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筋疲力竭的坐在地上。
半敞開懷,依靠著客廳沙發。
他倆從一個臥室轉進到另一個臥室,從書桌上又來到鏡子旁。
然後又從陽台上來到客廳的茶几上。
一動不動,累死累活。
最後秦牧累的抬不起手臂,邁不動腿,扶著腰,貼著牆。熱的滿頭汗,皮膚都有些發燙,嗓子裡乾渴的要冒煙。
明明是被動的一方,譚教授卻精神煥發。
如同吃了回春的仙丹。
她從冰箱裡取出一杯冰水,遞給秦牧。
秦牧噸噸噸喝了大半杯。
他看到電視劇回冰箱之間的角落裡,有一個兒童木馬。他問道:「這麼有童心啊」。
譚韻還沉浸在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里,聲音帶著一些嬌媚,說道:」兒子小時候的玩具,有個朋友剛要孩子我本來打算送給她的「
秦牧挑了挑眉毛,看了眼透過窗紗照進來的夏日暖陽,說道:」坐上去,我給你換幅畫「
譚韻把腦後束成馬尾的頭髮披散開,愛的潮水退卻之後,被男人緊握過的馬尾感覺扯的頭皮有點疼。
她按照秦牧的吩咐嘗試著坐到兒童木馬上。
她豐腴的身子想要坐上去並不容易。
她撩了一下頭髮,問:」你還會畫畫?「。
秦牧去書房找來鉛筆和紙張,說:「我擅長國畫,油畫沒怎麼學過,我先給你做個素描,你家沒有顏料,下次來的時候,我帶著」。
譚教授說道:」我猜你打算畫《馬背上的godiva夫人》「
秦牧點點頭,他跟這位四十多歲的文學教授總有一種特殊的心有靈犀.
他說道:」九百多年前godiva夫人為了免除當地人賦稅,不惜赤身裸體,僅以青絲遮面,騎馬繞城。今日此情此景,有馬也有美人,最重要的是譚教授的身材比那位夫人要好」。
譚教授騎在木馬上,問:」多久能畫完「。
秦牧拿起畫筆,沙沙作畫:」很快的,一會我還得送我女朋友去車站呢「。
他在譚韻身邊的時候可以毫無顧忌談論其他女人,他們的關係可以讓他們毫無保留的敞開心扉。
譚韻隨著木馬輕輕搖晃:」是上次跟你逛街那個,還是我們學校那個「。
秦牧專心作畫,隨口道:」你們學校那個「他起身把窗紗拉開一道縫隙,作畫的時候對光線的要求並不下於攝影。
譚韻嬌嗔一聲:「對面樓上有人住的」卻也沒去阻止,在這場遊戲裡她沒有阻止的權利。
秦牧說道:「光線是繪畫的必要的條件,中世界的西陸畫家利用小孔成像的原理,把人影投射到畫布上,然後直接塗抹原料,這種做法畫出來的人物肖像跟照片差不多,名畫《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就是約翰內斯利用這種技巧的完成的,只不過當時的人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只能誇讚他畫的太像了」。
譚韻說道:「小孔成像啊,墨子兩千多年就發現了。《墨經》里說,景到,在午有端,與景長。說在端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上,高者之人也下。」
秦牧繼續作畫由衷贊道:「譚教授可真是博聞強記啊」
譚韻得意的嘴角一揚,又問:「你到底有幾個女朋友啊「
秦牧反問道:「吃醋了嗎?「
譚韻搖搖頭,有些孩子氣的說:「你不可以把名字寫下她們身上」。
書房裡秦牧早前看到的那支筆,肯定是派上了用場。
吳暖暖此時在趴在寢室的書桌上寫寫畫畫。
女生宿舍樓的602寢室在全校都有些名氣。
因為這個寢室里的三個女孩子顏值都很高。
吳暖暖,李俊艷,沐雨笙。
三個女孩子走到哪都是醫學院最美的一道風景線。
吳暖暖圓臉帶點嬰兒肥,身材惹火,有一種可愛和性感並存的奇異美感。
李俊艷身段妖嬈,天生一張情婦臉,學校里的情竇初開的小男生都不敢直視她。
沐雨笙瓜子臉,仙氣飄飄,平心而論,醫學院暗戀他的男生是最多的。
寢室里分外乾淨。
三人雖然都不是那種幹家務的好手,但經濟狀況都很寬裕,每周都會找專業的保潔阿姨來給收拾衛生。
本來這間寢室里只住了李俊艷和沐雨笙兩個人,吳暖暖是在跟前室友鬧到不愉快之後才搬進來的。
搬進來的原因就是圖個人際關係簡單。
以前的寢室六個人,有五個通訊群,在每個群里都說著不同人的壞話。
一塊組了個樂隊還跟菲林酒吧簽了個不靠譜的合同,吳暖暖徹底跟那些室友鬧翻了。
一想到再過半個月,在那酒吧里演出最後一場,那份合同就能終止了,吳暖暖就很開心。
她合上牛皮扉頁的日記本,是的,到如今她還有寫日記的習慣。
她站在寢室的大鏡子前頭,左顧右盼。
兩個室友正在做塑性運動。
李俊艷在做瑜伽,沐雨笙在跟著視頻跳健美操,兩個都穿著特別緊身的瑜伽服,揮汗如雨。
相比起早早就放棄了身材管理的男同學,女孩子顯然更願意在題型管理方面付出時間乃至金錢成本。
別看沐雨笙平日裡走的是仙氣飄飄的清純玉女風,實際上身材還是很有料的。
只不過她平日裡用一些寬鬆的裝扮,讓人可以忽略她的身體曲線。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讓男人看了就像上那叫sao,男人看了就想愛才是性感」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肯定是指桑罵槐的在諷刺平日裡穿衣風格大膽的李俊艷。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女人是天生的政治生物,跟男孩子一定要搞清楚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不同。
女人即便是好閨蜜也總是帶點若有若無的敵意,暗中較勁。
閨蜜是什麼,就是那個當對方過不好的時候最難過的人,而對方一旦過得驚人的好,也是最難過的那個人。
吳暖暖今天穿著很大膽。
緊身白短袖,胸前是個吉他圖案,下擺在肚臍眼位置系住,漏出柔軟細膩的腰肢。牛仔短褲幾乎短到了腹股溝,黑色的絲襪充滿魅惑,腳上踩了一雙恨天高,頭上戴了一副火紅的發套。
這就是她跟秦牧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打扮,
那天在去酒吧的路上,她的手機落在了秦牧的車上。
那一次邂逅是她們所有故事的開始。
不知道她今天這個裝扮,是不是有意提醒秦牧:人生若只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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