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身的身子摸起來總是冰冰涼涼的,那是在骨子裡纏繞著的寒氣,睡著了也能被凍醒。
本想著有個暖床人好歹能舒服一點,誰知道對方避她如蛇蠍——
系統:【巫減不帥嗎?】
鸞姜:【帥呀~】
系統:【你不想把他留下來釀釀醬醬嗎?】
鸞姜疑惑:【可是我能找到心甘情願的為啥要找心不甘情不願的捏~】
系統:【……】如此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過了一會,系統又問:【那你準備找誰?】
鸞姜眨眨眼:【女主就不錯呀。】
系統:【?】我是不是聽錯了?
鸞姜:【你沒有~】
系統:【……我好像沒說出來吧你這個恐怖的宿主!】
這次的攻略目標就是巫減,而且系統說了他的顏值在小位面里算是頂尖那一批,鸞姜不太想委曲求全找次的。
反正誰暖不是暖,她看女主骨骼輕奇思想純潔就很不錯。
——現在的女主可沒被穿越,月底才出宮遊歷呢。
說二公主是女主也不恰當,畢竟劇情里她的身體都是由穿越來的小姐姐接管。
*
上朝前,鸞姜就讓身邊的小太監去把二公主請去她的寢宮裡常住,日常用品什麼的也都帶上。
「……」小太監努力維持表情不崩,「那,那巫大人的東西要送回去嗎?」
女帝側眸含笑看了他一眼,小太監立即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連忙低下頭,告饒後就去辦了。
系統:【宿主上朝會不會緊張?】
鸞姜笑:【會呀,所以你記得哄哄我ovo】
系統:【……】我信你才有鬼。
*
二公主鸞意的親生父親也不在了,是戰死的,所以她自幼學了武,只是不大能沉下心來看書。
三公主鸞妤的親生父親倒是在,不過先帝有命,皇太女登基之後這些男妃都得出去住,且地方越偏僻越好——三公主有一年多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了,她性子沉穩恬靜,是下棋的高手,平日裡都不怎麼出自己的宮殿。
小太監一路小跑到鸞意所在的意闌宮,碰巧見到二公主換了身勁裝往外走,當即一個滑跪過去擋住她的去路,轉達了陛下的旨意。
「……這什麼鬼聖旨,你別是在玩我吧?」
鸞意抽抽嘴角,左右看了看沒人,她擼起袖子齜牙道:「你再說胡話我可就打得鬼也不認識你了喲。」
藥罐子姐姐讓她去一起同吃同住?!啥啊,那誰不是還在寢宮裡麼!三個人——啥啊?
小太監陪笑道:「真是聖旨,陛下一下朝就要見到殿下您呢!」
見他神色不假,鸞意半信半疑。
她擺擺手:「東西讓我身邊的紅豆收拾,我先去打會拳,別妨礙我,讓道!」看書喇
「是,是是是,小人這就去跟紅豆姐姐說。」
小太監點頭哈腰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目送公主遠去。
*
鸞意跟其他兩個公主關係不咋地,一個常年咳咳咳,一個不顯山不露水,她都不喜歡。
什麼情不情深不深在皇宮裡就是個笑話,她父親為母皇付出了那麼多,不照樣孤零零一個人死在了千里之外無人問津嗎?
她承認對母皇親近不起來,對那位皇姐也沒辦法好言好語——忽然說要跟陌生人都不如的皇姐同住,鸞意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倒了血霉了。
但她又不能不去,誰讓人家是皇帝誒。
打完拳之後又在御花園裡隨意走了走,實在沒事幹又耍了會劍,直到那小太監滿頭大汗來請她,說陛下快下朝了,她才老大不情願跟著小太監走了。
*
鸞意打完拳身上熱得很,還有些汗意——她懶得去洗漱沐浴,最好噁心得皇姐別來折騰她最好!
小太監只送她到宮門口就彎著腰不肯走了,鸞意翻了個白眼,大步前行。
宮殿還是那個宮殿,與母皇在時沒啥太大差別,就是周圍聞起來有股藥味。
明明門窗大開通了許久的風了,想必是連桌椅都被藥味『醃製入味』了吧。
想著這位皇姐走一步咳三下的慘狀,鸞意挺幸災樂禍。
一路沒人攔她,順順噹噹走進內室——
還沾著泥土的長靴突然停在門口,鸞意的手扶住了門框。
裡面的人似乎剛從浴池裡出來,身上只披了件很薄的紅紗,她坐在梳妝鏡前,身後兩個宮女正在替她擦拭頭髮。
紅紗裹得有些緊,從鸞意這個方向看去,能將她細細的腰、好看的臀線盡收眼底。
兩條細長的白腿交疊著,上面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瘦得竟有些可憐。
她沒有看鏡子,甚至都沒睜眼,還靠在宮女身上打哈欠,像是累極了。
替她擦頭髮的宮女也是一陣惶恐,每當她靠過來時便不敢動彈,連帶著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嗯?」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她半眯著眼偏頭,從嗓子裡輕哼出一個懶懶的音。
見鸞意呆呆傻傻站在門口不動,鸞姜牽著唇笑了幾聲,眸子也忍不住彎了些。
她對著鸞意招招手,跟逗小狗似的:「來呀~」
——她讓我過去我就過去?!
還,還真得過去不可。
鸞意憋著一口氣快步走到她身邊,越近就越聞到她身上莫名其妙往自己鼻子裡鑽的幽幽香氣——二公主粗著聲音開口:「你找我做什麼?」
系統:【穿越女目前沒過來,她是原裝的。】
鸞姜:【看得出來~】
女帝笑著剛要說什麼,忽然眉心一皺。
她將手握拳抵住唇,悶聲咳了幾下——再抬眼看鸞意時,鸞意發現她面上好不容易被熱氣蒸騰起的一點顏色就這麼咳沒了。
看她纖細的脖頸,纖細的手腕,纖細的腳脖子,哪哪都金貴的要死,別說習武,鸞意都擔心她走路能自個兒把自個兒摔成骨折。
「……你不喝藥嗎?你還開窗。」
鸞意到底不是極惡之人,對著這樣的皇姐她也說不出詛咒謾罵的難聽話。
女帝輕輕搖搖頭,她手揮了揮,兩個宮女立馬抱著東西退下去了。
鸞意瞪圓了眼睛看她還未擦乾的頭髮:「喂!你就是想得風寒吧!」
作死也不是這麼個作法啊!最後難受的是誰啊!
誰知這位皇姐竟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衝著她很可愛的眨眨眼:「你幫我擦呀。」
鸞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又不是她的僕人!眨眼有用嗎!笑有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