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接過帆布包,隨手翻查起來,這一看不禁微微一愣。
帆布包里除了八卦鏡、陰陽盤、鈴鐺、銅鑼這些法器之外,還有一小疊的黃紙符,一把桃木小劍,染著黑紅色的墨斗!
熟知劇情的人都知道,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抓鬼捉殭屍的物品啊,看來這個風水先生是真有本事的人啊。
蘇燦接過帆布包,斜挎在自己身上。
「嗯,倒也勉強能用。」蘇燦笑道。
李安笑道:「合用就好,合用就好,對了,還不知道道長法號。」
蘇燦目光閃了一下,笑道:「你叫我蘇道長就好了。」
「哎哎,蘇道長,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娘親,這是我的小叔。這幾位是我姑姑……」
李安年紀不大,但是處事十分成熟,給蘇燦介紹自己的親朋好友。
蘇燦微微點頭,隨後掏出鈴鐺,從車上取了紙錢,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下葬?」
李安道:「先父生前找了風水先生定好了一處風水寶穴,就在前方的小鷹嘴。」
蘇燦極目遠眺,卻見遠處有一座凸起的山坡,不算高,看起來像是老鷹的尖嘴,估計這裡因此得名。
他當即點了點頭,道:「行吧,那就上路吧。」
眾人點頭,蘇燦一搖鈴鐺,嘴裡開始胡亂念誦經文,心裡卻已經想著一會兒四目道長來了,該怎麼和對方接觸。
「我也修煉了茅山心法,雖然不是茅山派所傳,但系統出品,應該是正品才對,如果我冒充茅山派弟子,會不會被識破?」
蘇燦暗自沉思,心裡忽然有了主意。
他這邊沉思,卻沒有注意到,此時天空烏雲聚集,一陣陣烏鴉鳴叫聲自林子內傳來。
「哎?怎麼變天了?」
「我這麼感覺有些發冷呢?」
「二哥,你胡說什麼呢,這大伏天的,冷什麼?」
「你不覺得嗎?這好像起風了啊。」
「是涼快了不少。」
……
哭喪隊伍里,眾人似乎哭累了,相互間竊竊私語起來,誰也沒有注意到,泥土路上,馬車的車轍印記越來越深。
似乎……馬車的重量變得越來越重!
「蘇先生,這走了挺遠的了,你看咱們要不要歇一會兒?」李安看了一眼隊伍,大家臉上都有些疲憊,他不禁跑到蘇燦這邊詢問起來。
蘇燦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道:「行啊。」
反正他的目的是要等四目道長,自然無所謂休不休息。
眾人將靈車停在路旁,找了個陰涼地方坐了下來。
李安走到蘇燦身邊,給蘇燦遞上吃的,道:「蘇道長,你看這天,是不是要下雨啊?」
蘇燦看了看天色,道:「嗯,看起來要下雨。」
「那會不會影響我父親下葬啊?」李安連忙問道,臉上有些擔憂。
蘇燦哪裡知道下葬和天氣有沒有關係,只是道:「一切按照原來的計劃做就是了。」
「好的好的。」李安連連點頭。
蘇燦扭頭問道:「對了,既然墓穴是你家請風水先生特別找的,為什麼這次下葬不去找這個風水先生,反而找四目道長?」
李安無奈道:「這墓穴是我爹在世的時候就找好的,已經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位風水先生因為得罪了任家鎮的老太爺,被任老太爺趕走了。」
蘇燦猛然瞪大眼睛,道:「任家鎮?任家鎮在什麼地方?」
「任家鎮是我們隔壁鎮子,鎮上大部分人都姓任,所以換做任家鎮,怎麼,道長你要去任家鎮嗎?」李安好奇問道。
蘇燦忍不住道:「你們鎮子又在哪兒?」
「就從這往回走,大約十里地就是我們李家屯,過了李家屯,就是任家鎮了。」
蘇燦無語,原來自己這一路已經走反了。
「哎?你說任老太爺趕走了風水先生,任老太爺為什麼這麼做?」蘇燦忽然想起一個劇情細節,不禁詢問對方。
李安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這事兒說起來就是任老太爺欺人太甚了,那位風水先生在任家鎮後面的一座山上找到了一處上好的墓穴,這事兒被任老太爺知道了,他威逼利誘,硬是強行占了那處墓穴,還逼著風水先生說出下葬方法,最後更過分的是把人家趕走了。」
蘇燦心中一動,果然如此,原劇情之中,九叔替任老爺父親遷墳,任老爺提及過此事,雖然只是一帶而過,但是九叔卻已經猜出了其中緣由。
而也正是因為這位風水先生留下來的後手,令那蜻蜓點**被破壞,任老太爺屍身不腐,化為殭屍,這才有了後面的劇情。
蘇燦不禁搖頭:「自作孽,不可活啊。」
「轟隆!」
他話音剛落,忽然天空悶雷轟鳴,發出巨響。
旁邊幾個婦女嚇得尖叫起來,惹得不少男人哈哈大笑。
緊跟著豆粒大的雨水滴落,噼里啪啦的砸在了眾人臉上。
「哎呦哎呦,下大雨了,快,快找個地方避避雨啊。」
「去林子裡,那邊樹多。」
「嘿,這倒霉催的,早上還是晴空萬里,這麼一會兒功夫就下大暴雨了。」
「快點吧,這七八月份,大暴雨還不是常有的事。」
……
一群人紛紛鑽入樹林,李安也連忙招呼蘇燦,道:「蘇道長,咱們也快進林子裡避避雨吧。」
以蘇燦的功力,撐起罡氣罩,雨水自然打不到他,不過罡氣罩極為消耗法力,他也沒有必要這麼做,索性跟著眾人跑向林子裡。
這時候那李安的小叔卻眼睛一轉,奔出了林子,跑向了靈車。
靈車是有斗篷的,自然比樹林好多雨。
卻見這李安小叔翻身爬上靈車,坐到了棺材旁邊,看著狼狽的家族人,不禁嗤笑起來:「一群傻子。」
他看了看棺材,拍了拍棺槨,道:「大哥啊,你死了可以舒舒服服的躺著了,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弟弟我還要遭這些罪啊,你大方點,給我騰騰地吧。」
他用力擠了擠棺槨,將棺槨大半擠出了棚子,隨後美滋滋的躺了下來,有念叨起來:「大哥,嫂子才三十五,你說你早早走了,她可怎麼辦啊,那熟透了跟蜜桃一樣的嫂嫂,以後獨守空房怎麼受得了?」
這傢伙嘴裡胡言亂語,腦海里想著嫂嫂的曼妙身姿,心裡一陣陣可惜。
他大哥四十多歲的人,娶了小十多歲,如花似玉的嫂子,他心裡羨慕的不行,對這個嫂子也垂涎已久。
最近他好幾次暗示嫂子,嫂子似乎也沒有拒絕,這讓他心頭一陣火熱。
「嘿嘿……」
想到開心處,他忽然笑出聲。
「咔~」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木板摩擦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意淫,他忍不住扭頭看了看。
發現雨水如同水幕,四下里什麼也看不到,不禁搖了搖頭,懷疑自己剛才翻身弄出的響動聲。
迷迷糊糊,他感覺有些困意,靠著棺材板,逐漸眯起了眼睛。
卻在這時,棺材蓋忽然微微抬起,一隻蒼白的手緩緩從中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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