。
「吼吼...」
駑馬的低吼聲愈發暴戾,也停止了進食,抬起碩大的頭顱,死死的盯著凌天,將靈草,也護在了馬蹄之下。
凌天暗暗點頭,這馬頭抬起的瞬間,猙獰的面目,怒睜的眼睛和恐怖的獠牙,都給他一種遠不似馬的威懾力,那種更像是某種神獸,才能具備的威壓。
而更重要的,他之所以要買下這匹馬,還是因為那面盾牌。
凌天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臂,伸出右手,直接摸向那馬頭。
「嘶,吼吼!」
不料,凌天剛要動作,那駑馬就瘋了一般,渾身青色氣旋暴漲,直接橫起馬頭就衝撞而來。
如此進的距離,就是凌天,也根本無法閃避,驚疑一聲,瞬間凝聚元氣在胸前,只能防禦。
「嘭!」
一聲巨大的悶響。
凌天竟然被撞的倒飛而出,撞在陣法之上,波紋震蕩。
秦邵陽身子一晃,驚道:「我去,天哥,你沒事吧,趕緊出來!」
他們可沒想到,無往而不利,幾乎百戰百勝的凌天,如今竟然會被一個畜生擊倒,而且還有些狼狽。
「無妨,呵呵...」
凌天揉了揉胸口,暗道這馬的力量還只真是夠雄渾的,比之一般的凝魄後期武者,強多了。
「公子,尋常蠻力對這種妖獸是沒有用的,必須是御獸之術,才能使其馴服為坐騎,它若是不認可你,你就彆強求了,出來吧,這坐騎不賣了!」
寇叔站在陣法外面,愁眉不展道。
他看的出來凌天是個好人,所以不想他花冤枉錢,還要受傷。
「不必擔心我!」
凌天搖搖頭,站起身,又走向那駑馬。
這次凌天沒有伸出右手,而是緩緩將左手伸出。
「哎呦,天哥,就算你換隻手也沒有用啊,那畜生根本不聽話!」秦邵陽搖頭道。
這次,連葉凡都是搖頭不止,暗道這凌天根本就不懂的如何馴服坐騎。
不過,就在他們閉上眼睛,不忍在看凌天被頂飛之時,卻遲遲沒有聽到凌天被撞擊的聲音。
不約而同,他們都緩緩睜開眼睛。
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凌天仍舊穩穩的站在陣法中,左手前伸,就壓在那駑馬的頭頂之上,而那駑馬,也沒有暴怒,而是像個乖寶寶一般,竟緩緩的趴了下來,嘴裡哼著氣,卻沒有嘶吼。
竟然,就這樣被馴服了!
寇叔目瞪口呆,他還從未見到有人這般塊就將這駑馬馴服,就是御庭園的管事來了,也要廢好大一番力氣不可。
凌天從被怒頂,到馴服,僅僅不過眨眼之間!
這...這難道是非常高明的馴獸術不成?
陣法外,所有人驚疑不已。
而陣法內,凌天的嘴角卻是彎起,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他左手臂內側,一道金燦燦的金盾印記閃著微光,其上,更是有盤龍環繞,遊走不斷。
「好,很乖。你以後就跟著我,我保證,讓你每天吃到撐為之。」
凌天拍了拍駑馬的頭,低聲道。
「津津...」
駑馬打了兩個響鼻,還點了點頭。
凌天能感覺到,駑馬精神上的服從。
這不是御獸之術,能夠做到的。
「好了寇叔,將陣法解開吧,另外給我準備一個牌子,這馬,我現在就帶走。」
凌天回身,對已然目瞪口呆的寇叔道。
「好,好好...」
怔了半晌,寇叔這才木訥的點了點頭,將陣法直接打開,同時掏出一枚御獸令牌遞給了凌天。
「先進去呆一會兒。」
凌天摸了摸馬頭,令牌一動,就將駑馬攝入其中,同時那十幾捆靈草,也一併裝了進去。
「天哥,這跟他說人話,他能聽的懂嘛?」秦邵陽咧嘴道。
「你覺得他能聽懂,它就能聽的懂。」
凌天搖搖頭,將令牌栓在腰間。
「凌兄,三思。這馬,真的不值一百萬靈幣。你的心意我們領了,我不想坑你。」葉凡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他之所以帶著凌天過來,確實是想著給寇叔招點生意,但也沒有賣駑馬給凌天的想法。
「呵呵,葉兄,你不讓我帶走這匹馬,才是坑我。」
「什麼?」
「沒什麼,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凌天沒有理會疑惑不解的葉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帶著秦邵陽走了。
「小葉子,這...」
看著凌天漸行漸遠。寇叔看向葉凡。
「罷了,寇叔,我知道如今寇兄需要錢,你些你就拿著吧,若是不夠,去青雲門找我。」
葉凡說完,也不等寇叔說話,就閃身追向凌天。
......
雲州城西南宗門坊,紫雲宗駐地宅院。
凌天站在後院的馬廄前,看著那狼吞胡言的駑馬,哭笑不得。
這馬自從回來之後,別的什麼都沒幹,就是一個字,吃。
十幾困靈草根本不再話下,為了這匹馬,凌天還像桃夭夭借了不少一二品靈藥出來,都給它餵了。
一直吃了幾個時辰。
「津津...」
終於,日落西沉,暮色升起。
駑馬打了兩個響鼻,終於是吃飽了。趴在馬廄里,眼皮昏沉,漸漸陷入沉睡。
「呦,不錯。這馬,貌似不一般。」
這時,桃夭夭坐在凌天頭頂上,看著那駑馬嘖嘖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