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你不打算替聖族人報仇嗎？】

  鸞姜：【想啊～沒能力～】

  系統：【……你有了我呀！我可以幫你！】

  紅衣小丫頭沿著去高樓的花園蹦蹦跳跳，路上招貓逗狗好不樂乎，看見蝴蝶也要撲一下——

  卻用最可愛的語氣說著最令系統崩潰的話：【咱們兩也不行～你在這個位面都沒鎖定國師為攻略目標，氪金商店裡的東西根本兌換不出來～】

  系統：【說不定你能恢復記憶啊！你，你不想找那位主神再續前緣嗎！】

  鸞姜毫不猶豫：【不想～】

  系統：【……那，那那那說不定你可以恢復記憶啊！然後得到以前的能力！】

  鸞姜這次停了停，發出一個單音：【唔。】

  正在此時，系統和鸞姜眼前都出現了四個大紅字：殺死國師。

  對比鸞姜的歪頭輕笑，系統尖叫了好幾聲就顯得如此大驚小怪。

  鸞姜先一步回神，笑：【啊，看來有人要操縱我了呢～～】

  系統：【……不會是那位大人吧？】

  鸞姜：【你說完恢復能力之後這幾個字就出現了，看來有人在你身上做了手腳，設置了提示詞。不過這些都不要緊～我也期待恢復能力後會發生什麼呢。】

  過程無比波折，可好歹宿主是同意了，系統鬆了一大口氣。

  加上宿主這隻深不可測的狐狸，總比它一個統莽莽撞撞要好太多。

  *

  由於這次沒有目標，純屬靠宿主的智商去做任務——系統沒什麼底氣。

  一想到劇情里的國師如此可惡可怕，它就不得不替宿主這條小命擔憂著。

  因為來打探情報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派來的十隻妖狐修為並不高，宿主更是其中年紀最小、涉世最淺的那一隻。

  其他狐狸有黑有白，鸞姜則是一隻罕見的紅狐妖——紅狐當然隨處可見，可就是隨處可見才難以成妖，白狐黑狐的靈性比紅狐高太多。

  現在的國師仍是維持著表面十六七歲的樣子，半年後會靈力大增而長成男人，萊國國君對聖族有一種偏執的信賴，對此異狀只知大呼神奇。

  當宿主站在白衣的少年國師面前，系統心底的擔憂減少了一咩咩。

  「國師大人～」

  手中拿著幾根花在那盤弄來去的妖狐眨著眼睛湊過來，同白衣少年一起看牆上掛著的字畫。

  她看了幾秒便不感興趣，目光又挪到少年俊秀精緻的臉上——他的頭髮果真是純白色，睫羽顏色比尋常人要淡，眼眸偏灰色。

  他負手而立，尚且稚嫩的身軀修長儒雅，自有一股風流姿態，薄唇微抿、眉心微皺，似乎在為更遠更大的事煩惱。

  妖狐以奴僕的身份送入國師的聖樓中，這隻紅狐前幾日不知使了什麼法討了國師歡心，能在附近自由活動而不受拘束。

  「不好看，」紅衣少女竟敢在國師沉思之際貿然開口，若是其他下人見了必定跪地求饒，哪怕不認識鸞姜，「這幅畫太空太孤單了。」

  她想到什麼，忽而莞爾一笑，將明黃色的小花湊到山水畫中間去，嘻嘻道：「亮了。」

  ——這幅山水畫畫的是兩山之間的河流，山上沒有松沒有葉，只有一堆怪異的石頭。

  紅狐放花的地方正是左邊那座山的山頭，明艷的顏色與沉悶寂寥的畫一點也不搭，再愚蠢的筆者也不會將二者混為一談。

  「……」

  少年國師眉心褶皺越發深了，但他只是輕輕看了自顧自欣賞自己了不起行為的紅狐一眼，微微搖頭，沒有開口。

  「不講話啊，」紅狐收回手，把花重新放回到手中的花束里，繞著少年國師好幾個圈子，最後哼唧了一聲，「不理你了，找小卉玩去。」

  ——她說的小卉就是前幾日被國師剝皮處死的妖狐。

  這紅狐天生膽大妄為，看見他折磨那隻白狐也不怕，還能抱著一團零嘴兒在旁邊蹲著吃，最後竟大著膽子伸出柔嫩掌心到他跟前，管他要同類的眼珠。

  少年國師當即一挑眉，准了她的請求。見她胡亂唱著小曲兒把眼珠放到隨身帶著的香囊中，他的眸光瞬間深邃。

  之後，紅狐就有了隨意出宮的權力，只是不能離開這座島。

  「……」

  少年國師靜靜地看如一陣風兒般刮來的紅狐又如風兒般颳走，負在身後的手指摩挲片刻，停住了。

  *

  系統：【宿主竟然做了那麼恐怖的事！你，你把眼珠隨時帶、帶……】

  鸞姜甚至用手輕輕拍了拍香囊，用嘴叼著花玩兒，口齒清晰：「心疼她呀～我見過她的眼睛，很漂亮，被國師一把捏碎豈不是很可惜？」

  系統：【你！】

  它不會認為國師把眼珠子給宿主就是對她有好感，根本是在試探！根本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在等待最合適的時機把她折磨出最新鮮的花樣！

  系統：【我覺得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不能再……】

  鸞姜：【但我比任何一隻妖狐都靠近國師大人呀～】

  系統：【但是……】

  鸞姜嘿嘿笑著：【你若是不滿意我的方式，可以自己變個身體出來做任務嘛～】

  宿主失憶了也不改惡趣味！！

  *

  系統來這裡的第十天，劇情中第二個死的妖狐死了——這個世界沒有馬賽克保護，它完全不敢去看那一團模糊。

  國師似乎有特殊喜好，很喜歡把妖狐的屍體弄得不成形狀，簡直喪心病狂。

  那天是個陰天，國師先叫了宿主去，還給了她上次吃過的零嘴兒，然後當著她的面——弄死了妖狐。

  期間妖狐各種求饒各種慘叫，宿主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後來她沒氣兒了，漂亮的皮也被送走了——少年國師純白的鞋上沒沾染上一點血腥，他輕輕走到鸞姜面前，唇邊勾著一點愉悅的弧度。

  淺淺的眼眸里藏著不易覺察的戾氣，他柔聲問：「好看嗎？」

  紅狐『咔嚓』一聲嚼碎核桃皮兒吞下，悶悶地笑了幾聲——她也不怕噎著，也不怕牙都壞了，妖狐微微抬眸，陽光將少年國師的臉照得過分陰暗。

  她說：「不好看，但好玩兒。」

  頓了頓，紅狐笑嘻嘻補充：「如果躺在那裡的是國師大人，一定更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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