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召看著李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我說了，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知道我救了你就行。」

李凱掃了一眼徵召，沒有回話，也任由旁邊的兄弟重新幫他勒緊了紗布。

「想明白了嗎，是誰要殺你？」徵召低頭問了一句。

李凱閉著眼睛，突然問了一句：「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救上我的？我自己都沒算到有人要整我，你們怎麼會來的這麼及時？」

徵召思考再三后，如實回應道：「因為我們就是沖你來的。」

李凱立即睜開眼睛，臉色凝重的看著徵召：「沖我來的？」

「你不用緊張，我們對你沒惡意，不然不會冒風險去救你。說句難聽的，你剛才要折了，我們會粘上大麻煩的，對嗎？」徵召拽了一張椅子，坐在了李凱對面。

徵召是誰的人，李凱此刻心裡已經猜的差不多了，因為他自身很乾凈，從來沒有摻和到一些陰暗的事情里。再加上徵召已經明跟他說自己不是國內的，而且也沒否認自己姓沈，所以李凱心裡已經差不多弄明白對方的來意了。

可李凱這人性格耿直，作風正派，在他眼裡沈天澤也不是什麼好人，最多也就是比三鑫在某些事情的處理上，更有底線一些而已。

「你們找我是想打聽那個女人吧？」李凱喘息著問了一句。

徵召一愣：「你的感覺很准，我就是想問你這事兒。呵呵，也許你命不該死，我剛到H市跟上你，就碰見你要被槍殺，你很幸運。」

李凱沒有吭聲。

「你現在琢磨琢磨，要殺你的人是誰？」徵召遞給了李凱一根煙：「你是搞刑偵的，玩心理戰我肯定不如你。咱們把話明說了，那個女人還有雙生兄弟的故事，除了關磊就只有你清楚，對吧？而你今天被槍擊，也肯定是因為這事兒……你討厭我們，我心裡能感覺到，可我相信，你更煩關磊他們。」

李凱低頭點燃了香煙，聲音沙啞的問道：「我要不說呢？」

「你知道了這個秘密，關磊就不會讓你消停的。他不倒，三鑫不倒，你的日子就不好過。」徵召低頭回應道：「我們做事兒還有點底線，可三鑫急眼了是連你家人都一塊搞的，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吧？！今天要沒有我們，你被槍殺完，回頭關磊他們就會把案子安在那幾個倒霉的亡命徒身上。最後他們連一點責任都不用承擔，會把事兒摘的非常乾淨，對吧？！」

「你跟我幾天了？」李凱陰著臉問道。

「沒幾天，只是這事兒不難猜。」徵召翹著二郎腿回應道：「你正常掃H出警，怎麼會那麼巧就碰到一批亡命徒在浴池？而且我救你的時候，有四個人專門追你一個，那傻子也能明白是咋回事兒吧？」

李凱狠狠吸了口煙：「你想知道什麼？」

「那個女人在哪兒？他們當初在緬D要搞我老闆，是出於什麼用意？」徵召立即問了一句，同時讓屋內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下他單獨面對李凱。

「女人叫諾諾，她當初被坑入獄，是關磊做的套。可這事兒沈也有很大責任，因為他怕自己在諾諾那兒漏掉，就跟關磊提出意見，讓這個女人離開。所以，在這個女人心裡，她同樣恨沈天澤。只是她剛進去的時候，弄不明白前因後果，而關磊這次啟用她，就一定會往沈的腦袋上潑髒水，他會說是沈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故意讓關磊坑她的。」李凱低聲回應道：「但現在這個女人在哪兒，我不清楚，因為我跟關磊不是一起的。這些事兒，一部分是我以前就知道的，一部分是我猜的。」

徵召沒有吭聲，繼續聽著。

「至於，他們為什麼去緬D搞沈，這事兒我還真清楚。」李凱笑著回應道：「當初發展沈去頂替他大哥，只有我和關磊清楚，也是我倆一塊把沈從看守所裡帶出來的，就連局長都不清楚。因為沈不是警察，上面也怕他出事兒，所以這個方法只有默認，卻沒有許可。」

「對，老闆跟我說過這個事兒。」徵召點頭。

「你知道當初關磊給你老闆開過什麼條件嗎？」李凱突然笑著問道。

徵召搖頭。

「當時我們都以為你老闆的大哥已經犧牲了，人已經死了，所以關磊為了破案，就跟你老闆許諾，說如果他能幫我們把案子破了，關磊就會給他做一個檔案，讓你老闆直接頂替他大哥的身份，當真警察……因為兩個人長得一樣，你老闆他大哥的檔案又死死掐在了關磊手裡，所以只要他動手腳，那就一點破綻都沒有。」李凱低聲回應道：「當初我聽完這個事兒，就感覺關磊為了破案……都好像要瘋了似的。因為這種事兒一旦響了，那可能會在全國內都引起轟動……真的沒人敢這麼乾的。可那時候我覺得關磊跟我性格一樣，是為了打垮三鑫，對得起身上這身警服，所以我還是支持他……可現在想想，他的變化其實從那時候就開始了。他是為了破案，但同時也為了慾望，往上爬的慾望，而在這一點上，我和他又不一樣。」

徵召耐心聽著，沒有吭聲。

「你老闆他大哥剛進老九團隊的時候，犯過一次錯，具體細節我不清楚，但應該跟刑事案有關係。」李凱接著剛才的話頭繼續說道：「他或許是為了贏取老九的信任，或許是在某些事兒上漏了，總之他有一段時間是和諾諾跑到了外地。我聽說是去了大L，可當時我本身有其他案子在處理，而且這條線也一直是關磊主要跟的，所以我就沒上心問，一直就覺得你老闆他大哥可能就是惹了點小麻煩，出去躲一躲而已。因為畢竟是卧底跟著老九，粘上一些刑事案是在所難免的。可關磊準備幫三鑫在緬D動你老闆之後，我就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了。」

「什麼意思？！」徵召語氣急迫的問道。

「你老闆他大哥，在那段時間裡，一定是犯了大案子，並且只有他和諾諾清楚，而關磊應該是後來才察覺到了這個事兒。」李凱吸著煙說道：「一對雙胞胎兄弟，長的一樣不說，還有一個已經消失了很多年。那麼關磊曾經就能想到，讓沈去頂替他大哥，現在就想不到嗎？！」

徵召聽到這話后，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這個案子他們是想扣在沈的腦袋上，讓沈去徹底頂了他大哥的身份，然後再除掉沈的大哥。那你老闆他大哥犯的案子，不就變成你老闆犯的了嗎？」李凱低頭說道：「而諾諾是直接證人，她恨沈天澤……所以一定會瘋咬他。關磊這樣做，一箭好幾雕，明白嗎？」

徵召聞聲愣住。

……

另外一頭。

包文鐸給蔣光楠打了電話，直接說道：「我和嘉鴻都覺得，這事兒很大概率是沈天澤乾的。而沈天澤在H市的朋友應該不多，當初你們又在一塊混，所以你趕緊查查，他的人會藏在哪兒。」

P.S.：凌晨有加更。