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樟和天權連都鬥了二十幾招,未分勝負。
此時兩人各自捉住了對方的手腕。
腿別住了腿。
陷入一種摔法較力的僵持階段。
李從戎問身邊的秦牧:「你說誰能贏」。
穿了一身立領西裝黑皮鞋的秦牧,回道:「要是以命相搏秦樟能贏,打擂台未必」。
擂台上。
秦樟和天權猛的互相鬆手。
然後同時向對方胸口,打出一拳。
「蓬」
兩人同時又同時中拳。
各自後退幾步,臉色都不好看!
秦樟的凶性卻被打了出來,他像是一頭受過傷的棕熊。
開始同一種搏命的方式跟天權硬拼。
不打招式,不打套路,不打防禦。
他要跟天權打命。
天權被他逼到擂台的擊落里,靠著一根石柱,一拳換一拳,一腳換一腳。
這麼打,拼的就是誰更皮糙肉厚。
這一點上秦樟有明顯的優勢。
但天權畢竟是赤龍橫兵最得意的弟子。
實戰經驗比秦樟要豐富。
他閃過秦樟的一記重拳。
利用身體的靈活性和短小性。
一個類似足球場上鏟球的動作,從秦樟的胯下鑽到了秦樟的身後。
然後往上一竄,一個裸絞鎖住了秦樟的脖子。
他右手緊握左手關節處,左手臂用力抵在對手的腦後絞殺。
不到一秒鐘,秦樟的臉色就樟紅了。
他抱著戲台柱子不鬆手,一陣身體搖晃怎麼也甩不開天權的鎖扣。
他脖子上青筋暴露。
眼底已經見了血絲。
在台下觀戰的秦松喊了一聲:「往下頭跳」。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不能眼看著秦樟被鎖到窒息。
雖然網上總有一些大師宣稱能夠單手破裸絞,但那都是吹牛的。
在格鬥中,裸絞屬於血液窒息,相比機械窒息,相比其他鎖法,速度快,用力小,而且造成的危害更大。
秦樟一個縱身跳下戲台。
就像是一頭熊背著一個猴子跳懸崖。
在空中秦樟一個凌空轉身。
落地的時候,利用自己將近兩百斤的體重,將天權直接砸暈當場。
秦樟捂著喉嚨站起來,咳嗽了一陣子。
然後彎腰就把地上昏迷不醒赤龍天權舉了起來。
赤龍橫兵的大徒弟天樞站出來,說道:「慢著,擂台比武,點到為止,你倆同時掉下擂台算是平手,比賽已經結束了」。
秦樟看了一下秦松,秦松看了一眼戲台。
秦樟一聲爆喝,用力把昏迷不醒的天權扔出,重重的拍在戲台四角的石柱上。
天權昏迷之中一聲慘叫,然後死活不知。
在坐的眾人都被秦樟的兇悍震懾到了,現場有些安靜。
秦牧小聲問李從戎:「碰上裸絞你怎麼破」。
李從戎說道:「我入伍的時候教官教過,有刀就捅,有槍就打他腳面,有打火機也得燒他的胳膊,什麼傢伙都找不到,就回手掏,捏爆丫的球蛋!」
秦牧讚嘆道:「都是單手破金玉良言啊」。
李從戎說道:「這幾個雅蘇台來的孫子有點狂啊,你二叔要是過來叫我一聲二大爺,我考慮出手收拾一下這幾個玩意」。
秦牧心想:李從戎在玄武軍中往上竄的這麼快,單兵作戰技能肯定是過硬的。但是他二叔叫他一聲二大爺,她不得叫他一聲二爺爺。
他拍了李從戎的腦門一下:「你特麼是不是占我便宜呢!」。
「王國之虎」赤龍天樞面色的陰沉的檢查了一下四師弟傷勢。
然後緩步登上擂台。
腰間懸著佩刀,看著秦叔夜,陰狠的說道:「秦二爺,接下來咱們比一下兵刃吧,不過刀劍無眼,咱們比我的規矩得變一下了,不能搞什麼點到為止了,咱們玩不死不休的如何!」
天樞的漢話很標準,在場的諸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開始騷動起來。
「這是要見血了」
「死人了也不稀奇吧」
「秦家得接著這份挑戰呀,讓人欺負到家門口了!」
秦叔夜有些犯難。
這次回國主持兒子婚禮,完全沒想到雅蘇台人會來搞這麼一出。
其實擂台上的輸贏他也不怎麼在乎。
武學在他眼裡不過是個跟時代發展格格不入的莽夫行徑。
但是在這麼多社會名流跟前,讓雅蘇台人給搞個下不來台這事,他很在乎。M.
因為這不僅讓他在外人面前丟人。
在家族內部的威信也會收到影響。
他是有野心在老爺子百年之後執掌秦家的,絕不能在自家門口跌份。
在座商界精英社會名流也開始拱火。
「秦二爺咱可不能雅蘇台人在這裡呈微風,這裡是哪,這裡是空城!」
「秦老那是行武出身,怎會讓這幫外國宵小之輩在這舞刀弄槍」。
「秦家沒人了嗎?用不用咱爺們幫幫場子」。
一幫人七嘴八舌,秦叔夜按在座椅把手的手背已經起來青筋。
秦牧冷眼看著這幫衣冠楚楚,神氣飛揚的玩意,這幫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看出喪不嫌殯大,看陰天盼著下雨,看打架盼著死人。
本質上講他們跟農村地頭的長舌婦、閒漢沒什麼區別。
別看他們喝點酒就大談自己的創業艱辛,實際上他們最大的努力,就是上輩子投了個好胎,否則哪有機會在這裡享用著漂亮侍者送上來的點心,精美陶瓷里沖泡的明茶,各個產地最快速度送來的新鮮水果......
在大部分人還擔心自家孩子會不會輸在起跑線上的時候,他們一出生就在終點線上。
用熾天使的話來說「他們不過是幸運精、子俱樂部的成員而已」。
秦牧又想到,他和李從戎好像也是這個俱樂部里的一員。
那股子憤世嫉俗的勁也就沖淡了許多。
赤龍橫兵的大弟子又開始大放厥詞了:「早就聽說大夏國術如何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今日得見不過如此。我們師兄弟出身南疆小國,自幼隨家師學了些他老人家的武學皮毛,沒想到跟秦家高手鬥了四陣,三勝一平,不知道是我們僥倖還是大夏秦家不過如此,亦或是說大夏國術不過如此,我記得家中長輩曾經評價大夏人說,你們身體孱弱,喜好文墨,男子弱不禁風,猶如病體,曾經全世界的人對你們有個共同個稱謂叫,大夏病夫」。
秦牧眼神一凜。
李從戎握緊拳頭就要登台。
秦牧拉住他的肩膀,大步向前:「這是秦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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